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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儀容的動作失了條理,系了好幾次帶子都沒能系上。她伸出軟綿綿的雙手,自己松松打著結(jié),“怎么抖成這樣?難不成這事兒是你干的?還是你知情?” 金鈴?fù)纫卉洆渫ü蛳?,“沒有,奴婢什么都沒干,也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小主……” 金鈴慌得聲音都走調(diào)了,她是相信自己小主不會也沒機(jī)會做這種蠢事,可這宮中屈死的無辜者還少嗎?她只怕伺候的主子成了那倒霉的替罪羊,連累她也沒個好下場。 “不關(guān)你事兒就鎮(zhèn)定點(diǎn),別搞得好像心虛似的。”聽聞事情牽涉到自己身邊的小貴子,辛虞心中也有不好的預(yù)感??扇绻詈竺^真指向了她,那么酸梅湯是她飲下的,便成了這局中最大的破綻。長平帝和舒皇后都不像是沒腦子的人,她應(yīng)該不會有事。 如此安慰著自己,辛虞深呼吸平復(fù)了下自己狂亂的心跳,收拾一番后在金鈴的攙扶下素著一張蒼白憔悴的臉緩慢地轉(zhuǎn)出了屏風(fēng)。 “辛選侍腹痛可有減輕?怎么也不多休息一會兒?”皇后見她出來,忙吩咐人重新為她搬上一把椅子并鋪了厚厚的軟墊,又叫宮女去給她沖杯熱熱的紅糖水來。 辛虞道過謝,說:“嬪妾已經(jīng)好多了。事關(guān)嬪妾身邊的內(nèi)侍,嬪妾想聽個究竟?!?/br> “也好?!被屎笪⑽㈩h首,“你若是不舒服不要忍著,直接言語便是。” 場中又陷入一片寂靜,不多時,小貴子被帶了上來,與小李子一左一右跪在亭前空地的中央。 接下來兩人對質(zhì),小李子偶遇小貴子的時間、和對方都說了什么話、又離開了多久基本一致,只是問起是誰在容貴嬪的酸梅湯里下了藥,二人俱是不認(rèn),卻又都沒有證據(jù)證明自己的清白。長平帝聽得不耐煩,揮揮手,“既然都不承認(rèn),拖下去用刑,看他們招是不招?!?/br> 一聽要用刑,小李子連呼冤枉,可還是被孔武有力的侍衛(wèi)們拖了下去。他眼見是逃不過了,恨得一雙眼通紅,直瞪著不遠(yuǎn)處的小貴子,“天殺的孬種!敢做不敢當(dāng)?shù)箒砗ξ?!枉我見你平日老?shí)又常給人幫忙,這才托了你,沒想你竟是這么個處心積慮謀害主子的狗東西!也不怕天打雷劈!” 小貴子安安靜靜的,只在被拖下去前深深叩了個頭,比小李子表現(xiàn)得不知要好上多少。辛虞心中那種不祥的預(yù)感卻愈發(fā)強(qiáng)烈,聽著棍棒擊打皮rou和慘號喊冤的聲音只覺心驚rou跳。 果不其然,幾棒子下去,小李子雖叫嚷得兇,可始終死咬著不認(rèn),倒是小貴子招了。 他腰臀衣裳隱約透著血色,被人一左一右架著回來,艱難地跪趴在地上輕顫著道:“回陛下回皇后娘娘,是辛選侍給了奴婢一包藥粉,讓奴婢想辦法下進(jìn)容貴嬪的吃食中去。奴婢只是奉命行事,之前也不知道那包藥粉是何作用,求陛下和娘娘饒命。”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辛虞身上,又不著痕跡轉(zhuǎn)向容貴嬪。 容貴嬪一臉平靜,讓人辨不出是何情緒。 又是支走和小李子同行的小丁子,又掐準(zhǔn)小李子會急著去官房派小貴子前去下手,這是一個才封了選侍不久的小宮女能做到的嗎?還有那包藥粉的來歷…… 她不會僅憑一面之詞就斷定是辛選侍所為,陛下和皇后也不會。 皇后聞言神色也未有太大變化,“構(gòu)陷嬪妃乃是死罪,你可有證據(jù)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有,奴婢按辛選侍的吩咐將藥粉摻進(jìn)酸梅湯中后,曾借送傘帶著空了的紙包來向她復(fù)命,親眼見著她用那紙包了蜜餞放在自己的荷包里。