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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訂好的酒店里,你到了之后直接弄好手續(xù)去報道就可以了。”喬廣瀾道:“君浵……”璆鳴面無表情:“不知道。”喬廣瀾想了想,他現(xiàn)在是原身回到現(xiàn)實世界,君浵肯定不可能再跟過來了,也只好等下個世界有緣再見。他道:“璆鳴,我發(fā)現(xiàn)你的普通話進步真是越來越大……等一下,我的身體原本在哪里?為什么你把他弄出來還好像很困難一樣。我不會是已經(jīng)被埋了吧?”璆鳴簡短地說:“瑜嵐山頂峰,有人總在你身邊守著?!?/br>喬廣瀾一愣,璆鳴不給他再詢問的機會,已經(jīng)道:“現(xiàn)在好了,走吧!”下一刻,喬廣瀾就從賓館的大床上坐起來,覺得渾身肌rou酸痛,大概是好長時間沒有運動,骨頭都銹住了,他下床活動了一下,身上的關(guān)節(jié)喀喀直響。即使這樣,也還是自己的身體好啊,喬廣瀾走到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又直接把腦袋放到水龍頭底下沖了沖,腦子也清楚了不少。他抬起頭,用毛巾抹了把臉,對面鏡子里映出一個年輕人蒼白憔悴的臉,看上去比之前也消瘦了不少。喬廣瀾搖搖頭:“就像個鬼似的?!?/br>江磊本身是L大的學(xué)生,但因為之前的休學(xué),過去的宿舍已經(jīng)被人占了,喬廣瀾被分配了一間新宿舍。他進去的時候,有一個鋪位已經(jīng)鋪好了被褥,其余兩個都還空著,報到的時間有好幾天,看來有兩名同學(xué)還沒有來。不過一直到了晚上宿舍樓鎖門熄燈,另一個同學(xué)也沒有回來,喬廣瀾就自己收拾了一下上床睡覺。大概是他之前暈了太久,實在是睡多了,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有點睡意,忽然又聽見了一陣幽幽的哭聲,而且似乎在逐漸接近。喬廣瀾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發(fā)現(xiàn)原本被他拉上的窗簾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打開了,窗外飄過一個白影。這樣的景象他從小到大不知道要見多少,淡定地翻了個身,迷迷糊糊道:“哪來的新喪鬼?你走錯了門,地府不在這個方向,退開吧……對了,順便給我把窗簾拉上?!?/br>片刻之后,窗簾自動拉上,耳邊的哭聲沒了。喬廣瀾重新睡。睡了不到半個小時,宿舍里又響起了一陣大笑,笑聲癲狂,幾乎上氣不接下氣。喬廣瀾:“……”還沒等他動手,忽然間,胸前掛著的玉簡,口袋里的符篆,以及他右手上掛著的一串佛珠同時發(fā)出光亮示警,倏見一道黑影穿透了宿舍門,一蹦一蹦地直沖喬廣瀾而來。喬廣瀾冷笑道:“太歲頭上動土,我看你是也不想投胎了!出去!”他直接抽出一張黃符甩了出去,黃符脫手,在空中閃起一蓬火光,眼看就要接觸到黑影,卻瞬間消散,喬廣瀾一愣,黑影已經(jīng)穿門而去。喬廣瀾說的雖然狠,但其實沒打算趕盡殺絕,原本只是想把剛才那個黑影抓過來看看是怎么回事,沒想到這么近的距離居然還會失手。太打臉了!他忍不住說了聲“我靠”,從床上一躍而起,穿著睡衣就追了出去。樓道里空空蕩蕩,只有墻上鑲嵌的幾盞紅色的小夜燈還發(fā)出微弱的光亮,在漆黑的長廊中看起來,就如同一只只暗處窺伺的眼睛。這些對于喬廣瀾來說可不算什么,他飛速地奔過樓道,一直追到最盡頭的窗前,一把推開了窗子。夜晚的冷風(fēng)把他的額發(fā)吹起來,外面只有在風(fēng)中不斷晃動的樹影。喬廣瀾瞇著眼睛看了片刻,左手雙指并攏,在空氣中一劃:“鬼路黃泉,金光顯跡!”空氣中出現(xiàn)了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金絲,他單手在窗臺上一撐,直接順著窗戶翻了出去,腳在墻上一蹬借力,屈膝穩(wěn)穩(wěn)落地,毫不猶豫地向著金絲指出來的方向追過去。剛轉(zhuǎn)過一個拐角,金光忽然一爆就消失了,緊接著,拐角的另一頭躥出來一個黑影,沖著喬廣瀾撲上來,揮拳就打,動作迅猛精準,一看就是格斗高手。喬廣瀾連忙伸臂一格,一聲不吭,抬手就去扣對方的喉嚨,那個人把頭向后一仰避開,側(cè)身一拳捶向他鼻梁。這一下又快又狠,喬廣瀾左手及時一抬,接住對方的拳頭,右手已經(jīng)從兜里摸出黃符。他底下一腳踹過去,黃符順勢遞出,對方抬腿,用膝蓋撞向喬廣瀾的膝蓋,隔開他的招式。這幾下過招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兩個人同時一愣,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什么,喬廣瀾動作微緩,另一個人已經(jīng)一把攥住他的手:“你想殺我?”喬廣瀾回過神來一掙,對方卻沒有立刻松手。喬廣瀾右手把黃符揣回兜里,殺招是不出了,但同時左手一拳揮過去,打中了那個人的胸口。剛才和他打的熱火朝天的人沒有還手,松開喬廣瀾后退了幾步。喬廣瀾翻個白眼:“別裝!路珩,這會沒有別人,你不用討巧賣乖,我剛才根本就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你為什么偷襲我?”對方輕輕哼了一聲,側(cè)過身來,路燈的光照在他的臉上,勾畫出一張溫雅帥氣的臉,他的聲音中帶著譏諷,臉上更是沒有一絲半毫的笑意,那神情倒像是有些恍惚。他們要是干別的未必能這么快就把對方認出來,但從小到大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打架,這么一拆招立刻就雙雙反應(yīng)過來對手是誰。喬廣瀾用眼角把他從頭看到腳,又回到了他的臉上:“你怎么來了?”路珩怔怔看著他沒說話。喬廣瀾沒聽見回答,不由認真看了他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路珩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周圍還有些紅腫,就像大哭過一場似的,臉也瘦了不少。他之前照鏡子的時候自嘲像個鬼一樣,但是這么一看,路珩和他這個昏迷了很久的人比起來,憔悴程度竟然好像不遑多讓。喬廣瀾雖然跟他不合,但畢竟從小就認識了,他對路珩的性格十分了解,知道這人一肚子壞水,從小到大從來沒吃過虧,別人再狼狽的時候他都能從容自若,實在很難想象還有這樣的一天。喬廣瀾心中驚疑:“你怎么了?這是出了什么事嗎?”路珩深吸了口氣,一時沒有說話,但是喬廣瀾能感覺到他呼吸間的顫抖。他看著路珩抬起手伸向自己,似乎想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但是又在即將觸碰的時候,默默將手縮了回去。喬廣瀾:“你這是……”路珩恍恍惚惚地說:“看到我這樣,你開心了吧?”喬廣瀾:“我開心……我開心個屁??!我說路珩,你能不能說一回人話,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靠!”他本來就是個急性子,偏生路珩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是個有話直說的人,不是拐彎抹角,就是高深莫測,所以喬廣瀾最煩跟他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