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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真不知道應(yīng)該謝他還是應(yīng)該踢他。當(dāng)喬廣瀾落下那個親吻的時候,路珩在他身后倒吸一口涼氣,拳頭攥緊抬起來,沖著他的后背比了比,最后——在自己的胸口捶了一下。喬廣瀾雖然看不見路珩的表情,但是可以想象,聽見他吸氣的聲音,心里突然有點虛,剛才裝逼說教的英姿一下子沒有了,干咳一聲,底氣不足地說:“那什么,那行吧,路珩,那那那咱走吧?!?/br>路珩溫柔道:“沒關(guān)系,我不急,不如你還是把話說完了吧,還要再親一下嗎?”喬廣瀾干笑道:“不、不用,沒話了?!?/br>說完之后,他也沒敢看路珩,打頭“器宇軒昂”地走了出去,維持住了最后的形象。路珩卻一時沒有邁步,站在他身后,看著喬廣瀾略顯消瘦的身影柔柔笑了一下,又輕嘆口氣,這才跟著出了病房。喬廣瀾這個人,損起來令人恨得牙癢癢,有的時候卻又溫柔的讓他心疼。他少年貧寒,生活困苦,路珩不知道喬廣瀾小時候有沒有因為家境貧困自卑過,當(dāng)初他們打了一架之后,路珩覺得自己做了錯事,心里過意不去,一直惦記著那個小孩。本來想讓自己的師父也把他領(lǐng)到長流派來收為弟子,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說,長流派就在當(dāng)天遭到異獸襲擊,長流派掌門受了重傷,這件事就耽擱了下來。結(jié)果也是命中無緣,沒過多久,喬廣瀾的祖母就去世了,兩人正好錯了過去,沒有成為同門,關(guān)系也莫名其妙地越來越差,平時的交集少得可憐,也正因為如此,雖然每回見面都不愉快,路珩還是記得清清楚楚。在他的回憶里,有一次他們這些風(fēng)水界年輕一代的弟子們聚在一起聽禪寂大師說經(jīng),而后因為下了經(jīng)堂大伙要直接去外面吃飯,誰也不好推脫,他才得以跟喬廣瀾坐同一張桌子。也不知道當(dāng)時費(fèi)了多少心眼,才能不動聲色地坐在他的旁邊。喬廣瀾當(dāng)時一看自己的身邊是路珩,臉上的嫌棄立刻忍都忍不住,拖著椅子往另一邊的金英民那里挪了好大一塊,在兩個人之間形成了一塊真空帶。路珩看著這哥倆都快靠上了,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冷笑,喬廣瀾聽見之后把椅子再次往旁邊重重一挪,“哐”地落下,連看他都沒看一眼,全程跟金英民熱聊。那天路珩喝了不少的酒,有的時候他非常想借酒裝瘋,跟喬廣瀾好好地鬧一場,可惜酒量太好,喝得再多也只是個微醺,鬧不起來。朦朦朧朧中,也不知道他們都提了什么,路珩只聽見金英民笑著跟喬廣瀾說:“……那的確是。你從小性格就倔,當(dāng)初要死要活守在大雪地里不愿意跟夏師伯回意形門,我一直特別納悶,最后你是被打暈了抓回去的嗎?”喬廣瀾醉醺醺地說:“扯淡!我告訴你,我?guī)煾浮珊昧恕鞘裁?,?dāng)初我臟得要死,他一點也沒嫌棄,還抱我,我就覺得他真愛多管閑事,不過像他那樣的人也真不錯……英民,你有親爹你不知道,不知道我當(dāng)時咋想的……”金英民也喝的半醉,只是隨口一問,沒聽明白喬廣瀾的話——估計連喬廣瀾自己都壓根不知道他自己說了什么,說完之后兩個人一起大笑,又碰了下杯子。他們醉了,但路珩卻一下子清醒了,他不知道多少次的后悔,后悔當(dāng)初年少輕狂,不懂溫柔,沒能成為那個毫無顧忌的給喬廣瀾帶來溫暖的人。