娘娘可以派人檢查辛選侍今日佩戴的荷包,在場也有很多人可以作證奴婢的確來尋過辛選侍,就在開宴前。” 平時沉默不善言辭的人突然說了這么多話,且十分調(diào)理清晰,再傻也該知道自己這是被陷害了。辛虞就說怎么她今天出來這么久還沒下雨,敢情有更倒霉的事兒擱這兒等著。 只是不管對方是何時以何種方式在她的荷包里動了手腳,恐怕八成都要以失望收場了。 兩人驚出一身的冷汗,忙砰砰磕頭,“小主恕罪,是奴婢想岔了,差點(diǎn)害了小主。奴婢該死!以后絕不敢再自作主張,請小主責(zé)罰?!?/br> 見二人知道厲害關(guān)系了,辛虞稍緩了口氣,“好了,不必磕了。”又語重心長道:“在這宮中我不便到處走動,你們就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你們看到什么聽到什么卻不告訴我,我和那瞎子聾子有什么區(qū)別?有危險不可怕,積極想辦法應(yīng)對便是。最可怕的是周遭已經(jīng)危機(jī)四伏仍一無所知,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打個措手不及。你們可明白?” ☆、152.終章 由于道文太猖獗, 設(shè)置了防盜, 比例不高, 時間兩天, 請見諒 大概每一個和平年代長大的孩子在被一群殺氣騰騰的高大侍衛(wèi)拔刀相向時都很難淡定。 辛虞練的是鐵人三項(xiàng)而不是擊劍,心理素質(zhì)還沒鍛煉出來,也就是對方的刀都只威脅意味十足地出鞘了兩三寸, 這要是真明晃晃架她脖子上,她說不定就要被嚇得腿軟了。 不過她還是腿一軟跪伏在了地上, “嬪妾急著避雨,不想驚擾了圣駕, 請陛下恕罪?!睂m中能帶侍衛(wèi)的除了長平帝不作他想,她剛是多眼瞎, 居然沒注意這邊都有些什么人。要是知道長平帝在這兒, 她寧可淋著雨一路跑回長春宮去,也不貪舒服沖到亭子這邊來。 金鈴慢了自家小主一步, 看到御前侍衛(wèi)時想提醒已經(jīng)晚了。她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來, 卻也只能跪在辛虞側(cè)后方與她一起伏地請罪,小臉慘白, 控制不住地瑟瑟發(fā)抖。 雨水落在侍衛(wèi)們身披的輕甲以及冰冷的刀刃上, 沖刷得那些冷硬的金屬泛起迫人的寒光,辛虞被小徑上鋪著的鵝卵石硌得生疼卻大氣也不敢出, 只聞得耳邊淅瀝雨聲, 氣氛壓抑得可怕。 若亭中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是個草菅人命的暴君, 只要一句話, 那些侍衛(wèi)便會叫她們主仆馬上身首異處。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近十天,她從未像此刻這般清楚地意識到這是個皇權(quán)社會。 什么平等自由,在這里統(tǒng)統(tǒng)不存在,總有人站在權(quán)利的頂端,可以翻手云覆手雨輕易決定他人的生死。而她,從頭至尾,都是一個無法掌控命運(yùn)的卑微者。 這種意識讓一貫大大咧咧的辛虞都覺得心里無比難受。 現(xiàn)代總有些小姑娘幻想著穿越尋死覓活,可只有真正經(jīng)歷過的人才知道穿越的滋味兒并不好受。不論你去往的是哪個時空,都意味著你要離開你的親人朋友,告別你熟悉習(xí)慣了幾十年的生活環(huán)境。你會和那里的一切格格不入,不適應(yīng),甚至?xí)r刻提心吊膽,她這些天就沒睡過一個好覺,連夢里都在警惕,生怕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夢話。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