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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日上三竿?”那人微微提高了音量,語氣嚴(yán)厲。 辛虞被驚了下,終于反應(yīng)過來自己身處何地,忙裹緊被子睜眼望去。 一身規(guī)整到一絲不茍女官打扮,二十五六的年紀(jì),相貌清秀卻板著張臉……這哪里是她身邊的宮女,分明是御前的女官。 侍寢的規(guī)矩辛虞還是知道些的,自覺理虧,她一句話沒反駁,“抱歉是我睡遲了?!?/br> 女官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叫昨晚隨轎的琳瑯服侍她穿衣。 送她回宮的暖轎早已備好,收拾停當(dāng),辛虞便由琳瑯扶著出了乾清宮。 辛虞其實很不舒服。 也不知是不是先開始太緊張沒得趣,昨晚長平帝挺有興致地折騰了她兩回。兩場酣戰(zhàn)下來,她身上也不比剛穿過來那會兒好多少,腰腿酸軟,要靠意志力,才能維持住往日的儀態(tài)。轎簾一落她便形象全無地癱靠在后壁上,揉著腰一臉不高興。 話說皇子十二三歲上便有宮女教人事,長平帝十五歲大婚,嬌妻美妾七八年磨下來,鐵杵不成針,也該腎虧了吧,咋體力還辣么好呢? 看他折騰人這狠勁兒,她絕對有理由懷疑原主究竟是自然死亡還是戰(zhàn)死紗賬。 話說既然某方面沒有煩惱,面對滿宮美人兒還如此克制,這是真性*冷淡? 想不通,辛虞的心思很快從害她變成這樣的仇人身上轉(zhuǎn)移開。哎呦她的老腰!哎呦她的老腿腳!哎呦她的……(以下內(nèi)容已被和諧) 宋嬤嬤向來周到,辛虞進門就有熱騰騰的早餐可吃。見她落座時用手撐了下桌面,動作緩慢,還貼心道:“小主快些用,空出時間,待會兒奴婢幫您按按腰。不然去坤寧宮這一路走下來,恐怕會吃不消?!?/br> 辛虞直點頭。嗯嗯,還是宋嬤嬤好,知道她最需要什么。如粗說來還要多多感謝皇后,給她額外送了這么個合心意的人過來。 宋嬤嬤的按摩技術(shù)可比辛虞好上太多,一場按摩做下來,待到了請安時間,辛虞身上的不適已經(jīng)得到了不少緩解,至少保持住身為天子妃嬪的儀態(tài)不成問題。 按往常的時間抵達主殿,辛虞進門時,容淑儀卻已經(jīng)坐在了那里。 見到辛虞,她抬眸將她自上至下打量了一番,笑著道了句“恭喜”。 辛虞怔愣一瞬才明白過來她所謂恭喜是為何,忙垂目行禮,態(tài)度恭敬,“嬪妾不敢?!?/br> “本宮跟你說恭喜,有什么敢不敢的?你也太過小心了?!比菔鐑x笑了笑,吩咐人給她看茶,“怕你今日走不快,本宮原還想著要不要早些出發(fā)呢。此刻見你容光煥發(fā)的,看來是多此一舉了。” 感覺到對方的目光在自己腰腿上打了個轉(zhuǎn)兒,饒是女漢子如辛虞,也稍微感覺到了些不自在,“勞娘娘掛念,嬪妾受之有愧?!彼鹕淼懒酥x,便接過宮女手中的茶盞,借喝茶掩飾剛剛的尷尬。 兩人飲了小半盞茶,起身去了坤寧宮請安。 相比于容淑儀,李婕妤可就沒她那么含蓄了。不僅目光大咧咧在辛虞身上掃,一句同樣的“恭喜”講得那叫一個意味深長。 “不想竟是叫昭meimei拔得頭籌,容jiejie出月子也有月余了,我還以為會是她先侍寢呢??磥磉€是meimei更有福氣,也更叫陛下惦念?!?/br> 李婕妤不過沉寂了半個多月,便又恢復(fù)了以往的行事作風(fēng)。