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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走廊的另一端,慢慢走來一名護(hù)士,二十四五歲年紀(jì),身材高挑清瘦,卷卷的短發(fā)別在護(hù)士帽底下,單眼皮冷冷垂著,目不斜視,厚而飽滿的嘴唇微微翹起。這個女孩無論是身材,長相,動作,氣質(zhì),都像極了肥林心目中二十年的經(jīng)典女神梅艷芳小姐。肥林眼睜睜看著女神由遠(yuǎn)而近,手里端著醫(yī)用金屬托盤,身穿潔白的護(hù)士服,腳下踩著布鞋走路無聲,他的目光和心神都像被勾住了一般,毫無保留地飛向了女神。在這瞬間里,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女神周身散發(fā)著圣潔的柔光,飄然而過……耳邊響起了梅艷芳的,緩緩地,淡淡地,情深意長,似夢似幻。女神慵懶地眨眼,女神性感地撩頭發(fā),女神制服的下擺被風(fēng)輕輕吹起……全部都以慢動作的形式呈現(xiàn)在肥林眼前。這蒙太奇般的漫長邂逅,一直持續(xù)到他“咣當(dāng)”一聲撞到了某間病房敞開的門上。-肥林和蔣庭輝走進(jìn)病房的時候,蔣亦杰正靠在床頭看報紙,報紙被翻來覆去揉弄著,根本沒看進(jìn)去幾個字。一見肥林整個人癡癡呆呆的,進(jìn)門就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臉上還帶著股剛從童話故事里走出來般的悵然若失,他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dá)到了,扯扯嘴角露出個陰謀得逞的笑意。“怎么了?見鬼了?”蔣亦杰天生就是討人嫌的性格,從來不會說好聽的話。肥林被施了定身法的后遺癥還沒完全消失,眼睛直勾勾望著前方:“不是鬼,是神,是女神!”蔣亦杰cao起枕頭砸在他的大胖臉上:“那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去要電話!”“要電話……這可是件大事,要慎重……讓我好好想想……”肥林呼嚕嚕搖著頭,甩得肥rou亂顫。他自說自話嘟囔了半天,從褲袋里掏出一枚硬幣,雙手合十將硬幣夾在掌心,神神叨叨不知道對老天祈求了什么,之后把硬幣拋向半空,虔誠地伸出手準(zhǔn)備去接住。還不等硬幣落下,就被蔣亦杰眼疾手快一把奪了過去:“問老天不如問我,我替你決定吧!聽著,她叫潘淑珍,二十四歲,沒老公沒男朋友,家庭成員只有老媽和meimei,找男朋友的標(biāo)準(zhǔn)不需要多帥,但一定要踏實可靠,會照顧人,會做飯的大加分,這些我剛才都打聽好了,可以了吧?現(xiàn)在趕緊滾過去要電話!”肥林被這一大通連珠炮似的背景介紹搞得暈頭轉(zhuǎn)向,臉孔漲得通紅,屁股像是涂了膠水,黏在椅子上動也動不了。那可是女神啊,自己這副德行跑去要電話,實在鼓不起勇氣。蔣亦杰見狀,抓起報紙陰陽怪氣敲打道:“唉,有些東西呢,千萬別猶豫。這一秒不出手,下一秒可能就是別人的了!”半秒鐘之后,肥林騰地站起身來,不管不顧向門外跑去。-上輩子,肥林恰恰就是這幅居家男人的打扮吸引了外冷內(nèi)熱的潘淑珍小姐。潘家爸爸死得早,潘mama帶著姐妹倆過得很辛苦。在潘淑珍記憶之中,爸爸留下最后的、也是最清晰的影像,就是穿著臟兮兮的舊背心,踩著人字拖到去逛菜場,一番挑選、講價之后,回來為老婆女兒燒上一大桌子好菜。那些沾染在身上洗也洗不掉的油煙味,正是爸爸的味道。潘淑珍和別的女孩子不同,她不追求有錢有勢,只想找個永遠(yuǎn)不會變心不會離開的男人,能夠一輩子守著她,也能幫她守著老媽和meimei,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家里沒有男人,她的丈夫,一定要能成為這個家的頂梁柱。而肥林恰恰符合她的全部要求。交往幾年后,兩人有了結(jié)婚的打算。潘淑珍不喜歡肥林再過打打殺殺的日子,想要退出江湖共同經(jīng)營一家小吃店。肥林答應(yīng)了,卻總是被層出不窮的意外牽絆住,屢次讓她失望。兩人吵架,冷戰(zhàn),分手,和好,婚期定了又改,改了又定。直到最后,肥林含冤被捕,為了履行對潘淑珍的承諾,他不惜轉(zhuǎn)做污點證人,指證社團(tuán)中另一個堂口的大哥。可惜出獄后潘淑珍已經(jīng)徹底失去信心,不告而別了。連懷孕的事都沒有告訴肥林。她害怕了,也厭倦了,不想自己的孩子再和黑社會有什么關(guān)系。等她一個人悄悄生下兒子的時候,肥林卻已經(jīng)不在了。兒子只能從墓碑前的遺像上,看到爸爸的樣子。肥林與女神的故事,曾經(jīng)以悲劇收尾。可這一次,故事的結(jié)局會改變,他們會攜手走上紅地毯,會生下一個貪吃又樂觀的肥林二世,會守住一間門面不大的夫妻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平平安安,白頭偕老。一定是的……-看著弟弟一臉比當(dāng)事人還熱心的樣子,蔣庭輝總算明白他為什么指名非要肥林送粥過來了。沒想到這小子外表酷酷的,渾身是刺,骨子里還挺八卦,連媒婆的工作都要做。等肥林大象一樣驚天動地的腳步聲跑遠(yuǎn),蔣庭輝將魚粥盛了出來,柔聲催促道:“閑事管完了,該喝粥了吧?看看,都過了早飯時間好久了?!?/br>“知道了,先放那?!笔Y亦杰早起肚子本來餓得咕咕叫,可時間拖得太久,餓得狠了,反而沒了食欲,再說他的心思也根本不在那碗粥上。“嗯!嗯!”蔣庭輝干咳兩聲,試圖吸引弟弟的注意,并加重語氣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看看,過了早飯時間好久了!”“真夠啰嗦……”蔣亦杰抬起頭不滿地瞥向大哥。蔣庭輝還保持著抬起手腕看表的姿勢,眼睛似笑非笑瞄著弟弟:“哼哼,我看看啊……嗯,是過了早飯時間好久了……”蔣亦杰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大哥是在故意耍他玩呢。又是強調(diào)時間,又是持續(xù)看表,分明是在挖苦他昨天驗證大哥是否戴了自己所送手表的幼稚舉動。“蔣庭輝你……真夠無聊的!”蔣亦杰臉頰一熱,胡亂扯起報紙擋在前頭,假意看著,卻不留神將報紙拿倒了。蔣庭輝只是想逗逗臭小孩,并沒想真為難弟弟,見他感到難堪了,趕緊岔開話題:“先喝粥吧,涼掉就腥氣了。放心,刺我挑得很干凈,保管不會扎到你?!?/br>“真的?”蔣亦杰眼睛一亮,也不用勺子,直接抓過飯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他性子急,吃東西從來不會細(xì)嚼慢咽。小時候魚刺卡在喉嚨里,吞饅頭,喝醋,用牙刷柄催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