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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打架,很欣賞大哥的身手與狠勁,想要把他招羅門下,被大哥婉言謝絕了。再去求助,古展還在為上一次被拒而耿耿于懷。大哥為了表示誠意,自己斬斷了一根手指,答應從此追隨在古展身邊,為其做牛做馬,這才借助小和興的勢力,保住了弟弟平安。說是世事無常也好,說是在劫難逃也罷,渺小的個體就這樣被命運的洪流所吞沒,來不及掙扎與呼救,狼狽地卷入了無邊無際的江湖,一去不回。-蔣家的老宅早在mama帶著他離開廟口街時就已經(jīng)變賣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更換過無數(shù)姓氏。蔣亦杰故地重游,只好住在隔壁潮州佬開的簡陋旅館里。潮州佬七十多歲,無兒無女,記性倒好,見了蔣亦杰一口一個小妹地叫著,不但不肯收錢,還非要拉著他一起吃晚飯。一盤芥菜,幾顆蘆筍,配上醬碟就是一餐飯,蔣亦杰卻吃得無比香甜。童年的味道沉淀在記憶深處,歷久彌新。飯桌對面的電視機和主人一樣,早過了使用年限,信號極差,時不時跳一陣雪花。潮州佬耳背,音量開得轟隆作響,遮蓋了輪渡碼頭上傳來的汽笛聲和街巷上孩子們瘋跑的尖叫聲。吱——吱——穿套裝的女主播閃現(xiàn)出來,笑得四平八穩(wěn)。帆頭角地界上,永遠不缺少新聞。一邊是仲夏之星歡樂節(jié)的盛大召開,一邊是小和興和洪社堂主沙皮被人亂刀砍殺。兩邊都是一樣的精彩。殺手們帶著小丑面具,穿著夏威夷草裙,混在歡樂節(jié)游行的花車隊伍之中,躲過巡邏警察的視線,血洗了沙皮位于歡樂節(jié)會場隔壁的堂口。小和興的高級成員們被集體帶去警局協(xié)助調(diào)查,卻又很快得以釋放。一批癌癥末期患者主動去警局自首,承擔了所有罪名。誰都知道這些人是頂包的,背后真兇另有其人,可是江湖事江湖了,社團的恩怨糾葛,警方有時也束手無策。沙皮與龍準,古展,佛頭一起,被稱為小和興四大金剛。他們所領(lǐng)導的和洪、和義、和新、和英幾家堂口,占去了小和興半壁江山。如今四大金剛死了一個,就好像平平穩(wěn)穩(wěn)的麻將桌忽然間去了一條腿,搖搖擺擺的,剩下三家各懷鬼胎,局勢動蕩不安,云詭波譎。沙皮留下的和洪社是塊肥rou,有人想扶持傀儡暗地收入囊中,有人想二一添作五分而食之,有人想落井下石除去搶生意的潛在對手……把這塊rou拎起來,套上鉤子,就成了上好的餌料,不知道是誰手持著釣竿,引逗起眾人互相廝殺,等待最后坐收漁利。蔣亦杰掏出支煙點上,大力吸了幾口,煙霧直直噴向半空,嘴角淡淡牽起個似有若無的笑意。眼前迷蒙一片,心里卻漸漸透亮。在遙遠的帆頭角,混戰(zhàn)一觸即發(fā),可真是個……好時候!3毒蛇龍準小和興,傳承自洪門,其歷史可以一直追溯到二十世紀初年。當時廣東洪門天寶心派遣頭目來島開新香堂,見這里外十三島上的大小社團四分五裂、一盤散沙,便將各路人馬集合起來,傳授了洪門的拳法、組織和幫規(guī),協(xié)議和平共存。為確立“以和為貴”的精神,所有堂口全部用“和”字開頭,幫會的名號也取“長興不衰”之意,定為小和興。一九二五年反帝大罷工,經(jīng)濟蕭條,到處都是討不到生活的失業(yè)者,小和興吸納了大量社會底層人士,迅速壯大,一躍成了本地規(guī)模最龐大的黑社會團體。小和興每三年選一次坐館,選舉以全員投票的方式進行。如今執(zhí)掌龍頭棍的人,是被尊稱為“正叔”的霍正陽。正叔連任三屆,在這位置上坐了近十年,對于腥風血雨、打打殺殺的生活,已經(jīng)心生厭倦,早就有了隱退的打算。自他而下最有實力、也最有資格出來選坐館的,莫過于外島和字頭四大金剛——龍準,古展,佛頭,沙皮。想讓大哥一路順遂地站上權(quán)力巔峰,就要把這些強有力的對手像是路邊射擊游戲的彩芯紙片人一樣,砰砰砰一個個徹底擊倒擊垮??墒恰労稳菀祝?/br>能在刀口上混飯吃,身處欲望與殺戮的漩渦中屹立不倒,哪個沒點真本事?龍準像毒蛇,陰險狠辣;古展像瘋牛,蠻橫暴躁;佛頭像豺狗,兇悍殘忍。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四大金剛原本兩兩結(jié)盟,古展和沙皮拜過把子,龍準和佛頭連著表親。沙皮一死,一根筋的古展斗不過龍準、佛頭兩家,在競選中敗北。龍準踩著佛頭肩膀上了位,立刻對幫會內(nèi)部進行了大清洗,升一批,逐一批,殺一批。升的是為他當牛做馬的心腹,逐的是被利用之后鳥盡弓藏的佛頭,而殺的就是曾經(jīng)與他爭一時短長的古展,以及古展身邊那個讓他忌憚不已的“雙花紅棍”蔣庭輝。龍準一邊勾結(jié)政客,重金買通警務人員,借官方之手排除異己,一邊派人散布謠言,把沙皮的死也一股腦推到大哥頭上,并撒出暗花五百萬,懸賞大哥一條命。幫會規(guī)矩,殘害同門者,千刀萬剮。可上百年來,又有哪一個龍頭老大的寶座不是架在兄弟的尸體上?剮的是誰,要看刀把握在誰手里。什么“斟酌合謀大事,真心共結(jié)同盟”,你不出人頭地,就屁也不是。既然龍準是最危險,也最難對付的一個,那就從他入手!姓龍的對大哥所做過的一樁一件,這輩子全數(shù)奉還給他!-帶著王大關(guān)從廟口街返回之后,蔣亦杰并未馬上有所行動。除了反復思考、設(shè)計接下來的每一步,大多時間都留在療養(yǎng)院里陪著mama。重生是老天莫大的恩賜,不僅讓蔣亦杰有機會去改變命運,拯救所有陷入陰謀悲劇收場的兄弟,也讓他再一次見到了去世多年的mama,能夠陪在她身邊,走完最后一程。mama在手術(shù)之后看起來情況穩(wěn)定,心態(tài)也很樂觀,從早到晚有說有笑??砂凑丈陷呑拥挠洃浲扑闫饋?,大限也就是這個把月的事情了。或許是生離死別經(jīng)歷過太多,神經(jīng)麻木了,再一次眼睜睜看著mama慢慢走向消亡,蔣亦杰并沒感覺到太多悲傷。他只希望盡自己所能,讓mama走得安心,走得沒有遺憾。蔣亦杰每天陪在床前聽mama絮絮叨叨老掉牙的陳年舊事,講爸爸求婚時候的土氣打扮,講第一次吃西餐出丑的窘態(tài),講自己出生時鬧出的笑話……這一病,倒把mama從前性子里的自私和計較都磨光了。人消瘦下來,皮膚一松,原本溜尖的下巴變?nèi)岷土?,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