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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謝,你快走吧,不然就要耽誤吃飯了。”目送著方苧苧的車子開走之后,他立刻轉(zhuǎn)身就跑,第一時間想找吳欽問個清楚。喬廣瀾給吳欽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都沒有接,又假裝普通朋友給吳欽的母親打了電話,發(fā)現(xiàn)他也不在家里,想來想去可能的地點就只剩下原主跟吳欽合住的那一間小公寓了,他那里還有備用鑰匙,于是直接去了公寓。喬廣瀾敲了敲門沒人應(yīng)聲,他就自己開門走了進去,整個房子里的窗簾全都拉著,也沒有開燈,光線很暗。不會也不再這里吧,那跑哪去了?他往里面走了兩步,腳下踢到什么東西,就摸索著按亮了旁邊的點燈開關(guān),發(fā)現(xiàn)剛才被自己踢到的是一支口紅。這個公寓里竟然會有女人的東西,會是胡肖的嗎?應(yīng)該不會,當(dāng)初吳欽和她都是被下藥了神志不清,互相之間沒有好感,按理說吳欽不會帶她回家。喬廣瀾打量著四周,一邊琢磨一邊彎腰想把口紅撿起來,但他的手指還沒有接觸到那支小巧精致的口紅時,就突然頓住了。血!口紅的外包裝本來就是暗紅色的,光線又不好,直到這個時候喬廣瀾彎下腰才看清楚,那上面沾滿了帶著鐵銹氣息的液體。他就著這個角度一側(cè)頭,正好看見從衛(wèi)生間下方的門縫里滲出的血水。喬廣瀾也顧不上什么口紅了,他迅速跑過去,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里面有一個人赤身裸體地沖他撲過來。喬廣瀾連忙敏捷閃開,□□的吳欽直挺挺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睜著,呆滯的目光直直正對天花板,胸前開了一個很大的血窟窿,右手握著花灑,顯然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而且好像是……自殺。喬廣瀾不敢置信地看看那個血窟窿,又看看花灑,花灑上面沾滿了血rou,已經(jīng)很明顯了,吳欽胸口的傷就是這個東西戳出來的。他對驗尸方面的事了解不多,只能看出來吳欽身上的血液大部分已經(jīng)干了,這樣顯然不是剛死的,少說也得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在自己解決胡肖的事情之前,他就沒命了。喬廣瀾試了一下招魂,沒有找到吳欽的魂魄。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湊近吳欽,盡量保持平衡,不去觸碰對方身體的任何一部分,目光掃向他大腿內(nèi)側(cè)。好在吳欽倒下的時候姿勢選的不錯,雙腿大張,方便了喬廣瀾的觀察,他找了一會,沒有葉子形狀的印記。本來覺得吳欽的嫌疑最大,并且他一死,方濟河的病似乎也好了,這些好像都能證明吳欽是一切事情的源頭。可是吳欽又是因為什么死的呢?他這種自殺的方式顯然不正常,逼迫他自殺的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人類。不不不不不是人類……等一下,為什么這個屋子里有一股陰氣?吳欽的魂魄明明不在?。?/br>喬廣瀾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不太敢確定方位,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羅盤托在手上,過了片刻,羅盤上的鋼珠滾到了東南角。他看了下房間相應(yīng)的位置,那里并沒有擺任何的東西,喬廣瀾走過去,發(fā)現(xiàn)地上摔著一個相框,那微弱的陰氣就是從相框里面?zhèn)鱽淼?,要不是他感覺敏銳,還真是非常不容易發(fā)現(xiàn)。相框已經(jīng)碎了,里面的照片倒是完好無損,那是一張吳欽和原主的合影,兩個人的相貌還有幾分青澀,對著鏡頭笑的很燦爛,喬廣瀾猜測這應(yīng)該是他們在大學(xué)里相處的最好的那段時光中拍下的。照片里原主的身上附著著幾縷他自己的神識,喬廣瀾感受到微弱的亡靈之氣就是從這上面來的。璆鳴突然道:“可以帶回去,試著用香火供奉一下——或許他命不該絕?!?/br>喬廣瀾道:“好?!?/br>他收起照片,又自語道:“但陰氣這么微弱,殺吳欽的肯定不可能是這一點點的意識。”璆鳴贊同道:“的確?!?/br>喬廣瀾揉了揉太陽xue,在這個空蕩蕩的房間里跟吳欽失去光澤的眼睛對視了一會,決定先打電話報警——雖然這種事找警/察沒用,但目前身為一個守法公民,死了人他肯定得報案。報警之后,那支口紅成了證物,也不能被自己帶走了,喬廣瀾就拍了一張照,想了想,把照片發(fā)給了劉杰。“師兄,你能不能認(rèn)一認(rèn)這支口紅是不是胡肖的東西?”劉杰很快回了一個“不是”。喬廣瀾一邊等警/察一邊迅速打字:“為什么?你能確定嗎?”劉杰這回直接給他回了語音:“你怎么又關(guān)心上口紅了?我百分之百的肯定。雖然不太懂口紅,但是以前胡肖無意中提過一次,她用這東西,顏色從來只選大紅,你這支明顯就是粉的嘛?!?/br>喬廣瀾:“難道她就不會換顏色?”劉杰:“她說過,什么只有這個色號最適合她,選中的最適合的顏色就不愿意換了,所以應(yīng)該不會。”接著又是一條:“她那邊不會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來麻煩你吧?”喬廣瀾再看看地上的口紅,果然是粉色的沒錯,于是回復(fù)劉杰:“不是,跟她沒關(guān)系。多謝,我現(xiàn)在還有事,回來再和你說吧。”隔了幾分鐘,劉杰又回了條語音,但語氣明顯急促起來:“也行,我這邊也忙了,急診科剛打的電話,方家那個少爺又暈了!不說了啊?!?/br>喬廣瀾:“……”等他從警/察局出來之后,已經(jīng)又是晚上了。喬廣瀾這一天過的兵荒馬亂——早上下了夜班直接被劉杰叫去了胡肖家,接著又跟杜明舟愛恨情仇地糾纏一番,最后馬不停蹄地替吳欽送了個終,到現(xiàn)在實在是身累心累。他回家之后洗了個澡,一頭撲倒在床上,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他從被子里伸出一條胳膊,在旁邊摸到手機,發(fā)現(xiàn)之前向劉杰詢問的有關(guān)于方濟河的情況他已經(jīng)回復(fù)了,和上次一模一樣,依舊昏迷不醒,身體指征正常。喬廣瀾跟黑白無常剛剛達成協(xié)議沒幾天,知道方濟河近期肯定不會死,只是現(xiàn)在事情千頭萬緒捋不清楚。他順便看了下時間,覺得中午飯反正也睡過去了,今天又是休班,倒也不著急起床,干脆再多躺一會,找人說說話。“璆鳴?!?/br>喬廣瀾心中一動念,剛剛叫出這個名字,眼前的場景瞬間轉(zhuǎn)變,無垠的月光與夜色出現(xiàn)在眼前。他踏著虛無走到璆鳴身邊,對方依舊在寂寞地悵望月亮。喬廣瀾在他身邊坐下了,璆鳴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喬廣瀾說:“難怪你這么愛看月亮,月亮好啊,有什么煩心事,看看它,更煩了。”璆鳴的眼皮一抽。喬廣瀾道:“我在這個世界的任務(wù),沒有完成嗎?”璆鳴冷冷地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