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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飲的就是這個。紀明徹覺得眼前這女人八成是醉了,問她:“你喝了多少?” 辛虞全然不拿自己當外人,見桌上有盞茶,端起來就喝,“也就半壇子吧。” 那是他剛喝過的,紀明徹的目光定定落在了辛虞手中的茶盞上,眼睜睜瞧著她咕嘟嘟灌下兩三口,才反問一句:“半壇子?” “對呀。這酒度數(shù)不高,喝得人撐得慌,都沒吃多少東西?!毙劣菡f著,又灌了一口,放下茶盞舔舔唇,“這茶味道不錯,比起宋嬤嬤那什么醒酒湯好喝多了?!?/br> 紀明徹眼神在她紅艷艷的小嘴兒上停住片刻,忽略她拿御用大紅袍和醒酒湯作比的言語,提醒,“那是朕的茶?!?/br> 辛虞一點沒有不問自取的覺悟,聞言大方地把茶盞往回一推,“原來陛下也渴了,喏,嬪妾還給您留了幾口。” 瓷白的盞沿上遺留著個朱紅的唇印,仿似她白皙面容上一張誘人的櫻桃小口。紀明徹聽得心不在焉,目光停住在上面,片刻后才隨口問了句:“度數(shù)不高?何意?” 辛虞雖大腦興奮,行事也比平時少了分謹慎多了些隨意,但好歹還記著有些話死都不能出口,嘿嘿干笑兩聲,“就是不夠濃不夠烈的意思。以前沒怎么接觸過酒,自己揣度著胡亂說的,看來說得不大恰當。?!?/br> 這話倒也說得過去。紀明徹從前錯疑過辛虞,后來才知道她是真簡單直接、背景干凈,也沒就此刨根問底下去,提起另一件事,“對了,榮恪三朝回門,你想不想去見見她?” 六公主和九公主也算她來這個時空后唯二的朋友了,還是家人,她怎會不想。只是…… 辛虞一臉沮喪,“公主回宮要帶著駙馬去慈安宮問安、用宴,嬪妾這樣的身份,根本沒資格出席?!?/br> 他開口問,自是想給她這個恩典,若換個聰明的,這會兒早該謝恩了。紀明徹盯著辛虞那張不染凡塵的臉瞧了好一會兒,也沒搞明白生得這般脫俗的女子怎地就直冒傻氣。 “你只說想不想見,朕自有安排。”等了會兒,對方不但沒反應過來,反而眼神飄去一邊似發(fā)起了呆,他臉黑之余,只得將話說得再直白些。 辛虞正在心里遺憾,聞言還有瞬間的茫然,然后,“啪”地一拍桌子,“當然想,不親眼見到親口問過,怎么知道公主過得好不好?。”語畢見男人面無表情望著自己……拍桌的手,她灑脫一甩爪子,“沒事,這點力道不疼?!?/br> 紀明徹心中愈發(fā)肯定她是喝醉了,微微瞇了瞇眼,突然問:“愛妃的閨名叫什么?冬芳不是你本名吧?” 辛虞好久都沒聽到冬芳這倆字了,長睫毛刷刷扇了兩下,咕噥,“當然不是本名,哪個愿意叫新東方。” “辛冬芳怎么了?”紀明徹不解其意。 糟糕,把心里話說出來了。辛虞趕忙打起精神,“沒什么,就是感覺不怎么好聽,至少沒有辛虞好聽。” “辛虞?”紀明徹挑眉,“愛妃閨名叫做辛虞?哪個虞?” 辛虞脫口而出,“當然是虞美人的虞?!碑敵跛隣敔斀o她取這個名字,是多么寄予厚望啊。可惜事與愿違,她還是長成了個五大三粗的女漢子,簡直愧對辛家列祖列宗。 紀明徹哪知她心中所想,聽罷點點頭,目光落在她仙姿玉貌的面龐和玲瓏有致的身段上,“這名起得好,愛妃確是個堪比昔日楚霸王身邊虞姬的美人兒?!?/br> “是花的那個虞美人?!