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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導演。吃飯吃到一半,看著對面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魯田導演,喬廣瀾無奈地放下叉子,感覺自己目前非常搶手,唯有唐僧可以匹敵,如果賣身的話大概能夠狠狠撈一筆。他不等魯導演說話,就開口說:“我真不演?!?/br>魯田不屈不撓:“我看來看去,還是覺得有個角色最適合你,別人演不出那個勁。你可以先看看劇本,先看看劇本再回答我,喏?!?/br>他居然真的從身上拿出來一個劇本遞給了喬廣瀾,喬廣瀾不敢置信道:“你是一直在帶著劇本跟蹤我,還是無論走到哪里都要帶劇本?”魯田解釋說:“我不是故意要跟著你,我在這里約了人商討劇本,剛剛路過這張桌子,恰好就看見你了?!?/br>他一邊說話,一邊覺得哭笑不得。這么多年過去了,除了剛剛進圈子打拼的那段日子,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誠懇地去邀請一個人演自己的角色,偏偏人家還百般不情愿。可是面前這個年輕人,無論怎么看都好像是為了劇本量身打造的,如果從來沒見過他也就罷了,自從看到了他,魯導演覺得其他所有的人都演不出來自己想要的感覺。喬廣瀾從始至終沒想過要演東西,但是人家都誠懇到這個份上了,就算是他都有點抹不開面子一口拒絕,只好拿起劇本象征性地翻了兩頁,打算找個什么不合適的地方再推辭。沒想到這一看,他的心中卻突然升起一種有些莫名的感受,從未有過的強烈代入感席卷心頭,好像頓時跌入了一場浮生大夢。這是一個仙俠修真的故事,奇幻題材,明明應該離他的世界很遙遠,喬廣瀾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生出這么強烈的代入感。正道領袖……魔族王者……兩人少年相識,卻因立場不同不得不割袍斷義,一別廿載……命運跌宕起伏,兩人亦敵亦友,時而合作,時而相殺……最后一方為救另一方,生機斷絕,永世不入輪回,死在好友的懷中。喬廣瀾喃喃道:“這、這……”說不出的熟悉,事實上又是全然的陌生。他受過創(chuàng)傷的頭部再一次劇痛起來。正在這個時候,肩膀被一只手按住,緊接著手里的劇本也被抽走了,頭頂上方傳來獰笑:“臭小子,你跑的了嗎?”喬廣瀾聽出了是石博瑞的聲音,只是他正頭疼著,又好強不愿意讓人看出來,默默咬牙忍耐,顧不上說話。魯田道:“你是什么人?”石博瑞根本就沒正眼看這個老頭子,隨手翻了兩頁劇本,發(fā)現(xiàn)正是在跟自家公司新劇打擂臺的,于是不屑地一撇嘴,重重合上,侮辱性地在喬廣瀾腦袋上拍了拍,嗤笑道:“你小子的演技上了電視也只能丟人現(xiàn)眼,與其演這種亂七八糟的破玩意,還不如跟我回家去掙錢,就算你不會治病,沖這臉蛋,還可以□□啊。”喬廣瀾頭疼微微緩過勁來了,心里卻莫名煩躁,正好趕上對方這一下作死,抬手把劇本搶過來,照著他臉上就是一個嘴巴子:“你再說一遍?你他媽才丟人現(xiàn)眼!老子的演技根本沒問題!”他抽完之后還不解氣,轉頭就跟魯田說:“你這部劇我接了!”魯田:“……”之前說了那么多都打動不了他,最后竟然是為了這么一個奇怪的理由……石博瑞:“……”通過剛才喬廣瀾逃跑的舉動,已經(jīng)無形中給他留下了一個“這人很慫,是個油嘴滑舌的廢物”這個印象,如果不是被命令一定要把他帶回去,石博瑞根本就不想和他多費半句話,直到這時候被劇本又快又狠地抽了這一下,簡直把他整個人都打蒙了。他反應過來之后,氣的哆哆嗦嗦,指著喬廣瀾的一根手指幾乎要戳到他的臉上:“你!我他媽今天非得收拾你不可!”喬廣瀾挑眉冷笑,剛要開口,眼角的余光忽然一掃,突然把手里的劇本往石博瑞手中一塞,迅速地坐下了。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來:“博瑞,你在干什么!”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喬廣瀾注意到石博瑞明顯哆嗦了一下,顯然這個過來的人讓他非常害怕。但據(jù)喬廣瀾所知,說話的應該是石博瑞的親叔叔,也就是時城娛樂的董事長石哲,按理說石博瑞不應該這么恐懼吧?他之所以迅速落座,是因為剛才璆鳴突然跟他說,真正想找他的人來了。恰好喬廣瀾坐的桌子在一株巨大的綠植后面,從來人的角度暫時看不見這里發(fā)生了什么,直到他坐下之后,石哲才看見石博瑞正伸手指著喬廣瀾,所以才說了這句話。喬廣瀾打量了石哲一下,對方大約三十出頭,戴了一副金邊眼鏡,面容溫和,氣質(zhì)儒雅,只是臉色蒼白,似乎身體不太好,又因為身材瘦削,不像是商人,看起來倒像個大學教授一樣。石哲先和魯田打了個招呼,又看了喬廣瀾一眼:“喬先生,你好?!?/br>喬廣瀾心里面暗暗警惕,淡淡地點了下頭,連話都沒說。石哲笑了笑:“剛才博瑞辦事過分,看來喬先生是生氣了?!?/br>石博瑞一看到他,腦子立刻就清醒了,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眉頭微皺的小叔,嚇得立刻把手放了下來,背也駝了,腰也彎了,跑上去陪著笑臉道:“哎,小叔,您怎么也在這里?我、我沒干什么,就是按您的吩咐,把這小子、不,把喬先生請回家做做客……”石哲道:“那你請到了嗎?”石博瑞語塞,喬廣瀾道:“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不去?!?/br>石哲道:“是這樣的,上次我聽人說起,楚家小小姐的病是喬先生治好的,恰好我家人也有同樣的癥狀,所以原本想讓博瑞過來請喬先生去我家替他看看。沒想到博瑞不會辦事,得罪了喬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就教訓他?!?/br>喬廣瀾見他說話斯文有禮,不管是不是真心,最起碼禮貌有了,倒覺得自己的態(tài)度有些生硬,于是道:“也不是有心之舉,教訓就……”“算了”兩個字還沒出口,石哲就忽然轉身,接連給了石博瑞三個耳光,一邊打一邊問:“你明白了嗎?知道錯哪里了嗎?知道現(xiàn)在應該做什么嗎?”他的口氣仍然平和,但下手時可比喬廣瀾剛才那一下子還要用力上好幾倍,石博瑞的臉上頓時被打起了幾個鮮紅的巴掌印,火辣辣地腫了起來。喬廣瀾:“……”嗬,沒看出來,原來是變態(tài)啊。他余光看了看魯田,見這位導演雖然有不贊同的神色,但很明顯一點也不驚訝,甚至連被打的石博瑞都沒有露出意外之色,看來石哲一直都是這么一副性格。眼淚和鮮血一起從臉上流下來,石博瑞狼狽不堪,幾乎全身發(fā)抖,點頭哈腰地跟喬廣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