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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的轉換,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卻沒反對,只是嗯了一聲。他知道鄭安指的是衛(wèi)李。鄭安忽然興起,逗他:“我對你也還沒感覺?!?/br>梁遠眨巴眨巴眼睛,長長的睫毛垂下來,不置可否地嗯一聲。那副樣子,像是一點不意外這句話似的。鄭安抱著他的腰,想著剛才自己說的話,也不由得有點懷疑,于是把人抱得更緊些:“你能等嗎?”低著頭什么都看不到,梁遠偏偏感覺到鄭安此刻的心情。他慢慢彎起嘴角,覺得這樣不確定的問法反而更讓自己安心:“嗯,我比你有信心。”鄭安于是笑起來,把頭埋到梁遠肩膀上,讓胸腔的震動通過相接觸的肢體傳達過去:“你真笨?!?/br>梁遠哦了一聲,抱著鄭安的肩膀,也學著他的樣子把頭埋下來,默默聽著他心跳的節(jié)奏。鄭安抱夠了,站起來給梁遠收拾房間。主臥的主人離開了近半個月,整間房間忽然就冷清下來,到現在才有些人氣。梁遠沒有跟上去,自己抱膝坐在地毯上,眼神濕漉漉看著鄭安在自己房間里忙活。鄭安每次回頭都能看見他像塊望夫石似的坐在那兒,有點想笑,又有點溫情。梁遠坐著坐著就睡著了,他太久沒有好好睡一覺。鄭安走出主臥就看到梁遠居然坐在地毯上就睡著了,不禁哂然。他摸摸梁遠的頭,軟綿綿的發(fā)質貼在手上,細細密密地拂過手心,很舒服。梁遠似乎感覺到他的動作,下意識往他手上蹭了蹭,樣子可愛得緊,惹得鄭安心頭一動,低頭親了親他的發(fā)頂。鄭安把梁遠打橫抱起來,猶豫了一下,并沒有抱回剛剛才費力收拾好的梁遠的主臥,反而直接抱回了自己的房間,輕手輕腳把他放在了自己床上。梁遠在醫(yī)院睡覺一直不安穩(wěn),經常做噩夢,一宿一宿,病號服上全是盜汗。鄭安不知道這是因為綁架,或是因為戒斷癥狀,又或者,從五年期那的最初就是如此。好在現在是好些了,就是睡覺老愛翻身。鄭安替梁遠展開緊皺的眉心,自己也躺上去,側身握住梁遠的手,后者終于不再亂動了。手上有小心翼翼地回握的力度傳來,鄭安側頭看過去,正撞見梁遠唇上若有若無一個笑容。醒了嗎?鄭安低聲問,梁遠沒回答。鄭安看著他,只覺得心里一片柔軟。他捏了捏梁遠的鼻子,用氣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梁遠立刻有了反應。他的呼吸亂得厲害,眼睫毛像蝶翼般抖動著,顯然心里激蕩掙扎,卻還是裝睡,不肯睜開眼睛。鄭安笑起來,也不拆穿他,兀自起身拉上窗簾,隔開了室外下午的陽光。入睡前,他有意識地伸手攬住了梁遠的肩膀,不容抗拒地把人拉到自己懷抱里相擁而眠。明早醒來,那句被懷里人懷疑為夢話的句子,便會成真。THEEND番外一趙曉軍發(fā)現鄭安和梁遠的關系是在健身房新年聚餐的時候。那次,訂餐的任務落到了最晚來的鄭安肩上,梁遠自然也義不容辭跟著去了。鄭安于是訂了個包廂,提前帶著梁遠去點菜,完事兒了便在包廂里等老板和趙曉軍還有幾個相熟的學員來。趙曉軍推門進來的時候鄭安剛巧在逗梁遠玩。梁遠當時有點感冒,鼻頭紅紅的,鄭安瞧著有趣,吧唧一口親上去,被梁遠躲開了,鄭安于是攬著他肩膀不讓他跑,梁遠笑著掙扎兩下,看實在躲不過了,索性自己送上門去,吻上了鄭安的唇角。趙曉軍看著沙發(fā)上滾成一團接吻的兩個男人,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鄭安先發(fā)現有人進來。他不動聲色擋住梁遠的視線,瞪了趙曉軍一眼,后者愣了半天終于反應過來,趕緊又出門敲了敲包間門,再進來時,兩個人已經分開了,梁遠臉色紅紅的,還是挺開心地招呼他。趙曉軍笑得臉上抽搐,一頓飯心神不屬,眼瞪得跟銅鈴似的,專注觀察鄭安和梁遠的動作。然后他覺得自己前陣子肯定是瞎了才沒看出來這倆“兄弟”的jian情。他左右看了看老板和學員們。大家肯定都瞎了。被閃瞎的。后來鄭安又單獨請他吃了頓飯,大意是不要把他發(fā)現兩人關系這事兒告訴梁遠。“他面皮薄?!?/br>鄭安很溫柔一笑。趙曉軍覺得自己被嚇出了一身汗。心理層面的。但他還是不太明白:“你怎么不擔心我把這事兒說出去?”鄭安揚起眉毛:“你會?”趙曉軍泄氣:“確實……不會?!睔w根結底,他還算是個好人,尤其對這倆兄弟又一直挺有好感的,這事兒沒觸犯他底線,說出去也沒意思。“難怪你不喜歡曉琳?!碑敻绲拿嗣掳?,覺得自家meimei有點冤。鄭安聳聳肩,不置可否。“那你跟小遠就這么過?”趙曉軍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就這么過了?!?/br>鄭安點點頭,面色平靜地補充一句:“他家里和我家里都答應了?!?/br>趙曉軍瞠目結舌:“……你牛。”基佬他也不是沒見過——體院出基佬的比例還是比較高——但能走到這份兒上的,鄭安和梁遠是他見過的頭一對兒。他比出個大拇指,鄭安舉起酒杯應了,一杯白酒下去,算是對趙曉軍的感謝。酒足飯飽,結賬的時候趙曉軍又突然想到個問題。他賊兮兮捅了捅鄭安的胳臂:“看體型,你倆平時你在上邊兒?”鄭安接過服務員找零的手頓了頓,沒說話。趙曉軍覺得世界觀都要坍塌重建了:“你在下邊兒?!”鄭安臉上抽了抽,覺得這事兒還是不能讓趙曉軍隨便臆構:“我們還沒做過?!?/br>“……”趙曉軍無話可說,再次對著鄭安比了個拇指:“你真牛?!?/br>鄭安倒不是不想——正常性需求他從來沒斷過。雖說在監(jiān)獄相對清心寡欲一點,到了梁遠家,手yin的次數也不算太少。尤其是跟梁遠確定關系之后,梁遠自個兒大概不知道,他窩在鄭安懷里親親摸摸,擦槍走火的概率還是蠻大的。但鄭安還是沒打算跟梁遠發(fā)生關系。他給自己找的借口是梁遠身體不好,做了會難受。這也算一部分事實。真正的原因是……他腦補了跟梁遠做的場面。有點年齡上的罪惡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