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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正文 第27章 第 27 章 裴慎進(jìn)門的時候, 渾身都已經(jīng)濕透, 門房見著了, 便先咋咋呼呼驚訝出聲,而后又忙不迭去喊人。 等裴慎進(jìn)院子時,底下人已經(jīng)備好了熱水與替換的衣裳,甄好也聞聲出來,見著他也一臉驚訝。 枝兒也慌張地道:“姑爺出門沒帶傘, 也不找個地方躲躲雨,這雨來的突然,等晴了再回來就是,也不會淋成這樣?!?/br> 裴慎垂著眼眸, 沒吭聲, 倒先將懷里的那兩本書拿了出來。他一路保護(hù)的好, 甄好將書接過來的時候, 紙頁干燥,還帶著裴慎的體溫。 “先去洗洗吧?!闭绾玫溃骸爸海N房問問,姜湯做好了沒有?” 枝兒應(yīng)了一聲,連忙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裴慎也被一群丫鬟圍著,他動作躲閃,生怕會與別人接觸,甄好見狀, 連忙將那些丫鬟趕到一邊去, 自己將替換的衣服接了過來, 給裴慎放到門外。 “等你洗好了,再喊我一聲?!闭绾枚冢骸坝浀贸鰜硪院蟀呀獪攘?,省得被剛才那場雨淋出病來,我就在屋子里守著,不讓別人進(jìn)來?!?/br> 屏風(fēng)那邊,裴慎也悶悶道:“甄姑娘也出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甄好這才出去了。 裴慎的動作很快,他出來的時候,廚房那邊也正好把姜湯送了過來,甄好盯著他喝了,才趕著他去睡覺。地上涼,她也不敢再讓裴慎睡到地上,那邊裴淳也忙不迭收拾好了自己的床鋪,讓他哥躺上去,生怕他哥會把病氣傳給嫂嫂。 好一通忙活之后,屋子里才總算是安靜了下來,裴慎躺在床上,臉色還有些白。 裴淳趴在床邊上,還高高興興地對他說:“我問過嫂嫂了,原來她是不喜歡你買的簪子的樣式,哥,你下回買個更好看點的,嫂嫂就愿意收了?!?/br> 裴慎心想:甄姑娘哪里是介意這個? 他摸了摸弟弟的腦袋,道:“把我的書拿來?!?/br> 裴淳聽話的轉(zhuǎn)身跑走,將他剛買來的書拿了過來。見裴慎當(dāng)即翻開要看,他撓了撓腦袋,問:“哥,嫂嫂剛才說了,要你好生歇著?!?/br> “你別告訴她?!?/br> “可……” “不過是淋場雨而已,甄姑娘就算了,你也跟著大驚小怪?” 裴淳想了想,又趴回到了他身邊。 裴慎屈起膝蓋,頂了頂他的腿:“去,把論語拿來?!?/br> 裴淳“哦”了一聲,又乖乖下床把論語拿了過來。 他讀了沒一會兒,又忍住道:“哥,怎么忽然變得那么用功了?” “我要去考功名?!迸嵘麈?zhèn)定地翻過一頁:“還要考狀元?!?/br> “考功名!?可你都……你都和嫂嫂已經(jīng)成婚了,還要考功名?!”裴淳偷偷地道:“我還以為你平日里用功,只是為了讀書,可你要去考功名,這件事情嫂嫂知道嗎?” “甄姑娘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br> “那甄老爺呢?” 裴慎頓了頓,說:“我會想辦法讓甄老爺答應(yīng)的。” 裴淳有些不知所措:“可是這好好的,你怎么又想要考功名了……甄老爺肯定不會答應(yīng)的,甄家的生意就只有你來做,要是你去考功名了,還要做狀元,那就要留在京城,那甄家……還有我嫂嫂,我嫂嫂怎么辦呀?也跟你去京城嗎?” 裴慎猶豫了片刻,老實地說了:“可是我也想過,要是不考功名,我欠甄姑娘的,恐怕一輩子也還不清?!?/br> “你都和嫂嫂成婚了,還分什么還不還的呀。”裴淳面上還驚訝著:“嫂嫂對你好,也答應(yīng)了你,可你要是去京城,你就得和嫂嫂分開了,嫂嫂嘴上不說,心里肯定會生氣的,嫂嫂跟著你去京城了,日子哪有在這兒過得舒坦。哥,你要考慮清楚?!?/br> 他當(dāng)然考慮清楚了。 要是留在這兒,留在甄家,他做的再好,也還只是個商人,哪里有做官的厲害?哪怕甄家已經(jīng)是在當(dāng)?shù)刂母簧?,遇到了知府老爺,也還是只有彎腰討好的份。他原本就想要考功名,此事甄姑娘也答應(yīng)了,可目標(biāo)卻是頭一回這么堅定。 就像是甄姑娘說的,考上功名,當(dāng)上了首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才不會有人敢欺負(fù)。那種地位帶來的,哪里是一個小小富商能比擬的。 他幫甄家管理生意,這些日子以來,自然也了解透了身份不高帶來的麻煩。 裴慎拍了拍弟弟的腦袋:“我已經(jīng)想好了?!?/br> “那……那……”裴淳也只好拿起了書,一本正經(jīng)地說:“哥,你不要考,我來考,等我以后考狀元,當(dāng)大官,我肯定會對你們好的,到時候,就沒人敢欺負(fù)我們了。你呢,就和嫂嫂安心待在這兒,我會保護(hù)你們的?!?/br> 裴慎失笑:“你記著就好?!?/br> “我當(dāng)然會記得!” …… 甄好只覺得,最近的裴慎忽然變得用功了起來。 從前他就已經(jīng)很用功了,白日在鋪子里幫忙,晚上一回到家就開始看書,往往看到夜深,現(xiàn)在就不同了,連白日在鋪子里忙活時,都要見縫插針地拿起書本看,他看得入神,偶爾甄好喊他,他也不一定能回過神來。 他這么用功,甄好當(dāng)然高興,可心中也奇怪,裴慎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的讀書勁頭十足,連甄父也發(fā)覺了,把他叫了過去。 “我聽鋪子里的管事說,你這些日子又準(zhǔn)備開始考功名了?”甄父端著茶盞,慢條斯理地吹了吹,他垂眸看著杯中沉浮的茶葉,道:“我可不管阿好對你說了什么,你先前答應(yīng)我的,你可別忘了,我這邊,可是不答應(yīng)的?!?/br> 裴慎很是冷靜。 “如今情況變了。”他說:“那時甄老爺您來找我時,您得了重病,這才急忙將甄姑娘托付給我,可如今您的身體好了,甄家有您在,也不會出事,甄姑娘也有您護(hù)著,和從前不同了?!?/br> “噢,我身體好了,你就改主意了?”甄父重重將杯盞放下,茶水濺了出來:“你這叫過河拆橋!” “您聽我說?!?/br> “你說說看,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說出什么花來。”甄父冷冷地哼了一聲:“不管你說什么,這考功名的事情,我絕對不會答應(yīng)的。” 裴慎說:“我知道,老爺您先前來找我,是迫不得已,那個時候情況危急,也不能隨便給甄姑娘找一個人家,就算甄姑娘嫁出去了,沒人撐腰,往后說不定也會受苦。只有上門女婿,您才好拿捏,若是換做現(xiàn)在,您是萬萬不會看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