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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淳眼巴巴地看著那邊,一見人出來,便立刻道:“哥!哥!你不要怪嫂嫂,是我求嫂嫂去替我求情的!” 裴慎板著臉,面無表情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知道錯了沒?” “知道了,知道了?!迸岽具B連點頭,連手上的碗都沒注意,動作之間,又被潑了滿頭水,好在先前甄好蓋在他頭上的帕子沒收走,大半水都被帕子吸了過去。他生怕裴慎生氣,連忙主動地喊:“枝兒jiejie,給我添水!” 枝兒提著水壺要過來,裴慎對著她搖了搖頭,她又退了回去。 裴淳不明所以,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哥……” 裴慎伸手把他頭頂濕漉漉的帕子取了下來。 “下回誰給你銀子,都不準收。”他道:“就這一回,要是下回再犯錯,我就讓你站兩個時辰。” 裴淳一愣,繼而眼睛一亮,朝著甄好看了過去。 甄好笑瞇瞇地沖他點了點頭。 裴慎拿著細毛筆輕輕敲了一下他的手背:“還有。” 還有什么? 裴淳的小腦子一時轉(zhuǎn)不過來。 裴慎提醒:“下回要是缺銀子,該怎么辦?” 裴淳立刻高聲應道:“找兄長要!” “錯了。” “……啊?” 裴淳呆愣愣地看著他,又看了看甄好,覺得答案應該不是這個。 裴慎斥道:“大丈夫有手有腳,若是缺了銀子,也要自己去掙,怎么能伸手討要?” 裴淳:“……” 他張了張口,還想要辯駁,可見兄長表情嚴厲,才又忙不迭應了。 正文 第38章 第 38 章 裴慎到底是沒有將那筆銀子收下。 按著甄好原來的意思,她將銀子交給裴淳做私房錢, 等到以后兄弟來離開了甄家, 若是處境艱難,裴淳也定然會將銀子拿出來給裴慎用。到了那時, 裴慎在京城,她在江南,就算裴慎想還也還不了她。 可她想得好, 卻平白讓裴淳遭了一頓罰, 甄好就過意不去了。 在秋天被潑了一頭水, 又在冷風中吹了一刻鐘, 盡管沒站足一個時辰, 可裴淳年紀小, 到底還是沒抗住, 當天晚上便覺得頭暈,連說話時也變得虛弱了不少。 甄好心中愧疚, 早上讓枝兒給他煮了姜湯祛寒, 晚上又找了大夫過來給他看,夜里也守在他的身旁,哄著他把藥喝下去。 苦藥入口,裴淳整張臉都皺了起來,等他將碗放下, 甄好又連忙往他手心里塞糖塊, 才總算是將苦味壓了下去。 裴淳懨懨地躺在床上, 被子拉高到脖頸, 只露出慘白的小臉。他平日里最皮實,連病也很少生,忽然小病如山倒,整個人都蔫了,一雙眼睛霧蒙蒙地看著甄好,把甄好的心都看軟了。 她摸了摸裴淳軟軟的小臉:“等你病好了,我?guī)闳ネ忸^去好吃的,你不是一直想吃食味莊的燒鴨?你哥不讓你吃,我?guī)闳コ?,吃兩只,不,三只好不好??/br> 裴淳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道:“可我吃不下。” 甄好笑道:“那就吃一只,剩下的打包回來,留著晚上吃,明天吃,吃到你不喜歡為止?!?/br> 裴淳眼睛一亮,剛要應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連忙縮了回去。 他小聲地說:“我哥會生氣的?!?/br> “……” 被罰了一遍,裴淳如今可是什么也不敢要了。 甄好揚了揚眉,道:“他要是生氣,我就去訓他一遍,保管他答應?!?/br> 裴淳又高興起來:“那,那一只就夠了?!?/br> 甄好滿口應下,幫他掖了掖被角,叮囑裴淳好好休息。她起身要離開,裴淳的手又鉆出被子,抓住了她的衣角。 “嫂嫂,你真好?!迸岽菊\懇地說:“就像我娘一樣,不,比我娘還好?!?/br> 甄好愣了一下,忽然心疼起來。裴家兄弟倆都是自小失去了爹娘,裴淳更可憐,他連親爹親娘的模樣都不記得,裴慎撫養(yǎng)他雖然盡心盡力,可他那時也只是個半大小子,還有生計要扛,多少也有照顧不來的地方。 長兄如父,可沒娘怎么行? “嫂嫂,你可不可以親一下我。”裴淳眼巴巴地看著她:“我看見過嬸娘親大寶,你可不可以像嬸娘一樣,親一親我?” 甄好哪有不同意的。 她親了親裴淳的臉蛋,頓時把裴淳樂得笑開了花,就算是閉上了眼睛,可嘴角也是高高翹起,仿佛整個人都精神了過來。 “嫂嫂,我好了?!彼叽俚溃骸澳憧旎厝バ菹?,小心被我過了病氣?!?/br> 甄好替他吹了蠟燭,輕手輕腳地出了屋子。 裴慎就在外面等著。 他摸了摸鼻子,還有些不好意思:“又給甄姑娘添麻煩了……” “你要是擔心給我添麻煩,下回下手可就輕一些,裴淳還那么小,你竟也下得了手,若是今天真讓他站一個時辰,這會兒也不知道要病成什么樣子?!?/br> “裴淳性情頑劣,若是不好好管教,他就不會將教訓記在心中?!迸嵘靼欀碱^道:“甄姑娘太過縱容,若是不罰他,他下回還會再犯,這回是甄姑娘給他銀子,下回或許就是他偷銀子了?!?/br> “裴淳是你的弟弟,難道他會做出這種事情?” 裴慎道:“哪怕是我的弟弟,不好好管教,他也照樣會學壞?!?/br> 甄好沒好氣地道:“那照你這么說,還是我教壞了他?” “裴慎不敢?!彼B忙道:“甄姑娘是一片好心,只是他年紀小,沒有定性,只會……” “行了。”甄好打斷了他的話:“你與我說這個做什么,這是你弟弟,也輪不到我管教?!?/br> 裴慎怔了一下,吶吶應下。 他心中還覺得有些怪怪的。 要不是甄姑娘提醒,他差點就產(chǎn)生了奇怪的錯覺,險些就要以為裴淳是兩人的孩子了。早上甄姑娘來替裴淳求情時,說話一套一套的,就像從前他見其他人家的爹訓孩子,別人家的娘擋在孩子面前,攔著護著不讓訓一樣。 他們爹娘去的早,裴淳是他一手帶大,祖母身體不好,管教裴淳也是他費了心思。他要讀書,要掙銀子,沒有那么多心力可以分給裴淳,也沒有空可以與他好好說道理,每回裴淳做錯了事情,他都是責罰一通,罰過了,裴淳就記住了,下回也不敢再犯。 也因著這個緣故,他一發(fā)起火,裴淳就怵他。 從前他沒覺得不對,如今有甄姑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