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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氣!”喬廣瀾簡短地說:“我會找準時機救人,你在原地不要亂動,小心傷勢?!?/br>戚陽早就已經(jīng)死了,這個人原本也不能再算是戚陽,他只是一把屬于邢超的殺人的利器,現(xiàn)在失去了控制反而更加可怕。喬廣瀾話音剛落,戚陽已經(jīng)把孩子舉起來,狠狠向著地上砸過去,同時另一只手一揮,一道白光利箭一樣飛出去,掃向遠處的人群。喬廣瀾一直在注意這戚陽的情況,在他抬手的同時,整個人也已經(jīng)沖了出去,就地一滾,正好墊在底下接住了孩子,他的佩劍也同時出鞘,在半空中擋住了那道白光,兩股力道相激,發(fā)出轟隆一聲巨響,遠處的人這才注意到這里的動靜,紛紛驚慌地看了過來。他一個人同時擋下兩處攻擊,反應迅速,位置計算精準無比,但這個時候卻沒人有心情喝彩了,戚陽身上那種陰暗和恐怖的氣息正逐漸蔓延開來,形成一股巨大的壓力。鎮(zhèn)上的居民們還沒有明白情況,膽小的跑掉了,膽大的還留在原地議論紛紛,似乎在商討要不要過來看一看情況。還沒有討論出結果,他們的面前突然人影一閃,已經(jīng)多了一個身穿玄色長袍的年輕男子,儀容出眾,只是臉色十分蒼白,身上似乎還隱隱有些血跡。“什么人?”“你是誰?你要干什么?!”臨樓傷勢不輕,不能像上一回客棧受到攻擊那樣直接把人給轉移走,他面對別人的時候耐心十分有限,聽到這些人紛紛喝問,也懶得費唇舌仔細解釋,直接學著喬廣瀾當了一回土匪。他面無表情地道:“我是誰不重要,你們只需要知道,我是來殺人的就行了?!?/br>說完這句話,臨樓直接一拂袖,離他最近,也是叫囂的最兇的那個人旁邊,頓時炸開了一個巨坑。那個人嚇得面如土色,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他當然不會想臨樓如果真的要殺自己,那出手的時候是絕對不可能打偏的,反應過來之后就驚叫著,連滾帶爬地逃命去了。他這樣一開頭,周圍的人才真正意識到了恐懼,瞬間作鳥獸散,跑了個干干凈凈。臨樓把那些人嚇跑,神色從頭到尾沒有半點波動,轉身又回到剛才的地方去看喬廣瀾。他剛剛過去,迎面就一樣東西飛了過來,他下意識地要拍,喬廣瀾在刀劍相交的聲音中大喊道:“你給我抱住了!”臨樓嚇了一跳,連忙聽話地張開手,將那樣東西穩(wěn)穩(wěn)抱在懷里,低頭一看,原來是喬廣瀾剛才救下的那個孩子。臨樓從來沒抱過這樣的小東西,只覺得他軟軟的,身上還有一股奶味,好像是十分脆弱的樣子,不由非常的別扭。但孩子是喬廣瀾讓他抱的,臨樓絲毫不敢怠慢,手臂僵直,像舉著一個貢品那樣將小孩平托在手中。這孩子不大,正是懵懵懂懂剛學會說話的年紀,他不知道自己才從死門關轉了一圈回來,被喬廣瀾這樣一扔,又被臨樓穩(wěn)穩(wěn)接住,大概是覺得十分刺激,高興的手舞足蹈。臨樓:“……”他僵硬地說:“你別動?!?/br>小孩沖他伸手,結結巴巴地道:“爹……娘……娘……”臨樓瞅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么,心情突然又好了起來,一下子笑了,柔聲道:“好孩子,你乖一點,你娘在跟人打架呢,等一會他回來,你就大聲叫他,知道嗎?”小孩揮舞著胖胖的手臂,也不知道是不是能聽明白。幸虧“他娘”正全神貫注地牽制傀儡,沒有聽到這番話,不然估計就要轉頭先給“他爹”身上捅出兩個窟窿來。戚陽已經(jīng)被徹底被激怒了,這個時候周圍除了邢超、喬廣瀾與更靠后一點的臨樓和那個孩子,再也沒有其他人在,他的怒氣沒有地方發(fā)泄,喬廣瀾成了首當其沖的接收者。一蓬暗光乍起,戚陽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把長柄鐵斧,這兵器從上到下都閃著不祥的暗紅血色,向著喬廣瀾當頭劈下。臨樓嘴上和孩子說得輕松,實際上心里也是擔憂,明明知道這應該不會把喬廣瀾怎么樣,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地望著那個方向,同時暗暗調(diào)理著自己早已經(jīng)亂成一團的內(nèi)息。喬廣瀾面不改色,拔劍相迎,隨著他的長劍狂掃而出,一股強大的劍氣頓時向戚陽的方向狂涌而去,瞬間席卷了半邊夜色。兩樣兵器相擊,戚陽手中的斧子頓時碎了。喬廣瀾卻在這一個剎那中似乎領悟到了某種劍法中的真諦,他雖然并不是真的修士,但從小在意形門中對這種種武學也都有所了解,如果說過去不過是紙上談兵,流于表面,那么到了這個世界之后,有很多曾經(jīng)了解過的東西就這樣在一次次的交手中突然融會貫通了。戚陽怒喝一聲,將手里只剩下了一個柄的斧頭扔了出去,方向正好沖著臨樓。喬廣瀾眉目微微一冷,旋身振袖,袖子在半空中甩出去,將斧柄抽了下來,同時手下劍氣如潮,光流涌動,向著戚陽一連逼出數(shù)招。這力道太強,連原本只是站在一旁的邢超都不由自主地被逼退了好幾步。他手里一直捏著劍柄,但遲遲沒有□□。邢超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攻擊的人是戚陽還是喬廣瀾,而這一切到底又是如何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戚陽身上轉眼間中了好幾劍,因為喬廣瀾還稍微留了一點手,所以他傷的都不是要害的地方,但是似乎無論什么樣的傷害都對戚陽沒有半分影響,他早就化成了一具只會殺戮的死尸。那么如果照準了他的要害打……喬廣瀾正估量著形勢,身邊忽然旋過一陣疾風,緊接著重重的一掌按在了戚陽胸口,掌力激蕩之處,玄勁環(huán)環(huán)蕩出,戚陽整個人立刻跌了出去,仰天倒地,半晌沒有爬起來。喬廣瀾手一拂,收了劍,轉身看向還單手抱著孩子的臨樓:“手賤的人很容易早死啊,你不知道嗎?”臨樓能聽出來喬廣瀾話里的擔憂,心中也明白,因為自己很多事都半真半假不肯直言,喬廣瀾一定是心里憋悶,所以每次開口都不大客氣,實際上還是在掛懷自己。他出手也是實在沒辦法,就是看不得對方太辛苦。臨樓莞爾一笑,用袖子給喬廣瀾擦了擦汗,把孩子塞進他手里:“我剛才調(diào)整了好一會,已經(jīng)好多了,動一下手沒關系。倒是抱孩子這種高難度的事還是你來好了——實在難為人。”小孩被臨樓遞給了喬廣瀾,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睛看著臨樓,臨樓沖他眨了眨眼,又偷偷向著喬廣瀾一努嘴。喬廣瀾沒看見他的動作,擦了一下臉上剛剛濺上的一點血跡,郁悶道:“這玩意我也不會抱啊。”小孩看看他,又回頭看看臨樓,兩相權衡,還是堅定地沖著臨樓喊了一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