毙劣葳s緊糾正,“虞姬那兩口子結(jié)局太慘了,嬪妾才不與她同名?!惫烙嫇Q了她做虞姬,也是提木倉上陣戰(zhàn)死沙場的貨。菟絲花一般依附于一個男人,然后在對方走投無路時絕望自刎,而非破釜沉舟殊死一搏,實在不是她的風格。 聽辛虞提起兩口子,就像在指自己與她。紀明徹心湖莫名起了絲漣漪,目光也被柔和的燭光鍍上些暖意,“虞兒說得有理,寓意是不吉了些。?!?/br> 虞、虞兒?!她怎么就成虞兒了?!辛虞被rou麻得渾身一顫,抬手就搓了搓手臂,“陛下還是稱嬪妾為昭容華吧?!?/br> 紀明徹本以為自己會收到個脈脈含情的眼神或者是感動欣喜的微笑,結(jié)果對方竟是這種反應。有那么一刻他完全不想說話,過了須臾,才語調(diào)平平道:“不叫虞兒也可,愛妃可有小字?” 這是恢復正常了?辛虞撫胸舒一口氣,老實搖頭,“沒有?!毙∽诌@東西是女子成年行笄禮時長輩所取或出嫁后丈夫所取,別說她一個現(xiàn)代人沒有,原主這個十二歲便入了宮的也沒。 這具身體發(fā)育極好,辛虞這身春裝又質(zhì)地柔軟很是合身。她一只素手剛撫上去,胸前豐盈就微微顫了兩顫。 紀明徹從不是個急色之人,此刻卻覺著宴上喝的酒后勁兒上來,在他血液中躁動地亂竄。他眸色愈發(fā)黑沉,自座椅中起了身,“明日還有早朝,早些安置吧?!?/br> 這種負距離接觸每月都有,辛虞已經(jīng)習慣,這會兒酒意猶在,更是態(tài)度大方,自個兒湊了上去,“那陛下聞聞,嬪妾身上還有酒味兒嗎?” 辛虞身上到底還有沒有酒味兒,紀明徹不僅聞了,還上嘴啃了。只是收了些力道,僅吮吻出朵朵嬌嫩的桃花在雪肌上曖昧綻放。 也不知是否故意,攀上云霄那一刻,他喘息著在她耳邊喚:“虞兒……小虞兒……” 辛虞腦內(nèi)炸開絢爛的煙花,耳朵也微微嗡鳴起來,好似周遭的一切聲音都已遠去。她手指使勁兒扣著男人線條流暢的肩膀,腳趾繃緊,壓根兒什么都沒接收到這直擊靈魂的呼喚。 事后紀明徹也沒再如此叫過,兩人簡單清理過相擁著入睡。 半夜有人來報葉貴人發(fā)動了,辛虞一無所知,直到第二日一早起來,才聽說葉貴人于今晨誕下一位公主,母女均安。 “現(xiàn)在都在傳那位嬤嬤鐵口直斷,比太醫(yī)還厲害,說得可神了?!庇迷缟艜r,玲瓏把小凌子從外面聽來的第一手消息講與辛虞。 辛虞咽下嘴里的麻醬燒餅,點點頭,舀了勺菜粥入口,“宋嬤嬤,你找個合適的時間,把咱們事先準備好的賀禮送過去?!?/br> 宋嬤嬤恭聲應下。 辛虞挾一筷子滴了香油的小菜,又嘟噥:“生的是公主,也不知還能晉位不?!?/br> “晉了位也距離一宮主位遠著呢,”玲瓏道,“翊坤宮沒有主位娘娘,也不知陛下會讓誰來撫養(yǎng)二公主?!?/br> 辛虞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現(xiàn)今宮里真正有資格自己撫養(yǎng)孩子的,就只有皇后、文妃、襄妃以及容淑儀。 文襄二妃都沒有子女,卻均獨居一宮。按大祈皇家的舊例,輕易不叫骨rou分離,想要抱養(yǎng)其他妃嬪的孩子,就得連孩子生母一起遷宮。 別說一個公主有多少抱養(yǎng)的價值,文妃、襄妃今年也不過二十出頭,尚在育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