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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臨樓肯定也不知道這件事,但他身為魔族之主,一定了解手下重要人物的功夫,多半是剛才在喬廣瀾和邢超動手的時候,臨樓發(fā)現(xiàn)邢超的招式跟龍青相像,所以讓喬廣瀾離開,自己出馬試探,果然證實了他的身份。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也就都對上了,戚陽剛剛殺了龍青,龍家家破人亡,邢超僥幸逃了一命,卻落魄到被灰狼啃食的地步,沒想到一轉身,又被這個大仇人救了。更沒想到,大仇人還是他同母異父的哥哥,這才是真正的恩仇難辨,糾纏不清。正因為如此,邢超的態(tài)度才會那樣的古怪。喬廣瀾搖了搖頭,心道:“邢超多半不會讓臨樓去殺戚陽的。”果然,邢超沉默了片刻,語氣比剛才平靜了很多,淡淡道:“沒錯,我的確是龍青的后人,但我家的仇我自己報,你不要插手。”而邢超說完這句話,他們身邊的萬千景物突然化作了一片徹底的黑暗。喬廣瀾十分意外,他在埋伏中,也不好隨意呼喊或者移動位置,他揉了揉眼睛再睜開,依舊是什么東西都看不見。一般說來,如果人從有光線的地方一下子進入黑暗中,都會感到不適應,但這種不適過不了多久就會緩解,即使再怎么黑,應該也是可以隱約看見物品的輪廓的??墒沁@一回卻不管他怎么極力地睜大眼睛,眼前只有最純粹的黑暗。在這黑暗里,仿佛沒有了天地,沒有了時間,連自己都沒有了。喬廣瀾忍不住低聲自語道:“我不會是……瞎了吧?”有什么柔軟而又潮濕的東西落在他的眼皮上,輕輕觸碰,而后臨樓的聲音低低響起:“這么漂亮的眼睛,怎么可能看不見東西呢?是這個世界暫時消失了?!?/br>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親了親喬廣瀾,又握住他的手,并肩坐下。喬廣瀾道:“什么意思?”他邊說邊摸索了一下身邊的地面,發(fā)現(xiàn)剛才的草地泥土都消失了,觸手之處絲滑溫潤,好像鋪了一層上好的綢緞,同時又很有彈性。喬廣瀾沒等臨樓回答,一下子就明白了:“啊,我知道了,剛才邢超跟你承認了他自己的身份,這和這個世界原本定下的軌跡不符,所以世界暫時消失,等到自己調整好了原本的事態(tài)發(fā)展,就會再一次出現(xiàn)了?!?/br>臨樓道:“你若說自己是天下第二聰明,就沒人敢說第一。”喬廣瀾順手在他腰上擰了一下:“這話聽著不太真心。”臨樓的腰部一向敏感,被他觸碰之后連忙一躲,順手輕敲喬廣瀾額角,笑著說:“還沒說完——你這個瘋小子,結仇的本事自認天下第二,也沒人敢稱第一。三言兩語就差點把邢超氣死,這種本事我也自愧不如?!?/br>喬廣瀾眉梢一揚:“怎樣?覺得我壞了你的事嗎?”臨樓溫柔道:“怎么會。你不會演戲,是因為你有絕對的實力和驕傲,根本就不需要這樣,即使今天沒有我出馬,你來硬的,邢超也絕對不是對手,我只是因為之前對龍青有了解,剛好發(fā)現(xiàn)了破綻罷了?!?/br>喬廣瀾道:“你不用哄我,我又不是小孩……”臨樓同時道:“我就是喜歡你這個囂張跋扈的樣子,讓人又是傾慕又是恨的牙癢癢……”兩個人的語聲混雜在一起,同時停下,又同時噗嗤一笑。臨樓在黑暗中摸索著將手放在喬廣瀾的臉上,拂過他的眉眼,想象他的笑容,心頭充滿甜意。但想到沒有定數(shù)的未來,這甜意中就又多了幾絲憂慮和不舍。誠然,喬廣瀾是個聰明人,但有的時候,臨樓寧愿他不要這樣聰明。他忽然道:“也不知道咱們會在這里多久,一會出去了,又會面對什么。”喬廣瀾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管他會發(fā)生什么,難道咱們還會怕嗎?”他雙掌輕擊,翻腕結印,打了個響指:“來點燈光!”黑暗中,一簇金光從他的指尖飛竄而起,瞬時崩散,化為懸于半空的五彩星辰。這些星光顏色各異,明滅不定,沉沉浮浮,起落晶瑩,紛繁奪目如同散落萬丈煙花,頃刻間將黑暗華麗裝點,美不勝收。喬廣瀾仰頭看去,星光灑了一臉,眉目清雋,可堪入畫:“好看嗎?”臨樓道:“好看。”喬廣瀾斜他一眼,驀地轉身,雙手按著臨樓的肩膀,笑著說:“我讓你看的是星星!”臨樓看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淺淺一笑:“你若是沒有看我,怎么知道我沒在看星星?”喬廣瀾“嘿”了一聲:“我看你很稀罕?難道我的人我不能看?”臨樓聽見“我的人”三個字的時候,猛地抬頭盯向喬廣瀾,眼睛亮的嚇人,道:“你剛才說什么?”這是喬廣瀾頭一次明確兩個人的關系,一時間竟讓他有些受寵若驚——畢竟心照不宣和正面承認還是不一樣的。喬廣瀾道:“好話不說二遍?!?/br>臨樓也不強求,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喬廣瀾。喬廣瀾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他雖然性格沒有太大的變化,但跟現(xiàn)實中比還是稍微顯得孤僻一點,很多時候明明有心事,卻不愿意表達,這還算是平時在自己面前放松的狀態(tài),如果沒有必要,遇到別的人根本就很少搭理。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這個世界里,喬廣瀾總是對他格外沒有脾氣。臨樓不要求了,他反倒覺得心里有點過意不去,干咳一聲,道:“我說,你是我的人,難道我還不能看嗎?”臨樓一下子就笑了,如同春風過眼,萬千花開,他亦抬手摟住了喬廣瀾的腰:“當然可以。這個世上,我的臉只給你看,名字只給你叫。”想來他還的確是這個世上唯一見過魔尊面貌,喊出魔尊名字的人,喬廣瀾心中升起一股莫名情緒,哈哈一笑,主動在臨樓唇上親了一下。這時喬廣瀾半跪著,雙手搭在臨樓肩頭,臨樓則坐在地上,胳膊環(huán)著他的腰,這姿勢要比喬廣瀾矮了半頭,他剛剛想要加深這個吻,喬廣瀾就已經向后一閃,笑著說:“哈哈,偷襲失??!你這人就愛得寸進尺,我早就有經驗了?!?/br>臨樓臉上的笑容一頓,困惑地說:“我?”他們之間這樣的時候并不多吧?喬廣瀾沒想到他專門注意雞毛蒜皮的小細節(jié),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干咳一聲道:“我順口說的,你那么認真干嘛?!?/br>臨樓一挑眉,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感情,嫉妒與占有欲如此強烈,催促他忽然用力將喬廣瀾重新拉進懷里,緊接著就是窒息般的一吻。好半天,星光迷離中只有兩個人的激烈的心跳與清淺的喘息,臨樓抬起頭,見喬廣瀾臉上已經是一片緋紅,艷麗更勝灼灼桃花,倒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