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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怎么這會兒許慎突然就這么有針對性了?然而他沒興趣這時候跟許慎起沖突。盡管心疼,他也必須知道梁遠到底經歷了什么。那些虐待似的皮rou傷,那些引起戒斷癥狀的藥品。他清楚感受到綁架者的惡意,要從精神上殺死梁遠的惡意。梁遠顯然有些緊張,開口說不了一句話便停下來,平復因激動而沙啞的嗓子。鄭安安撫似的拍拍他的頭,然后感覺到梁遠在被子里反握住了自己的手。手心里滿是冷汗。鄭安用大拇指撓了撓梁遠的掌心,手上加了點力氣,試圖讓梁遠感到安慰。令他意外的是,梁遠似乎并不領情。“安哥……你先出去吧?!?/br>梁遠側著頭不看鄭安,聲音弱如蚊蚋,意圖卻格外堅定。他從鄭安手里抽出手便沉默下來,甚至還求助似的看了許慎一眼。許慎于是皮笑rou不笑地對著鄭安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去走廊。鄭安皺起眉。他知道梁遠的經歷可能很可怕,也知道梁遠一直希望在他面前維持更好的形象——雖然這對他來說從來都不必要。“你確定要我出去?”鄭安沉聲問。梁遠抿著嘴點點頭,看向鄭安的眼神里滿是歉意。鄭安最看不得梁遠這副表情,饒是有心留下來,這時候也不好違背梁遠的意思,重重哼了一聲,拎著外套便出了病房。許慎兩分鐘之后也跟著出了病房,看見靠在病房外墻面上的鄭安,冷笑一聲便帶頭走到了長廊盡頭的窗戶前。鄭安煩躁地原地轉了一圈,終于還是憋著氣跟了上去。“想知道小遠為什么要你走?”許慎靠在墻邊,指關節(jié)扣了扣窗臺臺面,笑得陰狠。鄭安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許慎居然也不生氣,挑著眉故意拖長了聲音:“因為……綁架他的,是你的老相好啊?!?/br>“懷疑別人之前,先看好你的人。”許慎把一張現(xiàn)場照片的翻拍相片扣在窗臺上,施施然甩下這么一句,又轉身回了梁遠的病房,沒有理睬愣在原地的鄭安。相片里是一個放在床頭的相框,相框中的相片已經泛黃,兩個年輕人在其上咧著嘴笑得燦爛。四十八鄭安走進游戲廳的時候便看見了衛(wèi)李。他還是坐在老位子上,單手撐著頭,百無聊賴地秀著單手街機的功夫,右手極靈活地在機器上翻動,cao作絢麗到令人眼花繚亂,惹來周圍一片圍觀的中學生。他揚聲喚衛(wèi)李的名字,后者第一下沒聽到,后來聽到了,便回過頭來,隔著重重疊疊的人頭朝他露出個笑臉來。鄭安心里復雜得很,并不回應他,也不言語,只是帶頭進了包廂。衛(wèi)李獨自留在座位上,很寂寥地勾起嘴角,丟掉了手里最后一個游戲幣,也跟了進來。明明四天前才見面,鄭安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他看著衛(wèi)李,慢慢皺起了眉,眼里有被欺騙的懊惱,與更深沉的憤怒。“你還在吸毒。”衛(wèi)李也不推脫。他笑笑,卷起右手的袖子,露出其上稀稀拉拉幾個針孔:“是?!?/br>鄭安沉默看著他。四天前,他因為衛(wèi)李慣用右手而只檢查了衛(wèi)李左手的針孔,因為衛(wèi)李不曾騙過他而相信了他戒掉的承諾。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場面一時安靜下來。衛(wèi)李搖搖頭,率先放下架子笑著開口:“別那么看我——當年,我是真的戒了?!?/br>只是戒掉難,復吸卻太過容易。有些毒品,復吸率能達到百分之百。他沒說,鄭安也明白。聽到這里,他才嘆了口氣,不再那么針鋒相對:“還不如不走,至少有我看著?!?/br>衛(wèi)李笑得更溫柔了:“我都出軌了,你還愿意看我?”“又不是你愿意的,”鄭安毫不猶豫地接口,“我說過,你不走,我就照顧你一輩子?!?/br>衛(wèi)李愣了愣,終于撐不住笑容。他當年一時不慎,被敵對幫派推了一管子藥丟進了會所與一個香港老板發(fā)生了關系。第二天醒轉時,對方給他塞了一千塊,一板一眼告誡他吸毒不好,去戒了。衛(wèi)李當場把錢拍到他臉上,走人。只是人走了,癮還在。他也不打算告訴鄭安,就這樣黏黏糊糊過了一周,終于在犯毒癮的時候被鄭安發(fā)現(xiàn)了。鄭安什么都沒說,東奔西跑聯(lián)系幫他戒毒,給他報仇,回來接著抱著他睡,由他發(fā)作時候在自己咬出見血的口子。他卻沒有臉面再見鄭安,也沒有能耐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又加上毒癮發(fā)作時的心理脆弱,最后還是撥通了香港老板的電話。走之前,鄭安追到機場,鐵打一樣的漢子抱著他哭,說他不走,就照顧他一輩子。到底還是給他推開了。“沒戒掉,那家伙就給我聯(lián)絡毒源,自己也做起生意。”衛(wèi)李看著鄭安,就像在看他生命里曾經美好的時光:“到頭來還是逃不開?!?/br>鄭安知道衛(wèi)李的意思。衛(wèi)李的父親也是毒蟲,沒錢,毒癮發(fā)的時候把他mama砍死了,又在衛(wèi)李背上砍了道疤,清醒過來,一句話沒說就跳了江。衛(wèi)李從小在親戚家被拋皮球,立下的志向就是不走他爹的路。結果還是逃不開。“他給我找的毒源就是黑龍,”衛(wèi)李低沉地笑了,“老熟人,折扣價?!?/br>“這回,也是黑龍的意思?”“是,”衛(wèi)李也不遮掩,“他還有很大一筆貨款在上家,干完這票,他就把該拿到的貨全部給我。”“小遠身上的傷?”鄭安問。他心里隱隱約約有點期待,希望把梁遠傷成那樣的并不是面前的人。但他自己都知道這點期望多么不切實際。衛(wèi)李這回沒有正面回答。他看著鄭安,目光極繾綣極懷念:“你叫了警察?!?/br>鄭安沉默著點頭。衛(wèi)李笑起來:“你果然很喜歡那孩子。真奇怪?!?/br>鄭安慢慢皺起眉:“這跟你傷他有什么關系?”“我嫉妒啊?!毙l(wèi)李輕松地回答。鄭安一瞬間攥緊了拳頭。“我嫉妒……”衛(wèi)李重復了一遍,表情漸漸哀傷起來,“而且發(fā)作的時候,我控制不住自己……”鄭安沒有回話。他本是愿意幫助衛(wèi)李的。時至今日,仍是如此。但他不該傷了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