雖然他知道對方生性豁達(dá),過往留下的風(fēng)刀霜劍不會執(zhí)著,只選擇記得那些美好的事情,但每每想起來的時候,還是覺得心如刀絞。剛才路珩那樣做,一半是在逗喬廣瀾,另一半?yún)s是真的嫉妒,但是他沒有阻止喬廣瀾和汪晴接觸,就是因為他了解喬廣瀾內(nèi)心的想法,不愿讓他遺憾。路珩一邊走一邊想著,前面的喬廣瀾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一個拐角,他稍微加快腳步跟上去,對方正抱著手臂靠在墻上等他。“啊,你走的真慢?!眴虖V瀾看見路珩過來,笑眉笑眼,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地說,“害我等了這么半天,走吧?!?/br>他起身要走,結(jié)果被路珩一把拉回來,哼笑道:“急什么,咱們兩個還有點事沒說清楚呢吧?剛才你那舉動……就沒什么想跟我說的?”喬廣瀾笑的無害:“我知道你要夸我善解人意樂于助人溫柔大方心眼好,不用了,那些我都知道,咱們還是快走吧?!?/br>路珩本來一開始還是開玩笑,現(xiàn)在可算是真的被這小子氣的牙癢癢。但一起走過了這么多的世界,他也算是把喬廣瀾的脾氣摸透了,眼珠一轉(zhuǎn),沒有跟對方硬掰這件事,反而嘆了口氣道:“其實也不能怪你,當(dāng)初本來就是我先動心一直糾纏,你說你喜歡女孩子,也是正?!?/br>“哎哎哎!”他這么一說,喬廣瀾反倒有些急眼了:“我剛才的意思就是說在我心里,女孩胖點要比瘦點可愛,沒毛病吧?你在這瞎琢磨什么呢!路珩,心眼別這么小行不行?!?/br>路珩很落寞地說:“你都在我面前親別人了,讓我怎么心大。”喬廣瀾看看周圍,見這個時候走廊里暫時沒有來往的人,于是道:“真是怕了你了,那我也親你一下行不!”路珩蔫蔫的不說話,喬廣瀾吃軟不吃硬,最怕這套,于是湊過去飛快地在路珩唇上親了一下。他那張秀麗精致的面孔倏地靠近,眉宇間的神情像是無奈又像是笑意,看起來甚是多情,路珩晃神片刻,已經(jīng)感覺喬廣瀾的唇在自己的覆了上來,輕輕一觸就要離開。怎么可能這樣簡單就草草作罷,路珩的眼底閃過一絲狡猾,忽然摟住對方的腰將他箍向自己,同時張嘴咬住他的唇瓣,舌頭直接頂開牙關(guān)伸了進(jìn)去,將這個本來蜻蜓點水一般的吻加深。喬廣瀾:“……”過來半天路珩才放開他,,用鼻尖蹭了蹭喬廣瀾的鼻子,帶著笑意柔聲道:“有男朋友的人了,下次不許親別人,也不許說什么最喜歡是胖胖的女孩子,聽到?jīng)]有?”喬廣瀾:“……我只知道我特么最討厭的就是又瘦又硬的臭男人?!?/br>路珩大笑,拉著他出了第五醫(yī)院:“走吧,希望回家之后你也可以這樣嘴硬到底?!?/br>喬廣瀾哼笑道:“少跟我來這套,總有一天收拾你?!?/br>路珩只是笑,直到兩個人上了車,他才問道:“阿瀾,你為什么會問汪晴那個人是石哲,能跟我說下理由嗎?”喬廣瀾道:“我在來第五醫(yī)院的路上碰見了他,說了幾句話,我發(fā)現(xiàn)他西服右側(cè)衣兜的紐扣上面,掛著幾絲布料?!?/br>路珩一愣,喬廣瀾從兜里拿出一點布絲,遞了過去,路珩用手捻了捻,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他想了一會,忽然道:“束縛衣?”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