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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舟跟他要一點時間,可是喬廣瀾最缺的就是時間,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招惹人家。“好了!”他把杜明舟的手挪開。杜明舟看著那只被喬廣瀾甩開的手,苦笑著說:“喜歡一個人并不是錯誤,你不要討厭我?!?/br>喬廣瀾心里一軟,沉默片刻,也不由苦笑:“可是我無法接受……除了答應你,你還希望我說點什么?”即使已經(jīng)看出來了喬廣瀾的想法,但聽到他親口說了這句話,杜明舟心里還是一陣失望,他微微垂眼,再抬起頭來已經(jīng)恢復了笑容:“沒關(guān)心。不如說……接下來想吃什么吧?!?/br>通過這幾天對喬家另外三個人的了解,喬廣瀾基本上可以肯定,喬波和張芳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跟這件事沒什么關(guān)系,而喬佳興的身上雖然有那個葉子形狀的標識,但到現(xiàn)在為止,喬廣瀾偷偷放在他身上的驅(qū)邪符一點動靜都沒有,也就是說目前他的一切也很正常。這樣的話,反正雙方相看兩厭,繼續(xù)待在家里也沒有什么意義,喬廣瀾從那天跟父母爭執(zhí)過后就再也沒回去過,在醫(yī)院附近租了套房子住,又雇人調(diào)查了喬佳興的交友情況。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喬佳興透露出來的重要信息——“女朋友”,特意讓人重點注意了一下。經(jīng)過調(diào)查,喬廣瀾發(fā)現(xiàn)喬佳興和吳欽仍舊有來往,但是并不頻繁,另一方面,私家偵探也給喬廣瀾提供了喬佳興口中那個女朋友的基本資料。那個女孩名叫岳瑪,比喬佳興大一點,在一家小公司當文員,從照片上來看,打扮的非常入時,人長得也漂亮,就是眉眼間有幾分風塵氣。喬佳興和她的感情像是真的挺不錯,兩個人每天都要見面,并且常常出入高級會所,喬佳興那么急著要錢,很有可能是為了在岳瑪面前掙面子,畢竟他最近花銷太大。這一切看上去很正常。“喬醫(yī)生?!?/br>值班室外面?zhèn)鱽磔p輕的敲門聲,喬廣瀾收起資料,打開門,跟他對班的另一個醫(yī)生匆匆探進頭來,看見他已經(jīng)把白大褂換下來了,就打個招呼:“下班了?”喬廣瀾笑著說:“是啊,你也馬上了吧?”“嗯,寫完病歷就走。”那個醫(yī)生說了一句,又拍拍他的肩膀,“外面有人找。”喬廣瀾穿上外套,大步走出了值班室,這扇門的隔音比較好,關(guān)著門的時候只能隱約聽見外面的一點動靜,他一出去,醫(yī)院樓道里的嚎啕之聲立刻傳了進來。杜明舟也正站在那里,神情有些恍惚,見到喬廣瀾出來,才對他彎了彎唇角,目光溫柔,但沒有什么笑意。正在痛哭的那幾個人喬廣瀾也認識,是今天早上剛剛因為先天性心臟病換瓣手術(shù)失敗過世的一名三歲男童家屬,他一出去,就被孩子的爸爸撲上來抓住了胳膊。他悲痛過度加上身體虛弱,這樣撲上來用力過猛,自己先踉蹌了一下,差點一頭栽倒。喬廣瀾連忙扶了他一把:“您小心?!?/br>“喬醫(yī)生,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兒子吧!他才三歲,他不應該死?。∷湃龤q啊喬醫(yī)生……他昨天還跟我說,讓爸爸帶他去看大老虎,去爬長城,怎么可能今天就死了啊……我給您磕頭了,你救救他!你救救他!”對方攥著他的胳膊不撒手,幾乎是伏在喬廣瀾懷里痛哭,喬廣瀾微嘆了口氣,一邊架著他,一邊抬頭,向著男童剛剛?cè)ナ赖闹匕Y監(jiān)護室看去。黑白無常站在門口,也正遙遙地看過來,表情如出一轍——戒備中帶著惶恐。喬廣瀾哭笑不得,知道自己前科太多,這兩位是怕他強行留下生魂。但是世界上的人千千萬,每天都有無數(shù)生命誕生,每天也都有無數(shù)生命衰亡,他要是這么分不清輕重,就是累死也救不過來。生與死,就像一朵花的開與落,命罷了。喬廣瀾收回目光,用力把掙扎著想下跪的父親攙起來,輕聲道:“對不起,您還是節(jié)哀順變吧?!?/br>杜明舟走上來,幫他一起攙住那個人,把傷心欲絕的男人從喬廣瀾懷里扒了出來,交給一邊過來勸慰的家屬,那個男人推開家人的攙扶,靠著墻坐了下去,突然把頭埋在膝蓋中,嚎啕大哭。來去的醫(yī)護人員行色匆匆,在醫(yī)院每天都上演著這樣生離死別的場景,每個人都早已經(jīng)司空見慣,他們只知道如果現(xiàn)在不快一點,很有可能來不及挽救又一條生命的流逝。杜明舟幫喬廣瀾扯開了人,一只手還放在喬廣瀾的胳膊上,喬廣瀾想把自己的手臂抽出去,剛剛一動,杜明舟的手已經(jīng)下滑,攥住了他的手腕。肌膚接觸,對方的手冰涼,喬廣瀾皺眉,杜明舟忽然低聲說:“我父母去世那天,我也是這樣的?!?/br>他拽著喬廣瀾的手腕,輕輕抱了他一下:“可惜也像今天一樣,什么用都沒有。剛才來的就是黑白無常吧?我看著他們把我父母給帶走了。當時我就想,如果我會什么陰陽術(shù)法,那么就算翻天徹地,我也不允許任何人,把我愛的人從我身邊帶走。”喬廣瀾心道,如果你會了,你肯定就不這樣說了。畢竟,世界上任何破壞輪回因果的事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即使對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也一樣。他能夠感覺到杜明舟的心情,雙手微抬,不知道應該推開他還是應該回抱,猶豫了一下,又默默放了下去。好在杜明舟也很快放開了手,表情又變得和平常一樣,沖喬廣瀾笑笑。喬廣瀾想了想,問他:“你既然能看見陰魂,你們父母在頭七那天就沒有回來看過你嗎?”杜明舟搖了搖頭,很遺憾地說:“我也曾想過這個問題,原先還以為我既然能夠看到死去的人,那么去世的親人就都可以和沒有去世一樣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根本就是我想的太多,從來就沒有人回來過?!?/br>喬廣瀾故意笑著說:“你要是想看看生前認識的鬼還不簡單?等著!到時候我死了,就躲到街邊的玻璃窗后面,你經(jīng)過的時候,我就貼在玻璃窗上看著你,讓你一轉(zhuǎn)頭,就可以看見我的臉……”杜明舟笑了,心里暖暖的,讓他最高興的不是喬廣瀾的玩笑,而是他意識到,喬廣瀾在故意逗自己開心。他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喬廣瀾的鼻子,卻沒有接他的玩笑話說下去,而是認真地說:“不。你肯定會活的長長久久的,一直到頭發(fā)白了,牙齒松了,我們還要這樣說說笑笑?!?/br>“小喬!小喬!”喬廣瀾還沒有來得及回應杜明舟的話,樓道另一頭就傳來劉杰的喊聲。他的聲音很慌亂,喬廣瀾回頭一看,對方的臉上紅通通的,額角還有汗水,顯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了?”劉杰道:“胡肖出事了!我找不到別人,小喬,你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