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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說,人是會變的。那么童思源的存在,就是原生家庭帶給他的,避無可避的陰影。 許莫非不知道天華大學(xué)上哪找到了童思源,并安排了這么一出。但是她知道這明晃晃針對童思齊的手段,的確有用。 許莫非找到童思齊的時(shí)候,他正在舞臺后方。死死地盯著臺上演出的人,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了。一身原本得體修身的西裝,也因?yàn)樗麘嵟哪笃鸬娜^,而有了些折痕。 許莫非走近他,甚至能看到他后頸暴起的青筋。 “你不會打算這樣上臺吧?” 童思齊沒有回頭,他認(rèn)得出許莫非的聲音:“你來干什么?看笑話不是在臺下更清楚?” “童思齊?!痹S莫非繞到他身前,擋住了他看向童思源的視線:“你在怕什么?” “我怕?”童思齊覺得可笑,反問出聲:“我有什么好怕的?” 許莫非伸手,抓起童思齊緊握的雙拳,質(zhì)問道:“哦?那你的手抖什么?” 童思齊將許莫非的手,狠狠的甩開,帶著些狼狽和虛張聲勢:“我沒有怕,我只是氣。氣這個野種竟然還有膽子,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br> “腳長在他腿上,你管不住他的?!痹S莫非無情的道出事實(shí)。 “你到底想說什么?如果是嘲諷,大可不必?!蓖箭R看向許莫非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現(xiàn)了冷漠。 “我為什么要嘲諷你?”許莫非偏頭,一雙好看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疑問,隨后化作了一種莫名的堅(jiān)定:“你是童思齊啊,和許莫非做了20年朋友的童思齊。” “你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意義?你不是已經(jīng)放棄我們之間的友誼了么?”童思齊自嘲一笑。 “對,我們現(xiàn)在算不上朋友,因?yàn)槲覀冇辛瞬煌倪x擇。但我不否認(rèn)過去?!?/br> 許莫非的語氣平靜卻堅(jiān)定:“我不否認(rèn)我們過去是朋友。就像你也無妨否認(rèn),你——童思齊!在過去20年里,是唯一一個,有資格站在許莫非身邊的人?!?/br> 許莫非這話說得狂妄無比,以前的許莫非絕對不會這樣說,但她也絕對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 沒有人比童思齊更了解許莫非的天賦,說以前的許莫非就是為音樂而生,也不為過。 “所以?” 童思齊不明白,許莫非為什么要在此刻說這種話。但她的話,就像解開了童思齊的一個心結(jié),讓他終于放過自己,敢向前邁去。 因此,他想聽許莫非說下去,聽她給他一個方向。 “所以。”她的眼里閃著堅(jiān)定的光,將他所有的猶疑和膽怯驅(qū)散:“管它什么童思源。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你本身優(yōu)秀!” “你憑什么肯定我本身優(yōu)秀?” 面對天資出眾的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自我懷疑。 “你曾與許莫非比肩,這還不足以說明嗎?” 她的話霸道無比:“你可以懷疑自己,但你不能懷疑許莫非!” “童思齊,如果你忘了你是誰。請你記得我是誰,我是許莫非。而你,是能讓許莫非另眼相看的童思齊?!?/br> 童思齊怔怔的看著許莫非,覺得現(xiàn)在的她有一種莫名的魅力,哪怕身處黑暗,哪怕身后才是舞臺,哪怕她不再彈著鋼琴。 可是她在的地方,便是璀璨奪目之地。 她便是此時(shí)此刻唯一的明星,抓住了童思齊的所有心神,讓他動作隨她,呼吸隨她,所有的思緒也隨她。 童思齊低頭,不想讓許莫非看出他眼眶的濕潤,也防止自己進(jìn)一步陷入名叫許莫非的情緒之中。他拳頭舒展,理了理西裝,道:“是我魔障了,我會盡我最大努力?!?/br> 許莫非將他要演奏的小提琴遞給他:“那就夠了?!?/br> 這場比賽,從天華大學(xué)能臨時(shí)換人開始,就注定了無法公平公正。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人事,聽天命。許莫非無法保證拿出最好狀態(tài)的童思齊,一定能拿第一。但是某些人想要看到的失意,卻是不會再出現(xiàn)了。 “做的不錯嘛,連我都有些感動呢?!蓖箭R上臺后,一道身影從暗處走出。 “比完了?挺快的呀?!痹S莫非看向突然出現(xiàn)的聞景睿,道:“這么快就拉攏了童思源,聞少好手段啊?!?/br> “小兒科的比賽,不早點(diǎn)結(jié)束,怎么過來看戲呢?”聞景??粗约菏种械囊坏泉劒劚?,很是不屑一顧,又如顯擺一般的繼續(xù)道: “至于童思源,你也知道,我也是私生子。一旦伸出援手的人,有和自己一樣的不堪,就很容易感激涕零,真心相托了。這種泥塘里抓住稻草的感覺,你們這種擁有一切的人,是不是沒法理解?” 許莫非客氣的笑笑:“我對聞少的出身不感興趣,對你們的同病相憐也不在乎。所以,就口頭上祝聞少交友愉快咯?” “呵,那你在乎什么?” 聞景睿又露出了標(biāo)志性的假笑:“梅啟嗎?那你知不知道梅啟的父親十五年前,派人在許家放了一把火?!?/br> “你都知道些什么?”許莫非周身氣勢突變,帶著寒意逼近聞景睿。 “我知道的可多了呢?!甭劸邦P捏@,第一次直面許莫非,感覺她身上有股不屬于同齡人的殺氣,令人膽寒。但仗著在自己的地盤,定了定神,上前幾步,俯在許莫非耳旁:“我還知道,沒有那把火,你永遠(yuǎn)進(jìn)不了許家。” 說完,他退后幾步,眼中流露出同情,帶著戲謔道:“許少真是富貴日子過得久了,忘了你和我們是一樣的同病相憐?!?/br> “聞少若是想離間我和梅啟,這話可不像是在拉攏我?!痹S莫非收斂了周身的氣勢,不知出于何種心態(tài),竟然顯得有些愉悅。 “我是想離間你們,但我更想羞辱你?!?/br> “呵,看來陳莉?yàn)榱嘶蠲?,還真告訴了你不少東西?!痹S莫非臉上露出了一種聞景睿看不懂的神情,但顯然不是被羞辱之后的反應(yīng),她出于好心,對于聞景睿道:“不過,你知道的還不算多?!?/br> 但是托你的福,有些一直沒有想明白的事,現(xiàn)在終于有了答案。 再見梅啟 第二天的比賽結(jié)束,結(jié)果還算不錯。陳瑞年和童思齊略遜天華大學(xué)一籌,屈居第二。倒是蘇菲,雖是第一年參賽,卻取得了不俗的成績,為六藝大學(xué)拿下首勝。 但這也意味著,如果想在決勝局當(dāng)中取得最佳的優(yōu)勢,第三天的比賽中至少要拿兩個第一。 “莫非,梅啟那邊你不用擔(dān)心,只要他能準(zhǔn)時(shí)出現(xiàn),第一就一定是他的。” 許莫非一身勁裝,做著舒展準(zhǔn)備。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蘇菲,她以前不是都把梅啟叫梅少的么。 “梅少才不用擔(dān)心,他就算最后一刻到,也會是贏家。倒是宋天文那邊,她這段時(shí)間狀態(tài)好像都不太對。但愿她的名次別太后,把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