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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宮斗系統(tǒng)哪家強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8

分卷閱讀118

    強。

    干坐了足有近半個時辰,小花廳終于進(jìn)來個四十出頭衣著體面的方臉?gòu)邒?,辛虞猜?yīng)該是當(dāng)初跟著襄妃陪嫁到東宮的奶娘周嬤嬤。

    這位嬤嬤尚算有禮,進(jìn)來先福身問安,然后問辛虞要了她抄好的,當(dāng)著她的面兒數(shù)過,收好,又道:“娘娘說怕小主用筆不用心,特叫奴婢來問您幾個問題?!?/br>
    這是抄不算,還得背?當(dāng)初怎么沒說?

    辛虞心中腹誹,到底不好表現(xiàn)出來,只站起身,微微頷首,“嬤嬤請問。只是我資質(zhì)愚鈍,恐怕記不很全,還望娘娘見諒?!奔热皇谴邋鷨柕?,她便不好坐著回答了,免得被指不敬高位。

    “奴婢得罪了?!敝軏邒咭欢Y,也不看辛虞抄那些,張嘴便來:“敬順第三,說的是什么?”早熟記于心的樣子。

    辛虞一一答了,雖稍有出入,但大意沒錯。對方連問過幾個,點點頭,帶著東西走了,不一會兒又折返,“娘娘說容華記得便好,天色不早,她就不多留您了。”竟是連面也不朝。

    辛虞心中默念著“經(jīng)驗”“經(jīng)驗”,維持著面上的恭敬謙和告退。看著外面越來越暗的天色,她摸摸肚子,對玲瓏道:“走吧,趕緊回去,今兒太累,我早都餓了?!?/br>
    襄妃如此冷待,玲瓏當(dāng)然不滿,可她也知道對方惹不起,不愿意給自家小主添麻煩,所以并不敢在面上表露出來。回到長春宮西配殿后辛虞又忙著吃晚飯、梳洗然后倒頭便睡,知道她這一天過得艱難,身上又累又難受,玲瓏什么都沒當(dāng)著她的面兒說,只私下和琳瑯幾個抱怨了兩句:“不給茶不給點心,干晾在那里半個時辰不說,還叫個做奴才的來考教小主,也欺人太甚了……”

    辛虞渾然不知,沉沉一覺到天明,按品大妝,準(zhǔn)備迎接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出宮。

    蠶桑與農(nóng)耕并稱,是中國古代社會賴以生存和發(fā)展的最主要的生產(chǎn)活動。所謂天子親耕以供粢盛,后親蠶以供祭服,作為由皇后主持的最高國家祀典,親蠶大典自古就與親耕之禮并重。

    長平四年的這場先蠶禮,是長平一朝頭一遭,辛虞正好趕上了,需要作為三宮命婦之一跟文官命婦三品以上及武官命婦四品以上,一同隨行。

    兵衛(wèi)儀仗與女樂在前開道,一行車馬浩浩蕩蕩行出玄武門,直奔北郊先蠶壇而去。辛虞坐在搖晃不已的馬車?yán)?,心卻已飄到了外面,比紫禁城圈出的四方空間更遼闊的天地,雖然只能通過聲音和車簾偶爾掀開的一點縫隙猜想其是何模樣。

    憋久了,她都快忘了自己其實屬于那個自由的時空,不僅游覽過祖國大好河山,還領(lǐng)略過海外風(fēng)光。而不是被關(guān)在籠子一般的宮殿里,做精致美麗的金絲雀。

    有那么一瞬間,辛虞甚至想不顧一切地逃開,哪怕只能呼吸自由的空氣一秒。但她終究沒蠢到以為自己真能逃得了的程度,也只是在心中想想,空余滿腔嘆惋。

    繁瑣的祭祀活動結(jié)束,便是采桑葉。樂聲與采桑歌中,辛虞待皇后采完登臺,執(zhí)銀鉤十分干凈利落地采下五片置于筐中,姿勢一點瞧不出優(yōu)雅來,但鑒于那張臉認(rèn)真起來時非常具有欺騙性,整體尚算能看。

