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6
景霽突然出手,長簫在他手中挽出了一個劍花。段鴻血對他有所忌憚,顧忌之下硬生生收起了攻勢,身體猛地退后幾步,在三尺之外堪堪站住。趙裴染體內(nèi)真氣亂竄,亦有些支撐不住,他捂著胸口勉強露出笑容,道:“段教主武功不同凡響,在下著實領(lǐng)教了,不過段教主不必硬撐,你若與我兩敗俱傷,憑小景的功夫,要從這里離開簡直易如反掌?!?/br>段鴻血冷冷道:“手下敗將,收起你的廢話,小景絕對不會離開?!彼m氣勢逼人,但心里其實也有些搖擺,看向景霽的目光柔軟了一些。趙裴染凝視著段鴻血,見他表情不著痕跡的軟了下來,不禁覺得有趣,撐不住又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景霽點了點頭道:“段大哥,我暫時不會離開,無論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但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以后的事情我們以后再說?!?/br>段鴻血松了口氣,他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下來,正當(dāng)氣氛緩和之事,就見段鴻血猛的噴出了一口鮮血。景霽震驚的看著他,迅速的朝著段鴻血跑了過去。段鴻血雙目赤紅,像是野獸一般失去了理智,他看向景霽的眼神變得極度危險,像是一頭餓了許久了獅子捕獲了一頭山羊,只等著大快朵頤。景霽渾然未覺,他扶住段鴻血的肩膀,問:“段大哥,你怎么了?”段鴻血猛的撲向他,一把擒住他的手,眼神時而痛苦時而凌厲。景霽驚慌的顫了顫,卻不敢刺激他,只能先由他握著自己的手腕。段鴻血的表情十分猙獰,他體內(nèi)的真氣瘋狂的竄動著,像是要掙扎著破體而出,那種痛苦幾乎要將他的身體撕裂。他又聞到了那股若隱若現(xiàn)的香味,淡雅的香氣像是毒藥一般引誘著他靠近。段鴻血突然一口咬住了景霽的手腕,景霽大叫一聲痛苦的瞪大了眼。平整的牙齒想要硬生生的咬破他的手腕,然而卻不得其門,最后將少年的手腕咬的血rou模糊才勉強嘗到了腥甜的血液。景霽疼的眼淚飚了出來,他被壓倒在地一動不能動,手上的疼痛令他抽搐起來,疼到極致幾近麻木。景霽痛苦的閉上眼,卻沒有推開段鴻血,他由著段鴻血啃食他的血rou,希望能借此讓他舒服一點。突然,就見段鴻血身體一顫,軟軟的倒了下去。趙裴染出現(xiàn)在他身后,適才就是他一擊刀手打暈了段鴻血。趙裴染似笑非笑道:“段教主瘋了,小景你也跟著發(fā)瘋了?”景霽痛的眼前一陣模糊,腦袋一陣刺痛也跟著暈了過去。趙裴染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橫抱起他,轉(zhuǎn)身正欲離開。突然一大波人涌了出來,他們齊齊穿著黑衣,拔劍相向。趙裴染斂去笑容,“看來暫時是走不了了,罷了罷了,就容我?guī)熜织傄魂嚢桑改銈兂惺艿昧怂呐瓪??!?/br>紅桑扶起段鴻血,警告的瞪了眼趙裴染。☆、第五十九章景霽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夢里面他又回到了楚家莊,當(dāng)日他所住的那個院子一改蕭條,滿目蒼翠的綠意,梅花點點仿佛染著朱砂一般紅艷。自己大概四五歲的年紀(jì),圓滾滾的像個rou球,他趴在湖邊的圍欄上,好奇的看著一群小鴨子游來游去。一個高大的男人朝他走來,慈眉善目,十分溫和。男人一把抱起他,將他放在腿上,和藹的告訴他:“不可以太靠近水面,小心掉下去被小鴨子咬屁股?!?/br>景霽仿佛知道,這就是沈傲,是他的父親。沈傲隨后拿出一個親手制作的小木馬,小木馬比景霽的人還大,邊邊角角被打磨的十分光滑。景霽高興的拍起了手,這時楚楚走了過來,此時的她十分年輕,眼波流轉(zhuǎn)尤為動人,她一手端著一盤糕點,一手拿著一個墊子。楚楚笑著在景霽臉上親了一口,柔聲道:“天涼了,加個墊子吧。”楚楚將墊子放在木馬上,又將胖乎乎的景霽抱了上去。景霽歡呼一聲,扶著木馬的耳朵輕輕的搖了起來。這個時候,楚南天進(jìn)來了,他身后跟著一個七八歲的少年,少年一身黑衣,神色冷冽如冰。但景霽卻并不怕他,高興的喊了聲:“哥哥、哥哥陪小景玩?!?/br>楚南天笑著說道:“無極宗宗主路過此地,特意前來拜訪,這是他的兒子,叫陳道真?!?/br>陳道真神情柔軟了下來,摸了摸小孩胖乎乎的臉蛋。景霽用rou呼呼的手一把抓起一塊蝴蝶酥,徑直塞進(jìn)陳道真的嘴里。陳道真張嘴咬了一口,卻見小胖墩嘴饞的舔了舔嘴唇。他拿著剩下的蝴蝶酥,一點點的喂給小孩吃。景霽高興的不行,所有人都在他身邊,他搖晃著小木馬,身邊還有人喂他吃東西。沈傲摟著楚楚,兩人眼帶笑意的望著景霽。景霽緩緩睜開了眼,眼淚從眼角滑了下來,打濕了枕頭。他低低的嗚咽著,發(fā)出如小獸般虛弱的哭聲。那一瞬間,他不知道該去責(zé)怪誰。是魔教那些化成森森白骨的先人?還是江湖中貪婪成性的小人?他擦干眼淚,慢吞吞的坐起了身。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一間干凈的房間內(nèi),手上的傷口被處理過,用紗布裹了起來,隱隱約約還能看見一點血跡,而從窗戶外面看去是一間樸素的庭院,與之前的小屋應(yīng)該不是同一個地方。門被推了開來,走進(jìn)來的正是段鴻血。段鴻血見他醒了,先是一喜,隨后又尷尬的站在原地,眼神沉重的看著他。景霽垂下眼,沉默不語。段鴻血走了過去,輕聲道:“我替你換藥?!?/br>他自責(zé)的握著景霽的手臂,輕緩的揭開了紗布。“疼嗎?”他話音剛落,紗布正好解到最后一圈,然而手腕上竟然沒有一絲傷痕,只留下一團(tuán)仿佛燙傷一般的紅色的印記。景霽一怔,下意識的收回了手,緊緊地握住手腕。段鴻血目光幽深,沉聲道:“沒事了就好。”景霽覺得有些累,斜過身懶洋洋的靠著床柱。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開口問道:“段大哥,你練得邪功是不是?”段鴻血一怔,蹙眉望著他:“你怎么知道?”景霽表情越發(fā)凝重,他說道:“青木死前告訴我,鬼尊練得也是,所以他也一直在找我?!?/br>段鴻血眼神閃了閃,蹙眉道:“這怎么可能,鬼尊手里怎么可能會有,這不可能?!?/br>景霽道:“會不會是段前輩給他的?”段鴻血像是想到了什么,渾身升騰起一股戾氣。景霽猶然未覺,自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