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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輕輕擺動。巫婆子低著頭在草叢中翻找著什么,林姚不情不愿的跟在她身后,嘀咕道:“都找了半個月了,大娘你找什么呢?”巫婆子頭也不抬的說道:“不愿意跟著就回去,我一個人找?!?/br>林姚嘆氣:“行了行了,找什么您說,我來找,您去大樹底下休息會兒?!?/br>巫婆子搖了搖頭:“陳道真想要攻打鬼影教不難,但我總是放心不下,還是多做些準備以防萬一。”林姚扯了扯唇角,他嘴上不說但心中有數(shù),巫大娘準是見了巫莽發(fā)憷,要是巫莽知道她偷了自己的蠱王,可不得要了她的命。兩人在山野間折騰了一整天,臨近黃昏的時候巫婆子才道:“回去吧,明天再來?!?/br>“還來?”巫婆子瞪他一眼,惡聲惡氣道:“走?!?/br>林姚散漫的跟在她身后,就在即將下山之時,竟然讓他們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來人正是巫莽與尚華。巫婆子臉色一變,竟嚇得躲到了林姚身后,嘴里絮絮叨叨的說著什么,一臉瘋癲的模樣。“你怎么在這兒?誰讓你出來的?”巫莽大怒,一把上去想要抓起巫婆子。林姚用劍鞘撥開他的手,揚著下巴道:“干什么?有話好好說。”“我教訓自己的女兒不用你管?!?/br>尚華臉色微變,瞇著眼打量巫婆子。林姚皺了皺眉道:“你就是巫莽?”“你認識我?”巫莽看了他一眼,確定不曾與他有過交集。林姚譏諷道:“你認不認識我不重要,不過她是你女兒嗎?他可是楚南天的女兒,你的女兒巫小蠻可早就跳崖自盡了?!?/br>巫莽怒極,他揚起手就打向林姚,林姚眼明手快的躲開,隨后拔劍而起與巫莽糾纏在一起。巫婆子顫顫巍巍的縮在一邊,她余光瞟向尚華,見他盯著自己看,不禁粗聲粗氣道:“臭小子,你看什么?”尚華皺眉道:“你是楚南天的女兒,也就是沈傲的妻子?”巫婆子抬眼冷冰冰的看著他,不復之前的慌張。尚華冷冷一笑,突然抬手攻向她,招式凌厲。巫婆子雖擅長蠱術,但武功平平,被尚華三兩下便制住了。巫莽沉下臉,停止與林姚的糾纏,一把按住尚華冷聲道:“你想干什么?”“當然是抓她回去,她是景霽的親娘,對尊上大有用處。”“不行,她是我的女兒,你不準傷她。”尚華邪笑道:“這可由不得你,巫先生不會以為在教主面前露了幾次臉就當自己是回事了吧?我今天一定得帶她回去。”巫婆子縮了縮身體,顫巍巍道:“義、義父?!?/br>巫莽心頭一軟,反身朝著尚華攻去,嘴里喊道:“丫頭快跑?!?/br>尚華沉下臉道:“你敢跟我動手?好,那今天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們?!?/br>巫莽的武功不及尚華,但尚華對他有所忌憚,兩人交手間竟不分伯仲,尚華蹙了蹙眉,突然轉身攻向怔愣住的巫婆子。巫莽一怔,飛身撲了上去,電光火石間他難以招架竟以血rou之軀護住了巫婆子。鋒利的劍刺穿了他的身體,潺潺的鮮血從傷口處流了出來。林姚反應極快,他順勢刺向尚華,一劍刺穿了他的肩胛骨。尚華死死地咬著牙,“下次再見到你,小心你的小命。”他不做耽擱,飛身離去。巫婆子愣愣的看著巫莽,眼淚無聲的滴了下來。“你這瘋婆子?!蔽酌χf完這一句,嘴里噴出一口鮮血,身體隨之倒了下去。巫婆子抹了一把臉,糊了一手的血與淚,她淡淡道:“挖坑,埋了?!?/br>林姚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些什么。巫婆子背對著他在一塊大石上坐下,背影顯得落寞寂寥,黃昏的陽光照在她身上,令她顯得虛幻而飄渺。林姚就地埋了巫莽,低聲問道:“要不要立塊碑?”巫婆子抿著唇面無表情的向前走去,波瀾不驚道:“走,回去?!?/br>林姚深深的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那片土地,隨即轉頭抬腳跟上。☆、第一百零二章夏至將至,漫山遍野彌漫著翠綠的色彩,濃密的樹林映照出陽光斑駁的痕跡,穿過花草芬芳的近路,眼前便是云霧繚繞的山巔。陳道真抬眼望去,滿眼皆是似水柔情,他臉上帶著一絲舟車勞頓的倦意,嘴角卻微微翹起,顯得十分溫和柔順。酒鬼頭只身跟隨他前來,見他心情佳好,便不疾不徐的問道:“小師父,徒兒一直有個問題想問您。”“說罷?!标惖勒鏀科鹦θ?,微微側目用余光瞟他。酒鬼頭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駕著馬往前踏了兩步,問道:“您這次怎么對青山派下這么重的手?是不是因為......”“因為什么?”“這次您借鬼尊的手鏟除的門派多多少少參與了當年圍剿沈傲或是之前血洗沈家村之事,是不是青山派也曾參與其中?”陳道真淺笑道:“溫老前輩固然正直不阿,但為人迂腐,行事?lián)u擺不定,說穿了就是耳根子軟,我不幫他下下決定,他到死都成不了事?!彼查_眼望向遠方的山巒,漫不經(jīng)心的踏馬前行。“恐怕不只是這樣吧。”酒鬼頭嘿嘿笑了笑,“是不是青山派有什么密聞,說起來溫老頭的兒子兒媳婦死的古怪的很,小師父您一定知道些什么吧?給我聽聽唄。”“多事。”酒鬼頭漏出諂媚的笑容,涎著臉貼了上去。陳道真涼涼的瞥他一眼快馬加鞭踏塵而去。經(jīng)過山道的時候兩人才緩下了速度來,原先住在半山腰的親眷人數(shù)眾多,如今卻見多數(shù)房屋空蕩,不見炊煙,不知是不是搬離了羲山。蘇鈺寶恰好從家中出來,自從蘇鈴鈴被放出來之后他娘親的心情好了許多,對著他也有了好臉色,有時候甚至還會對他噓寒問暖幾句。蘇鈺寶卻沒有受寵若驚,甚至連半點喜悅之情都不曾有。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景師兄重傷不醒,到如今都在禁地之中療傷,而罪魁禍首卻沒有半點愧疚與心虛,反而過的暢快淋漓。一邊是他孺慕的師兄,一邊是他血脈相連的母親與jiejie,蘇鈺寶在猶豫和掙扎中日益消瘦,才半大孩子的年紀卻已然愁眉深鎖,仿佛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一般。自從蘇方氏得回了女兒,不只對蘇鈺寶和顏悅色,對蘇啟勝更是柔聲細語百般體貼,仿佛又變回了當年那個欲語還休的柔弱女子。夫妻二人的關系漸漸修補,有了琴瑟和鳴的初態(tài),每每見到此番情景,蘇鈺寶便不敢講事實說出來,自他懂事之日起便從來沒有見到過這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