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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詛咒沒有完全成型,魂魄卡在一半,出不出進不進,整個人變成了一具活尸。喬廣瀾走到旁邊的抽屜里,找出三根注射器,拔出頂端的尖針,直接把針分別扎到了方濟河臉上的三個位置,低聲喝道:“魂兮歸來,唯魂是索。何為四方,離彼不祥!”“嘀!嘀!嘀!嘀!”心電圖上的直線漸漸有了曲折,開始波動,三根針好像被什么東西腐蝕了一樣,軟沓沓地搭在了方濟河的臉上,方濟河茫然睜開眼睛,目光發(fā)散,沒有焦距,臉上的表情像是在掙扎著醒來,又無法擺脫目前的困境。喬廣瀾的手拂過他的眼皮,重新把方濟河的眼睛合上,輕聲道:“睡吧,等再醒過來的時候,你的病就好了。”方濟河的眼睛閉上,過了片刻,表情回復(fù)平靜。喬廣瀾把那幾根針拔下來扔掉,走出了重癥監(jiān)護室。門口,杜明舟正一個人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腳步僅是微微一頓,隨即恢復(fù)剛才不緊不慢的速度,最后停在了杜明舟的旁邊。杜明舟的唇角不自覺揚起,心中溢出莫名的喜悅,轉(zhuǎn)過身來,那張讓他只看了一眼就難以忘記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然而他自己這個時候還沒有意識到,看見喬廣瀾居然是件這么讓他開心的事。喬廣瀾把之前那身黑西裝換下來了,穿著白大褂的他看起來似乎和剛才又有些不一樣,這身衣服更加把他襯托的眉眼精致俊逸,好看的不像話。喬廣瀾的雙手抄在衣兜里,見杜明舟看著自己,就漫不經(jīng)心地沖他點了個頭:“杜先生,病人沒什么大礙,估計很快就可以醒過來了?!?/br>杜明舟看著他,唇角挑起一絲笑:“喬醫(yī)生果然是有本事的人,你的老師和師兄費了那么大的勁都沒把我表弟治好,你一出手,馬到功成?!?/br>他這句話有些不對味,似乎暗藏深意,喬廣瀾心里提高警惕,淡淡地說:“杜先生這可太過獎了,方少本來就沒什么大問題,我看與不看,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哦?”杜明舟的唇角微微勾起個戲謔的弧度,聲音低沉溫柔,如果不知道他說話的內(nèi)容,一定會以為他嘴里吐出來的是什么纏綿的情話,“喬醫(yī)生看了那么久,原來沒有作用???醫(yī)生……”他湊的離喬廣瀾近了一些,壓低聲音道:“我表弟的胸……好摸嗎?”喬廣瀾一頓,眼中閃過的錯愕很快變成了哂笑,一瞥杜明舟:“眼睛挺好使。杜先生從一開始的仗義幫忙,到現(xiàn)在的耐心等待,實在讓我受寵若驚,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杜先生,您——到底想干什么啊?”兩個人距離極近,近到杜明舟甚至可以聞到喬廣瀾衣服上面殘留的洗衣液味,仿佛是薰衣草的香氣,很淡很淡,若有似無,反倒更讓人心里癢癢。喬廣瀾要比他矮一點,瞥過去的時候眼角上挑,頭頂白熾燈細(xì)碎的銀光映入他的眼睛,流光溢彩。杜明舟忽然忘了自己要說什么,心頭好像陡然被那幾點碎芒點起一把火,五臟六腑,又熱又痛,胸中似乎有某種乍然的情緒就要呼之欲出,卻又捕捉不到那個點。在這恍惚的片刻里,雙手手腕突然被人并攏攥住,往前一推,杜明舟下意識地想反擊回去,結(jié)果腦子里一下子閃過喬廣瀾吐血的畫面,心頭莫名其妙一緊,居然沒舍得反抗,直接被他推到了墻上。杜明舟調(diào)整了一下心緒,笑道:“頭一次被人壁咚,還是這么好看的一個人,感覺不錯?!?/br>這是喬廣瀾頭一次看見他真正展顏,不得不說對方長了一張很不錯的臉,這樣粲然一笑,讓人竟有種耀目生輝之感。他冷笑:“那下一秒你的感覺會更好。”杜明舟一愣,對方已經(jīng)把臉湊了過來,呼出的氣息吹得臉有點癢,他的心臟怦怦直跳,竟莫名有些期待。喬廣瀾道:“別閉眼睛!又不是要親你?!?/br>杜明舟:“……”喬廣瀾扒開他的眼皮研究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我還奇怪,為什么我明明已經(jīng)設(shè)下障眼法,你還能看見我的動作,原來杜先生是陰陽眼啊。這么說剛才車禍中死去的祖孫倆,還有黑白無常,你都看見了?”杜明舟其實心里面真的很失落,但他到底是個人物,雖然對于這么快就被對方看透很是驚訝,但恢復(fù)之前那副從容不迫的樣子也就是幾秒鐘的事。他笑了笑:“既然你看出來了,我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喬醫(yī)生真是深藏不露,不單醫(yī)術(shù)好,連術(shù)法方面的事都懂?!?/br>他的態(tài)度坦然,喬廣瀾反倒也沒什么好說的,松開杜明舟重新站直,微涼的風(fēng)見縫插針,從兩人之間浩浩地穿了過去,沒了互相的體溫,稍微有一些冷意。第33章第二世界喬醫(yī)生的小杜明舟踱了兩步,擋在風(fēng)口,這個動作完全是本能的,自然到兩個人都沒有注意。他正了正神色,向喬廣瀾道:“你知道方濟河為什么會昏迷嗎?”喬廣瀾道:“你這么問了,肯定不單純是心臟病了?!?/br>杜明舟淡淡一笑,正經(jīng)的樣子比剛才要多帥一點,他道:“這么說也對。方濟河的身體從小到大一直都算得上不錯,我們家也沒有這類的遺傳病,他年紀(jì)這么輕心臟就會出問題,其實我覺得很奇怪?!?/br>喬廣瀾難得沒有反駁,抱著手臂倚在墻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杜明舟道:“所以我后來回憶了一下這件事的始末,想起就在他昏迷不醒的前一天,我們曾經(jīng)碰見過一只貓,黑色的貓。這件事我不好和別人開口,喬醫(yī)生要是不趕時間,我想你可能會是一個很合適的聽眾?!?/br>喬廣瀾神色一凜,簡短道:“你講?!?/br>杜明舟回憶著:“當(dāng)時是晚上十點不到,我正好和方濟河一起去杜家老宅,他開著車,我突然看見前方的路正中間有一個漆黑的東西在動,就讓他剎車。他沒有聽我的?!?/br>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但大概是冥冥中的第六感就讓杜明舟覺得哪里不對,因此印象格外深刻。他記得當(dāng)時方濟河沒有停車,反而還一腳油門踩到底,滿不在乎地跟他說:“哥,沒事,就一只貓,我壓過去得了?!?/br>杜明舟的阻止沒有他踩油門的速度快,還沒來得及再次說話,車子已經(jīng)飛快地開了出去。然后猛地一剎——那一下停的太猛,要不是兩個人都系著安全帶,肯定會見血,杜明舟一抬頭,就感到什么東西重重地撞到了擋風(fēng)玻璃上。他借著車?yán)锏臒艄庖豢?,面前是一張扁平巨大的貓臉,貓的眼睛是紅色的,在黯黯的黑夜中簡直反光,它把嘴張大,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