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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嘶啞道:“鈴鈴......救我......”蘇鈴鈴顫抖著緩緩撥開孫立峰的手,一把拔出匕首,她雙手握著匕首緊緊閉上眼,又朝著孫立峰的胸口猛扎了幾刀。“你、你別怪我......我也不想的......”蘇鈴鈴見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大,立刻推開窗戶跳了出去,她武功雖然不濟,但比起一般人好的太多,跳窗逃跑毫不費力。夜色漸漸來臨,蘇鈴鈴垂著頭用包袱擋著臉,行色匆匆的離去。***景霽靠著一側(cè)石壁坐下,無力地垂下了臉,他能感覺到這幾個月內(nèi)力突飛猛進,然而他仍舊無法控制內(nèi)力,這股內(nèi)力有時會突然竄出來,但更多的時候是蟄伏在他身體的某個角落里,深深的隱藏起來。景霽看著自己的手心一陣惆悵,他需要學會控制自己的身體,才能在與鬼尊一決高下的時候增加把握。如今看起來還差得太遠了,景霽站起身,怔怔的望著前方的一面墻。為什么師祖讓師父在這里修煉,這里明明什么都沒有。他慢慢的撫摸那面墻,只摸到潮濕的石壁和一些縱橫交錯的裂縫。景霽悠悠的嘆氣,無奈的拿出天蠶玉放在手中把玩。他拿起天蠶玉,吹響了幾個稀奇古怪難聽至極的音調(diào),與外面百靈鳥清脆嘹亮的美妙歌喉截然相反。突然,灰色的百靈朝著石室沖了進來,俯沖而下啄向了少年彎曲的指節(jié)。景霽笑著攤開手掌,小灰站在他手心里,一下又一下的啄他的掌心。突然一下啄得狠了,景霽皺著眉頭“嘶”的倒吸一口氣,緩過來又笑瞇瞇的看著小百靈,現(xiàn)在它可是自己唯一的伙伴了。小灰停下了動作,歪著腦袋懵懂的看著他,烏黑的小豆眼澄澈清亮。景霽輕輕地摸了摸它的腦袋。小灰用小腦袋蹭了蹭他的掌心,隨后撲扇著翅膀穩(wěn)穩(wěn)地落在他的肩頭,雄糾糾氣昂昂的昂首挺胸。小百靈一連幾日都來找自己,說起來倒也是稀奇。景霽心想,師父說的沒錯,天地萬物皆有靈氣,他體內(nèi)的真氣亦然如此,這股內(nèi)力本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怎么能將其與自己分開看待。景霽閉上眼盤腿而坐,他無需掌控它們,正如同他無需教自己的眼睛如何看,也無需教自己的耳朵如何去聽,他要做的只是去適應它們?nèi)诤纤鼈儯皇桥c它們爭斗不休......☆、第七十一章連續(xù)下了大半個月的陰雨,空氣中氤氳著白蒙蒙的霧氣,天氣悶熱不已,書卷上彌漫著潮濕的氣息。陸臻站在門口遲遲不愿進去,這大半年來柳幕彥沉默了不少,不再像往常一般與徒弟說笑,時不時的蹙起眉滿腹心事的模樣。幾次深夜之時,陸臻恰好經(jīng)過柳幕彥的院子,見他房間中依舊亮著燈火,窗戶上映照出的身影顯得寂寥而憂郁。“臻兒,站在門口做什么?有事就進來?!绷粡┑穆曇舨粶夭换鸬捻懫?。陸臻應了一聲,推門而入。柳幕彥消瘦了許多,他支著腮手肘撐在扶手上,模樣看上去甚是疲憊。陸臻沉著臉,目光卻隱含憂慮,他看著柳幕彥試探的問道:“師父,你在擔心小景嗎?”柳幕彥聞言抬了抬眼皮子,瞟他一眼后又緩緩地閉了回去,漫不經(jīng)心道:“我擔心他做什么?他如今好好的待在北山崖上有什么可擔心的?”柳幕彥坐而假寐,腦中陣陣混沌。