    當(dāng)然也要感謝宋嬤嬤給上的藥和玲瓏做的遮瑕,若那變態(tài)留下的印子還那么明顯,她絕對果斷告病假,省的丟臉丟出紫禁城。

    采完桑葉又要喂蠶母,因為今年時間定在了三月中下旬,蠶寶寶已經(jīng)出生,這一步驟不必等蠶出生后再擇吉日。

    接著便等蠶吐絲,四月間再行制繭禮,皇后于先蠶壇設(shè)宴,宴罷方回宮。

    大半天折騰下來,饒是昨晚拼命補眠辛虞也很是疲乏,回宮這一路都靠在車壁上休息。

    和她同乘一輛馬車的田容華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左臂不方便,采桑時比旁人還要多費不少力氣。她又好面子,不肯落于人后,這會兒臉色比辛虞還差,一直合著眼,倦極的樣子。

    這兩人好歹只是累了,嚴(yán)嬪卻是煞白著臉抿緊唇,像是在強忍難受,額上也有冷汗。

    辛虞瞧在眼中,猜測她應(yīng)該是暈馬車,出于人道主義問了兩句“哪里不舒服”“我荷包里有蜜餞要不要吃些壓壓”,見對方只勉強沖她笑笑一句不回應(yīng),遂作罷。

    熟料第二日嚴(yán)嬪便以身體不適為由沒去坤寧宮請安。當(dāng)天上午,翊坤宮東配殿請了太醫(yī),隨后傳出消息,嚴(yán)嬪已有了月余的身孕。

    如同平靜的湖面上落了顆巨石,咚一聲,濺起水花朵朵漾起漣漪層層。

    在此之前,本來辛虞才是那個眾人眼中的焦點。

    三月十八殿試放榜,殿前傳臚,原主親爹辛文瀚同志得了個二甲第九十六名。雖然掛在二甲的尾巴上,可比會試時成績前進(jìn)了一半還多,對于做好新爹估計只能考個同進(jìn)士準(zhǔn)備的辛虞來說無異于意外之喜。

    只是她那天被折騰得不輕,無暇他顧,晚上狼吞虎咽用飯時聽小凌子來報,也不過高興地說了句“各賞一月月錢以示慶賀”,便滿心都撲在與周公約會上了。次日又是先蠶禮,不僅她沒工夫再想那許多,其他人也沒尋到機(jī)會找她麻煩。于是這天早上的請安,她就又感受到了來自大家的森森惡意。

    “喲,昭meimei今日紅光滿面氣色甚好,是不是這出身不同了,人也跟脫胎換骨了似的?”李婕妤皮笑rou不笑,一句話說得陰陽怪氣。

    出身不同了?不過一個進(jìn)士而已,還是勉強才擠進(jìn)二甲的榜尾,算個什么東西?這樣的人就算授了官,還不知要熬多久才能出頭,怎比得她父親已是二品大員?

    田容華唇角一抹掩也掩不去的嘲諷。

    辛虞沒注意到田容華的反應(yīng),只望著李婕妤傻愣愣問:“脫胎換骨,跟身份有關(guān)系嗎?那不光我,在場眾姐妹可都脫胎換骨好多回了。”

    最煩的就是她這裝傻充愣的樣子,李婕妤暗自咬牙,“我說的是出身,不是身份。你要是晚入宮個幾年,說不定還能撈個官家小姐當(dāng)當(dāng),以秀女的身份入宮。不比現(xiàn)在,端茶倒水,洗衣燙腳,做了好幾年的奴婢才終于熬出頭?!?/br>
    李婕妤這話,就差直接說她原是個卑賤的洗腳婢了。若換了一般人,肯定面子上過不去,被氣個好歹。

    可惜辛虞在現(xiàn)代受了二十幾年人人平等的教育,對服務(wù)行業(yè)無甚偏見,至今無法同這些古人一樣把人的尊卑貴賤區(qū)分得那樣清楚,完全沒被踩中痛腳,還難得很有急智地給容淑儀送了頂高帽,“做奴婢也未必不好,容淑儀待下寬和,談不上個熬字?!?/br>
    本來還可以繼續(xù)感恩下對方把自己送上龍床的無私舉動,辛虞覺得太惡寒,實在出不了口。

    她說得一本正經(jīng),十足發(fā)自內(nèi)心樣兒,容淑儀被沒被哄舒坦另說,反正李婕妤是聽著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