這不,剛見面就張口挑撥,且針針見血,全戳在了最疼的地方。 辛虞也想起容淑儀出月子至今尚未被長平帝召幸過,心里一咯噔,忙去看對方臉色。 心里如何姑且不論,容淑儀怎么會讓李婕妤看了笑話。 “李婕妤精神頭如此足,還有心情關(guān)心別人的事,想來汪才人應(yīng)是大好了?!彼τ酥璞K,語氣尋常,話卻沒那么客氣,“回頭她的花簽掛上去,說不定再過不久,永安宮就又能有好消息呢。本宮在這里,提前恭喜婕妤了?!?/br> 李婕妤聞言,眼中閃過絲不快,唇角含著笑瞥了眼辛虞,“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哪比昭meimei才承了雨露恩澤。有好消息,也該是昭meimei先。屆時生下位皇子,jiejie的長春宮可要熱鬧了?!?/br> “那自然好?!比菔鐑x眉眼彎彎,好像真十分歡喜似的,“本宮原還愁二皇子沒有玩伴,昭容華若能誕下皇子,那是最好不過?!?/br> “是嗎?”李婕妤又瞟一眼辛虞,“那jiejie可要辛苦些,多照顧照顧昭meimei,別叫她像汪才人那般,沒福氣?!闭Z畢,眼神耐人尋味地在辛虞身上一掃而過。 即使聽不懂對方話中深意,以辛虞對這位的了解,不用系統(tǒng)提示她都知道肯定沒安什么好心。 她按照自己往日的人設(shè)老實坐那兒裝傻鵪鶉,決定盡量不插話打擾她們過招,除非問到她頭上。 果然容淑儀完全無需她打輔助。 “悉心照料是一定的,本宮畢竟生產(chǎn)過,不比婕妤沒有經(jīng)驗,想照顧好汪才人也有心無力,這才……” 后面的她沒說,只微笑著垂眸淺啜了口香茗,其中未盡之意卻不言而喻。既諷刺了李婕妤侍奉圣駕多年卻無所出,又暗指汪才人早產(chǎn)、三皇子夭折,也有她照顧不周的緣故。 李容華心里直咬牙,正要皮笑rou不笑反刺回去,襄妃到了。 自那次借汪才人腹中龍四爭盛寵時無心得罪了還是昭容的襄妃被當(dāng)眾罰跪,李婕妤便吃了教訓(xùn),不敢輕易捋其虎須。 見襄妃由宮女扶著款步入內(nèi),她幾番衡量,終是沒再言語,只把今天這遭暗暗記在心中,留待日后另尋機會扳回一城。 李婕妤消停下去,剩下的幾人又多不似她那般愛主動尋釁,氛圍一時和諧起來。 辛虞心里松口氣,別人不主動找她茬,她也樂得裝沒看見那些明里暗里的打量。 不就是睡了你們老公嗎?都是過來人,好像你們誰沒睡過似的。 她又不是第一次侍寢了,做什么拿看半路殺出來的野妖精的眼神兒看她? 這日的請安田容華又沒來,說是身體還未好全,怕過了病氣不敢叨擾。 辛虞發(fā)現(xiàn)一般前夜有人侍了寢,第二日她多是要稱病,也不以為奇。 比起反應(yīng)不一的眾妃嬪,皇后明顯更沉得住氣,也更有底氣不去在意皇帝又召幸了誰。她對辛虞的態(tài)度一如往常,聽聞田容華未來的理由后也不見惱怒,只叫請個太醫(yī)去瞧瞧,“她這樣三天兩頭病著,恐怕是損了身體底子,所以比別個兒要弱些。讓太醫(yī)給她好好把把脈,開幾副方子,實在不行,就靜養(yǎng)些日子?!?/br> 靜養(yǎng)?那就是不讓出門了,趙婕妤垂了眸。 身為陪嫁婢女,她十一二歲上便在皇后身邊服侍了,對皇后的行事風(fēng)格再了解不過。 田容華是受了無妄之災(zāi)只能在這宮中蹉跎歲月沒錯,因此皇后也愿意多給她些體面。比如份位,比如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