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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停留的蒼蠅。死去之物才會吸引蟲類……除了截肢以外,十四的雙腳不會有別種結(jié)果。「好吧。稍微清理一下,然后扛到我車上去,我要載他去醫(yī)院了?!?/br>「噗,老師終于忙完了,你的……學、校、期、中、考?」「是啊?!?/br>柳齊很干脆地便承認了。小程國中便輟學,外面那群也沒有柳齊的學生。他們只知道這個人白天任教于某所私立高中,過去有幾次甚至拿學校的作業(yè)到工廠里批改……「說來這家伙的班級也給我暫時接手了,雙份的考卷,很麻煩的?!?/br>柳齊笑著指向地上的十四,小程「哇」的一聲,故作夸張地張大了嘴巴。他開心地瞇起眼睛,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事物。「這個居然是老師的同事?」他們談論的對象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停在傷處的蒼蠅不知被什么給驚動,忽然飛了起來。柳齊看著渾身是傷的十四,垂下眼睛,慢慢地收斂唇角的弧度,避開了小程彷佛試探的眼光,他看著地上,良久。「嗯,各種意義上的、同事?!?/br>章之參 身分章之參.身分1.白色的轎車停留不到半小時,便又離開了工廠……殺手十四號。很遺憾,這個流傳于圈子里的故事即將結(jié)束了。關于教職的理由都是屁話。過去兩周,柳齊為了制造十四還在的假象,可是費足了功夫。媽的,天知道他有多久沒蹲過狙擊點,為了朝那個目標扣下扳機,他可是在同一棟大樓上等了足足三個晚上。盜入電子信箱,模仿十四的風格、寄出回報任務的結(jié)果。而他一分報酬都拿不到……除非哪天他逼十四交出賬戶。不過也差不多了,讓「十四」從臺面上消失?,F(xiàn)在那些可能追究的人已經(jīng)沒有線索能懷疑他。時間點兜不上……唯一的變量只有逃走的那個女孩。該追回來嗎?說實話柳齊也不怎么擔心,一個被□□到神智失常的女孩,又能說出什么?就算講到了這間工廠,憑他的面子,大概也沒人敢就著一個女孩的話進來搜人。沒有精準的證據(jù),冒險得罪殺手,沒人會這么蠢。一個殺手意味著一支無處不在的槍口,他相信,普通女學生的說詞不值得這個風險。「關于那個跑掉的女生,你又怎么說呢?十四?!?/br>轎車再一次開過了工業(yè)區(qū),柳齊單手握著方向盤、保持著平穩(wěn)的速度,另一手將車內(nèi)電臺的廣播音量轉(zhuǎn)小,之后便擱在膝上。十幾分鐘前,十四給少年們七手八腳地沖凈了身子、丟到后座。此時身上蓋著柳齊和小程要來的外衣,傷口經(jīng)過水洗后又裂開了些,但總算也恢復意識。「沒必要追……她做不了什么的,饒了她吧?!?/br>「噗?!?/br>十四的聲音相當微弱,但倒是沒有一點軟化的意思。平平淡淡的口氣從他剛被捉便維持到現(xiàn)在,也只有逃脫失敗的那次,柳齊打中和他一起的那個青年時……他用變質(zhì)的聲調(diào)喊了那個青年的名字吧。「真好心呀。不過放走她,后來的兩周你也不好受呢?!?/br>「我不懂你養(yǎng)一群小鬼做什么。」窗外濃稠的夜快速地呼嘯過,柳齊向后座瞥了一眼。車子里有股難聞的血味,他讓車窗降下好把氣味散出去,耳邊頓時便充斥著風聲。轉(zhuǎn)回視線,前頭的道路一直延伸至黑暗里,放眼望去沒半臺車,既然不趕路,柳齊便不打算再催油門。「很好用呀。給一點甜頭,之后自然有讓他們效力的地方?!?/br>聽他一貫輕松卻刻薄的語氣,后頭的十四沉默了一下。柳齊雖然不期待他響應自己什么,但也一度懷疑是外頭的風把十四的聲音了蓋過去。良好的體能、迅捷的反應、精準的槍法……被困住四肢后便無用武之地。兩周的毆打與□□,對平常人來說沒半瘋已屬奇跡。而殺手生涯塑就的頑強生命力,只會把十四身上的折磨延長。這是柳齊樂見的,大費周章地綁了個同行,要是和小程那群人捉來的孩子一樣脆弱,就未免太掃興。最好活到什么都失去的那刻,還罪,這一命抵另一命。「你給了他們什么?」十四頓了好幾分鐘才發(fā)問,因此柳齊同樣慢了兩秒,才笑了起來。他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收緊了些,深邃的五官半邊溶于陰影、半邊對著遠處的光亮。「槍枝、任務,還有機會?!?/br>「他們之中最小的也才國中而已,你不應該讓那么小的孩子接觸這些?!?/br>這像是個教職人員會說的話,柳齊笑得更開懷了。一頭短發(fā)被外頭的風往后吹,夜色很涼、拂在臉上相當舒服。當然目前的現(xiàn)狀也令人滿意。誰曉得不到兩個月前他還……「別蠢了。這是他們自己追求的,況且,說小、那群人也不小了,這年紀入行剛剛好?!?/br>「我以前倒不知道你惡劣到這種地步。」車子駛出了工業(yè)區(qū),再開一段便要進入市區(qū)了。柳齊聳了聳肩,轉(zhuǎn)頭再確認了一次,十四側(cè)臥在后座的皮椅上,身上套著干凈的衣物,腳上滲血的部位也不算明顯。不至于被車外的人察覺。而如果十四敢呼喊……柳齊在排檔桿旁可就擱著一把上膛的□□。但他大概不會呼救吧。十四看起來比實際還年輕一點,現(xiàn)下,那張斯文、俊秀,好看卻不特別搶眼的面孔,正因痛微微抽搐著。淡褐色的眸子瞪著駕駛座上的人,蘊含的是怒意,不,并不止于怒意。「說的好像我們熟識過呢,真是榮幸。不過你大概也不知道,等會鋸掉你的腿之前,我會和開刀的醫(yī)師說……別給你上麻醉吧?」算是新奇的發(fā)現(xiàn)嗎?十四本來就毫無血色的臉竟然又刷白了一點。這是柳齊把頭轉(zhuǎn)回來后,從室內(nèi)后視鏡看見的。這人接下來的處境,將比死還難受吧。但心軟的病怪不了別人。所有的果都是自己種下的因,十四唯一做錯的事夠他付出這樣的代價。「說真的,她的告別式上,你不該告訴我的。」開過幾棟民房,柳齊盯著前方閃爍的招牌,再一個轉(zhuǎn)彎,便進入了市區(qū)的街道。晚上最熱鬧的時候,附近都能看見零星的人群,人們毫無知覺地過著各自的日子,好像一個個平行的生命體。附近的燈光太過刺眼,因此十四閉上了眼睛。他知道他的腿已經(jīng)形同不存在了,日后,雙手、雙眼……甚至于體內(nèi)的臟器,也許都會被取走,直到還有知覺的部分再不能稱作為「人體」。「只是因為我沒想到,身為殺手的你,也能那樣落淚而已?!?/br>催下油門,車窗外的風聲卷進了所有不相干的雜音,柳齊不說話了。章之肆 舊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