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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藥被擲入砂罐之中煎熬,小半個時辰之后,常百草已在打著瞌睡了。 衛(wèi)綰側目,想到入了宮,常百草被迫收斂心性,實在拘了她了,她將常百草的肩膀推了推,“你莫嫌無聊,你想出宮了便同我說一聲,我讓阿兄帶你到洛陽城中逛逛。” 常百草立時興奮得小臉通紅,拍掌直說好,衛(wèi)綰松了口氣,放她去了。 寢屋里空空蕩蕩的,唯有微風細如絲縷,穿過發(fā)梢來,晃得面頰微微發(fā)癢。 衛(wèi)綰煉制的藥膏是能替人除去身上瘡疤的,自小衛(wèi)不疑習武便容易受傷,衛(wèi)綰煉藥是為了他,試藥也是拿他當靶子,所幸她還算有些天賦,熬制的藥膏都有奇效。 不過她不大清楚殿下往自己傷口上抹的銷人肌rou的毒是什么,難以對癥。那毒抹過身體,加劇瘡口的潰爛,若不當心,極有可能流膿引起高熱。 這實是危險。 殿下對她有些偏執(zhí)的心思實是可怕。當初他一聲不吭地落入地洞,胸膛上穿透了三根竹刺,他決口不提,后來還與羌人鏖戰(zhàn),致使力盡昏厥。 倘若他肯說一聲,她那時盡早為他處理傷口,后來不至于使傷勢惡化。他非不惜命,又往上涂什么銷肌膏,衛(wèi)綰一想到昨夜里見他胸口那猙獰的瘡疤,心便有些難以明言的鈍痛。 反復的搗藥聲中,衛(wèi)綰的心靜了下來。 河西之行發(fā)生的事樁樁件件躍入腦中,再想到昨晚他的滯澀凝重,別扭與羞澀,她忽然抬起手重重地指了一下自己的榆木疙瘩腦袋。 殿下心性堅忍,換言之他在她面前就是個悶葫蘆,正如他受傷了絕不肯在她面前吐露半個字,她不說愿意嫁他一定想方設法為她退婚一般,即便是新婚夜里,只要她不說一個愿意,他也絕不會碰她。 殿下不知她對男歡女愛的恐懼,昨晚上,他只怕會多想…… 衛(wèi)綰暗恨自己的遲鈍,無奈地望向窗外青灰的天色。 聽說這些時日北地多方暴雨,唯獨洛陽昨日里天清云淡,今日看濃云滾墨,約莫也是大雨將至。 她是不喜歡,上一世撞見王徵那物,將人逐出屋后,衛(wèi)綰但覺胸口反酸,幾欲嘔吐。但昨夜里殿下若強勢一些,她必定也會順從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衛(wèi)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了。 未及片刻,果然瓢潑大雨砸落,初秋的涼雨泠泠于雕甍玉瓦之間彈響,衛(wèi)綰的心如被抽走,忙如夢初醒,要吩咐人去準備雨具,替殿下送去。 殿外風雨如晦,她才走到門口,太子殿下已經回來了,他華貴的玄裳不住地滴著水,面容上緊貼著一綹濕漉漉的長發(fā),愈發(fā)顯得面孔猶如鐫刻般深邃,衛(wèi)綰忙替他除了濕衣,吩咐韞玉搬熱湯來。 男人在屏風后沐浴,一言不發(fā),像是想不到話要說。 衛(wèi)綰背過了身,朦朦朧朧的身影透過絹綃屏風,姽婳如霧。他靠在浴桶邊沿,靜靜地凝視著她的背影,喉嚨一陣發(fā)緊。 衛(wèi)綰手中仍抱著他的濕衣,因有幾分難以啟齒,踟躕半晌,才宣之于口:“殿下,你拿阿綰當真正的妻子了么?” 他忽然胸口一滯,猶如被箭鏃扎穿了心。 今日于洛陽城中見了一人,那人是七旬老者,王氏故人,也是洛陽有名的鴻儒。他拜訪鴻儒之后,無意之中得知一事,心下正懊悔不安著。 只要碰上與衛(wèi)綰有關之事,他都束手束腳,這一次,倘若不是衛(wèi)綰勇敢陳情,他應約娶了她,或許……他已不能再想這事。 “阿綰。”他的嗓音滯澀,有一絲苦悶,“你再容孤些時日?!?/br> 衛(wèi)綰搖了搖頭,臉紅地垂下了眸,“不是我容殿下時日,一直以來都是殿下在容我。我要退婚,殿下為了容我,說是自己不喜阿綰,又不惜自污名聲,如今亦是一樣,我不知道時渾渾噩噩便罷了,我知道了,便不會忍心。” 他靜靜地看著她的身影,未置一詞。 “殿下,宮中人多嘴雜,無數(shù)眼睛盯著瞧著,東宮的動靜瞞不過人。你還是早早要了阿綰吧?!?/br> 聽不著身后的動靜,衛(wèi)綰垂下的面頰更紅了,只是她若不明說,身后的男人恐怕一直多想,“表兄確來尋過我,對我也確表明過心跡,但我當時已回絕了他。約定與殿下成婚之后,我心中對表兄與殿下均無愧疚,因我知道,有些事老早就應該過了,衛(wèi)綰如今俯仰無怍,無愧于心?!?/br> “既嫁了殿下,我必事事都要為殿下想,殿下既不是不喜阿綰,便不必要忍著?!?/br> 身后傳來一道出水的聲音,無數(shù)的水花濺落開來,打在地上。 衛(wèi)綰的心揪得更緊了。 她的嗓音也啞了下來,她重重地閉上了眼,“殿下恐怕不知,我害怕敦倫……” 漸漸走近的腳步聲于她身后停了下來,許久之后,衛(wèi)綰感覺到一陣冷意,忍不住嬌軀輕顫,但立時被籠入了一個寬厚懷抱,他身上還未著片縷,手臂赤露于外,衛(wèi)綰垂眸看了一眼,又羞又怕,再度閉眼咬唇說道:“請殿下憐惜?!?/br> 作者有話要說: 遲來的洞房到底會有多么遲來,作者君也不知道呢,攤手~ 第 30 章 殿下打著赤膊, 雙臂收緊,衛(wèi)綰瞬間便被禁錮住, 一口氣哽在胸間上不去也下不得, 又警惕又羞澀。她想, 她已這樣說了, 身后的男人應該明白了。 但夏殊則卻沒有說話, 衛(wèi)綰困惑地等了一會兒, 一個纏綿濕熱的吻落在了她的頸邊, guntang的唇貼著她的下頜吻上來, 衛(wèi)綰放棄了掙扎,偏過頭回應他的情熱。 她回應了,他的心有點鼓噪,像個毛頭小子般不知所措。衛(wèi)綰恰好將手擱在了男人胸口,那心跳得卻正歡, 難得沉穩(wěn)的殿下變得慌張, 衛(wèi)綰亦身后摟住了殿下的背, 櫻唇與他的唇齒相交,甜蜜而苦澀。 那股縈繞于身揮之不去的澀重之感, 終于褪去了不少。 他的雙掌壓在衛(wèi)綰肩上, 衛(wèi)綰本以為他要為自己寬衣解帶,但他卻止步于此了。 殿下又恢復了高嶺之花的本性,慢慢地將她瑩潤雙肩推開, 隔了約莫有半臂之遠。衛(wèi)綰望著殿下漆黑如子夜的眸,困惑不安。 他道:“孤愿等?!?/br> “等到你不怕孤的那日?!?/br> 他頓了頓, 嗓音已澀啞起來:“等到你不怕與孤敦倫的那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