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趙光義對他的珍惜，心里有些發(fā)酸，今日的炅兒有些不同，元虤說不出口，心里總是委屈著。

趙光義有些分心，想著朝中的事，便也沒發(fā)現(xiàn)元虤的異常。

相契的身體，漸行漸遠(yuǎn)的心。

這一夜，躺在床上的兩人，各懷著心事。

☆、第八章8-1

皇帝大壽那日，每位外族都派有一位譯官，元虤被分派在韓隱身側(cè)，偷偷地翻了個白眼給韓隱，韓隱自然是瞧見了，也不惱。

「你漢語說得可好了?！篃o聲地瞪回去。

「讓你有表現(xiàn)的機(jī)會。」小聲地對元虤說。

元虤又是一副「你怎么又知道」的表情。

「叫師父，我便教你?！箍拷毝喝ぶf，撇見元虤頸上的吻痕，又若無其事的笑著。吻痕…

坐在對座的趙光義看著兩人有說有笑，雙拳一握，心中一陣不快。

大堂上內(nèi)官響亮的嗓音響起：「皇上駕到!」

百官群起，跪在堂中，皇上坐穩(wěn)后便賜坐。

「今日朕十分歡喜，一喜乃是國泰平安，天下太平?！?/br>
眾臣齊聲，感禱皇恩。

「這二喜便是為臣弟感到欣喜?！诡D了會兒看向元虤，便說：「朕決定賜婚于我們王爺趙光義與尹尚書之閨女尹蓉，添上個喜上加喜?！箍磥碓氃缫杨A(yù)料朕會如此安排。

反觀，趙光義愣了好一會兒，呆坐在座位上，一旁的李太尉提個醒，要他上前謝恩。

尹尚書已跪在皇上跟前，叩謝隆恩，此刻趙光義卻無法動彈，看了一眼元虤，只見元虤低頭，面無表情。

跪在尹尚書旁，心頭思緒千百轉(zhuǎn)，此刻拒婚，將丟進(jìn)龍顏，他無法作出讓皇上、讓大宋顏面盡失之事，領(lǐng)旨，他千百個不愿，他的虎兒該怎么辦…。

李太尉輕喊了聲趙光義，趙光義忍著情緒：「臣…謝主隆恩。」低頭痛苦地閉上眼。

聽見趙光義領(lǐng)旨的話語一出，元虤握緊拳頭的手，因為握得太緊，抖著。他知道的…皇上必會在大壽之日，逼他或趙光義，作出選擇…這些都是預(yù)料之內(nèi)，不是嗎？為何聽見趙光義的選擇時，心還是疼得無法呼吸。

韓隱看了眼元虤，看著趙光義，默不吭聲，拉開元虤的手，從衣袋里取出黃金樹葉，放了片在元虤手心。

「你還是你，坦然無畏，不是嗎？」說著只有兩人聽得見的音量。

是啊…坦然無畏…其實(shí)，自己也早已做了選擇。元虤依舊低頭。

之后的宴會，元虤置身事外的看著，偶爾為韓隱介紹著宴會大臣，卻也沒多說。元虤知道趙光義一直看著他，他不想與趙光義對視，如今他倆又能如何？心里一直堵得慌。

慶典過后，隨著韓隱到宮門外，韓隱也沒看向元虤：「三天后我便離開皇城，若你想逃離一切，便到市集的清茶樓找我?！?/br>
元虤先是驚訝地看向他，問著：「你…」

「他是王爺，你只有留下，或離去。」看清元虤的痛苦。

搖搖頭：「我無法逃，不允許自己逃。」

「那便好，這才是你?！构膭钪殻骸冈殻粢业南嘀?，拿虎牙項鏈找汪大叔?！鼓昧艘恢换⒀理楁溄o他。

元虤有些驚訝于韓隱也認(rèn)得汪大叔。

「汪大叔是魚木村的人?！购唵蔚恼f著。

想著從魚木村回來后，汪大叔總是對他格外親切，大概也是韓隱的關(guān)系吧!那本遼文語集應(yīng)該也是韓隱要給他的。

看了韓隱一眼：「真讓人驚奇呀!」露出微笑，將虎牙收好。

韓隱也不隱瞞，拍了拍他：「笑了就好。」便轉(zhuǎn)身。

背對著元虤，微微轉(zhuǎn)頭：「救你，不嫌麻煩?！?/br>
「知道了?！惯@韓隱，總是像一陣暖風(fēng)，在寒冷時，溫暖著自己，感激的看著他上馬，離去。

元虤斂去笑容，感到疲倦，慢慢走回議府，準(zhǔn)備完成今日奏章。心里發(fā)酸著，他和趙光義相處十年，相愛四年多，直到今日，趙光義的一句「謝主隆恩」便讓他的夢全醒了。趙光義還是那個他了解的趙光義，一如元虤的了解，趙光義便會答應(yīng)聯(lián)姻，一如他的了解，趙光義會為了皇位而爭奪著，一如他的了解，趙光義是無法…和他遠(yuǎn)走高飛，盡管趙光義還是那個愛他的趙光義。

「虎兒?！估刈h府的元虤，趙光義有說不出的心痛。

看見四周還有大臣，元虤趕緊作揖：「王爺?！?/br>
「我拒絕過，今日…」語無倫次。

「我知道，你定是拒絕過了，這樣便足夠。」元虤笑得悲傷，他實(shí)在無法真心的祝福。

趙光義想抱著他，但四周人來人往，手怎么也抬不起來。

「讓我靜靜…」疲倦的聲音，聽得趙光義心疼。

見趙光義沒有反應(yīng)：「今天就讓我任性一次?！共坏人貞?yīng)，元虤頭也不回轉(zhuǎn)身便走。

趙光義拉著他的手，元虤并未停留，元虤的手便滑過趙光義手心，失去溫度的手還停留在原位，他無法想象沒有了虎兒的自己，心痛得讓他喘不過氣。

盡管元虤說要讓他靜靜，趙光義仍然在半夜趕回天泉別院，他在別院里找不著元虤，擔(dān)心得四處喊著，到了馬廄里，便發(fā)現(xiàn)少了一匹馬，自己拉了一匹便想出去尋。

坐上馬的他一時無所適從，虎兒…到底會去哪兒？

看著星斗，趙光義決定到城外的樹林找找。

駕著馬兒，抽著鞭子，心理千頭萬緒。

找到了虎兒，然后呢？

可是見不著他，趙光義心理慌得很，少了虎兒…他要怎么活？

遠(yuǎn)遠(yuǎn)得看見一匹馬掛在樹下，快馬前進(jìn)。

吁一聲，停下馬。

便聽見元虤的聲音。

「你還記得這兒…」樹上傳來的。

「嗯?！故撬?fù)了他，盡管不是自愿，趙光義還是心虛。

「我知道的…從你吻我的那一刻，從你告訴我要上早朝開始，我都知道會有這一天?！蛊届o的敘述著。

趙光義爬上樹，撐上一旁的樹干，看著坐在平臺上的元虤。

元虤沒有看向他，靠在樹干上，眼神盯著前方：「當(dāng)時我問你，若我不愿你上早朝呢？你說是為了替我除去魏墚、為大宋除去魏墚?！?/br>
趙光義聽著，有些發(fā)楞，沒有回應(yīng)。

「炅兒…若我…要你和我一起離開呢？」元虤直視著趙光義。

趙光義一驚，看著元虤的眼，他依舊坦然的虎兒：「…我…」

「你無法，因為你是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