片刻后,柳幕彥未再聽到陸臻開口,睜開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不好好練武,特意過來關心為師么?”陸臻臉色越發(fā)鐵青,沉默良久,才低沉道:“師父,孫師弟出事了。”柳幕彥瞇起眼,問道:“受傷了?”陸臻搖頭,仔細的打量著柳幕彥的神情,百般不忍道:“只有鈴鈴一人回來,據(jù)她所說,孫師弟......去了。”柳幕彥驀地站了起來,一拍桌子,大怒道:“何人所為!”柳幕彥向來喜形不露于色,如此震怒陸臻也是頭一回見,想必是氣得狠了,一時之間也失了形態(tài)。陸臻猛地跪了下去,沉聲道:“師父息怒,鈴鈴如今就在大殿之內(nèi),蘇師母正陪著她?!?/br>柳幕彥目光冷冽,他緩緩閉上眼,在原地站了片刻,再睜開眼雙眸一片通透,他抬了抬手道:“臻兒你起來,這件事與你無關?!?/br>“謝師父?!标懻檎酒鹕恚瑩鷳n的皺起了眉。柳幕彥沉聲道:“隨我去大殿。”陸臻隨著柳幕彥去了大殿,幾位嫡系弟子都在其中,蘇鈴鈴和蘇方氏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蘇方氏是個高瘦的女子,如今四十好幾卻保養(yǎng)得十分伶俐,臉上只有幾道細紋,尚能看得出她年輕時候的貌美模樣。比起蘇鈴鈴的嚎啕大哭,蘇方氏哭起來我見猶憐,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見柳幕彥出現(xiàn),連忙湊上前哭訴道:“掌門,你要為鈴鈴做主啊。”自從蘇鈴鈴不告而別之后,蘇啟勝一直忙于尋找她的蹤跡,如今斷了聯(lián)系也不知何時才會回來,蘇方氏此時唯有依仗柳幕彥。柳幕彥淡淡道:“搬張椅子來讓師嫂坐下。”周策連忙從角落搬出一張椅子,用衣袖擦了擦浮面上的灰塵,道:“師伯母請坐?!?/br>蘇方氏也不客氣,擦著眼淚坐了下去,手里還緊緊握著蘇鈴鈴的手。整間大殿十分空曠遼闊,左右墻面各十二扇窗戶,雕花大門高三丈需四人合力方能推開。柳幕彥命人將窗戶全部打開,大殿中頓時飄來一股混雜著泥土清香的涼意,令蘇鈴鈴身體禁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她穩(wěn)住心神,止住了哭泣,在柳幕彥詢問之前便跪了下來,哭著朝柳幕彥爬去,“掌門,你一定要為孫師兄報仇?!?/br>柳幕彥打量著她,道:“發(fā)生了何事,你詳細告訴我?!?/br>蘇鈴鈴將在無極宗受到了的屈辱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最后才說道:“孫師兄趕來接我,卻受了陳道真百般侮辱,到最后陳道真不僅沒有放了我,更將孫師兄也抓了起來。無奈之下,孫師兄只能帶著我逃跑,只是陳道真那小人怕事情敗露,竟然一路追殺我們,最后孫師兄為了救我,被他們殺死了?!?/br>柳幕彥不禁蹙起了眉,問:“陳道真親自追殺你們?”“不不......”蘇鈴鈴死死的絞著裙子,腦子一轉(zhuǎn),靈機一動道:“是酒鬼頭,陳道真派酒鬼頭一路追殺我們?!?/br>柳幕彥轉(zhuǎn)身走向大殿正中央的座椅,一撩衣擺坐了下去,沉著臉琢磨著什么。若非陳道真來信讓他派人去接蘇鈴鈴,恐怕他如今還不知道蘇鈴鈴的下落,若是陳道真要殺她盡管可以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