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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線索她不明,她自然也不知道那是哪時,但總之那是上輩子的事了。 她只好嘆了口氣,道:“殿下明明是阿綰心中最最襟懷磊落的男子,不要總是拘泥于過去些許小事嘛,不說了不說了,好好睡一覺,把這些痛快地忘了?!?/br> 衛(wèi)綰說罷便緊閉上了雙眼,裝睡了。其實心中起起伏伏,始終在想著,那輩子她到底在哪處與殿下驚鴻一瞥,她不記得,而他竟過目不忘到了那種地步?她今日才知,他那時竟掏空心思,暗搓搓慫恿陛下下旨賜婚,必定還暗中期待過她嫁給他的那日吧…… 殿下待她極盡寵愛,也極盡尊重,從不強迫于她,可稱得上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可唯獨這件事他存有陰私,并且以往不敢對她說。難怪他如今吐露出來,會紅了臉感到羞愧。 他必也自責過,倘若不是他暗中用計,陛下賜下婚書,她便不會被逼到嶺南,死于異鄉(xiāng)。衛(wèi)綰怕死,但在這個男人的懷里,卻有著無比的安全之感,因為篤信他不會縱容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來傷害她,衛(wèi)綰終于可以心無旁騖地想著上輩子的事。 聽高臚說,她和王徵的尸首是殿下親自收殮的,那會兒殿下他……心里痛不痛?她其實已不可能明白她被射殺在夕照谷時,他是怎樣的愧悔和哀慟。 早已經(jīng)沒有機會明白了。 再過兩個月又一日,便是上輩子一切終結的那日,衛(wèi)綰想早一些將那日翻過去,從此踏實過自己與殿下的日子,再不想其他。 * 從那日衛(wèi)綰以言語刺了薛夫人之后,她便時常被薛夫人請去做客,偶爾是太后,但她們表面上俱不再為難衛(wèi)綰,她應付得不算游刃有余,但能保證不吃什么虧。 楚王妃懷孕的事,衛(wèi)綰也同夏殊則說了,還說了楚王妃那個夢到老神仙賜子的夢,殿下知悉之后卻沒說甚么,只是摸了摸她的鬢發(fā),衛(wèi)綰還擔憂殿下要對小皇嗣做些甚么,轉(zhuǎn)念又想殿下是磊落君子,豈會使如此歹毒的手段。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但這個小皇子一旦生下來,情勢于殿下更為不利。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衛(wèi)綰幫不了他,總不免時常感到失落,也跟著長吁短嘆,猶豫是否應該也盡早為殿下生個孩兒。 夏殊則近日來的事務愈發(fā)繁忙,中途有不少時日,他甚至夜不歸宿,只命荀元祿朝衛(wèi)綰遞了話,交代夜里在何處就寢,便沒有回來了。 衛(wèi)綰對夏殊則極為放心,從不過問第二句,何況殿下不過偶爾不歸,男人重在橫行,志于天下,公事繁重是一定的。衛(wèi)綰正覺著殿下每晚殷勤索要,長驅(qū)直入,她腰酸背痛,該適時地歇息些時日。 只是衛(wèi)綰如此放心,這中間卻重重地出了岔子。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住大家,說好的二更,因為作者君的身體不適,非常短小5555 上一世還有重重疑點迷云,以后會讓阿綰全部為大家揭曉的~ 第 55 章 韞玉懷珠都刻意避著她, 只有月娘,臉色凝重而蒼白地朝她走來。衛(wèi)綰笑道:“荀元祿沒來說殿下今晚不回來, 所以待會兒他會回來是么?” 宮里傳出了風言風語, 衛(wèi)綰耳聰目明, 豈會不知。 當下她從貴妃靠上起身, 說道:“我……我去沐浴凈身, 等著、等著殿下回來……”她說著, 幾乎右腳絆住左腳, 一個趔趄, 險些摔倒在旁,忙扶住了椅背,用力地呼出一大口氣。 月娘攙扶住她的小臂,皺著眉頭勸道:“這事姑娘細想,便會覺得有些蹊蹺, 反正奴總覺得不對?!?/br> 衛(wèi)綰道:“我知道, 我只是要浴身, 等殿下回來。” 月娘又道:“殿下今晚恐怕不會回來的?!?/br> 衛(wèi)綰短暫的茫然之后,她的目光恢復了清明, “也好, 我明日親自去一趟常家,瞧瞧那位如花似玉,在洛陽城中才名遠播的美人兒?!?/br> 沒有想到太子殿下亦會有惹上風流債的一日, 還是被人當場撞破,女子衣衫不整, 與他同居一室。 衛(wèi)綰本已聽了不少閑言,這會兒早已冷靜,著人將韞玉懷珠喚到寢宮中來,自己沐浴了一番,闔著一身絳紫色的長綃外衫,濕漉漉的長發(fā)披垂于頸側,延至腰際。韞玉與懷珠跪在腳下一通叩首,連連告罪。 “你們不必驚慌,既是事實,傳出了也沒甚么,我不治你們的罪,你們只需將你們所聽見的,一五一十地告知于我?!?/br> 衛(wèi)綰此言讓兩人心中稍安,她又道:“殿下今日見的常氏兄妹,于洛陽名聲如何,到底中間發(fā)生了何事?!?/br> 韞玉垂眸,咬牙說道:“常氏兄妹俱是洛陽有頭有臉的人物,其兄常松齡,二十歲中進士,卻高傲得很,因一個賭約便立時辭官不做,meimei常幼容,文章華茂,有頗多美名,她兄妹二人是大儒常老的兒女,常老過世以后,便在洛陽閑居,謁訪之人向來是不曾斷絕的?!?/br> 衛(wèi)綰道:“那常姑娘,容色比之千蕤姑娘,如何?” 平心而論千蕤是衛(wèi)綰見過的最美的女子,河北第一美人之名不是虛傳。 懷珠咬唇道:“這自是不能比,常家小姐的美貌,多附會于才名之上,其實得見真人,并不見得有多美?!?/br> 衛(wèi)綰頷首,沉默了半晌。 韞玉又挺胸抬頭,仰著脖頸望著衛(wèi)綰道:“殿下本是無意拜訪常氏兄妹,今日雅集,那常氏兄妹卻到場了,常幼容喜著男袍與兄長廝混于名士勛貴之間,當時也不知怎了,殿下收了個信兒,便起身離席,久久不歸。之后諸人見殿下始終不回,便跟著尋去,不曾想聽得廂房之中傳來動靜,門戶大敞,殿下被人撞破,立時便離去不得了?!?/br> “殿下聰慧過人,竟被人算計?”衛(wèi)綰掐了下巴。 韞玉面露為難,盯著衛(wèi)綰道:“殿下人正直磊落,不管被人害多少回,都猜不出一些對他心懷叵測的女子,下一步到底會用什么伎倆。以往齊王殿下還知道提點提點,如今……”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不知為何,衛(wèi)綰覺著韞玉在指責自己。她想起來,當初小五以一副嫁女兒的姿態(tài),將殿下交托給了她,并曾叮囑一定要及時斬除殿下身邊花草。因殿下在男女之事上實在是單純無比,他總防不勝防。衛(wèi)綰暗惱自己對男人過于理解和放縱,才致使今日之危。 “如今呢?” 韞玉搖了搖頭,“沒消息,不知殿下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