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出了聲音，“你是個警察……”

韓彬道：“我不是個好人?！彼酒饋黼x開了休息室。

走出公安大樓，韓彬站在一棵大樹下，他仰頭透過茂密的綠葉看著天空，不久后，有一束陽光移動到他臉上，射進(jìn)了他的眼睛里，他瞇了瞇眼睛，這么溫暖的陽光，讓人不舍得避開，就算知道會被它刺傷。

韓彬拿出手機，拔出一個號碼，沒有出現(xiàn)特別提示音，很好，對方還沒有更換手機號，手機響了幾聲后，被接起了，很好，對方還愿意接他的電話。“秦越。”沒有回音。韓彬道，“我傷害了你，那不是你的錯。你什么也沒有做錯?！边€是沒有回音。

韓彬繼續(xù)道：“忘了我，去愛別人。值得愛的人有很多?！?/br>
秦越回話了，“我會記住你，然后愛別人。”他掛斷了電話。

韓彬?qū)χ呀?jīng)無聲的手機道：“好。”

第55章在路上·花信

離開研究所后，程錦和楊思覓開車去往安全部第十五局，是楊思覓說要去的，他有事要和謝銘談。

“那是誰？”進(jìn)了謝銘的辦公室后，楊思覓站在窗邊看著窗外，不遠(yuǎn)外有人在和程錦說話。

謝銘走到百葉窗前，透過縫隙往外看去，有個年輕人正神情略顯激動地和程錦說著什么，程錦微笑著和他說話?！芭?，是局里剛來的新人，你沒見過。他很喜歡你們——大約是八卦小報看多了?！敝x銘開門喊道，“小燕，我需要1191號文件，去幫我拿一下，你可以去找魏清?！?/br>
“是，謝局。”年輕不好意思地朝程錦笑了笑，快速走開了。

謝銘退回辦公室，關(guān)上門，“好了，現(xiàn)在可以轉(zhuǎn)回頭來和我說話了？”

楊思覓站在百葉窗前沒動，“你告訴程錦你需要我?guī)兔鉀Q一個問題?！?/br>
謝銘道：“什么問題？”

“需要我消失一會兒的問題?！?/br>
“你們沒事？”謝銘道，“他看你看得太緊了？你們最好認(rèn)真談?wù)劇！?/br>
楊思覓道：“不是我需要空間，是我需要給他空間，這么下去，我遲早會逼瘋他的。”

謝銘沉默片刻后道：“你做了什么？你做的最近一件能逼瘋他的是什么事？”

楊思覓道：“我昨晚沒睡，看了他一晚，早上他醒來并發(fā)現(xiàn)這點后，明顯被我嚇到了。”

“他只是擔(dān)心你不睡覺是不是因為身體原因。所以今天你們?nèi)チ搜芯克?？”謝銘道，“據(jù)我所知，你們的身體狀況都在可控范圍內(nèi)？”難道又有狀況？怎么又沒人告訴她？

“他沒問題，你看到過，他失憶時都完全沒問題?！睏钏家挼溃拔視r好時壞。”他看著自己手，“我猜我需要來一點復(fù)健運動?！?/br>
謝銘把他從窗前拉開，泡了壺茶，又取出一碟小餅干放在小桌子上，楊思覓吃了一塊，牛奶味很濃，里面有很多葡萄干和蜜餞，“很好吃，你做的？”

謝銘笑道：“對，我做的。”而且我沒猜錯，你確實喜歡這種東西?！拔抑滥愕膯栴}，我以前也有受過很重的傷，那時我也很害怕自己復(fù)原不了……”

楊思覓道：“我不害怕?！?/br>
謝銘擺手，“讓我說完。你要知道，就算你以后不能用刀用槍也沒問題……”

楊思覓道：“我的骨骼脆弱到受不了開槍的后座力？這恐怕會是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br>
謝銘瞪了他一眼，“讓我說完。不能用刀用槍不會是個問題，我已經(jīng)有好幾年身上不帶任何武器，而我適應(yīng)得很好?！?/br>
楊思覓“咔嚓咔嚓”地啃著餅干，“你在建議我轉(zhuǎn)行政？”他扯了下嘴角，“小姨，你在建議一個反社會把進(jìn)入安全部高層作為下一個目標(biāo)？這是很不負(fù)責(zé)的行為。”如果他手上握有權(quán)力，那等于把核武器送到了恐怖份子手里。

謝銘道：“我是在告訴你，這個世界有很多條路可以走。而且你有程錦，我想你并不在意其他。”

“我是不在意。但我需要更謹(jǐn)慎一點。”楊思覓道，“高層建筑需要一個鋼筋骨架，我也需要，如果抽掉幾根承重柱，我不知道我會變成什么樣子?；蛟S別人有很多條路可以走，但我一直都只有一條路，那就是不失控。你為我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確保這點?！?/br>
謝銘的指尖不可抑制地發(fā)顫，對，她讓楊思覓從年幼起就呆在療養(yǎng)院里，直到他自己逃走……“對，但在這個基礎(chǔ)上，我希望你可以過得好一些?！?/br>
楊思覓看著謝銘，“我很好，就像你說的，我現(xiàn)在有程錦。謝謝你把他帶到我面前，我一直沒說過，但這是你送過我的最好生日禮物?！比绻皇侵x銘，他和程錦不知道哪天才會再次相遇，他并沒有多少興趣去與故人相逢。另外，程錦進(jìn)安全部時謝銘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楊思覓把手放在謝銘右手手背上，“我是個殘缺品，你對我已經(jīng)盡力了，也一直做得很好，你不欠我什么，不必愧疚?！?/br>
謝銘從沒想過楊思覓會說這些話，她用左手捂住眼睛，指間有濕潤的痕跡……不，不，你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我從來沒有真的幫上忙。

楊思覓看了謝銘幾秒，“那么，就先到這里，遲點我打電話給你。餅干我?guī)ё吡?。?/br>
謝銘感覺到右手上微涼的重量被移開了，門被打開又被關(guān)上，她起身匆匆走到窗前，看到楊思覓正走到程錦身邊，把餅干遞給他……

“味道不錯?！敝皇翘鹆它c，但這餅干很小巧，程錦便吃了一塊，剩下的幾塊仍由楊思覓解決了。

楊思覓道：“我要出去幾天?！?/br>
程錦沒在意，“去哪里？我們得帶哪個季節(jié)的衣服？”

楊思覓道：“我一個人，你不用幫我收拾東西?！?/br>
程錦一愣，好一會兒后才道，“好。什么時候回來？”

楊思覓道：“不會太久?！?/br>
程錦又是一愣，“那你什么時候走？”

楊思覓道：“很快。”

程錦沒再問，他有些茫然地道：“我猜我現(xiàn)在心有點亂，我們本來打算接下來去做什么的？”

楊思覓看著他，“我們要找地方吃飯。”

“對，走吧?！?/br>
周一，葉萊他們來到辦公室后，看到程錦已經(jīng)在了，“老大，這么早？是有很急的案子嗎？”

程錦道：“沒接到通知。只是今天起得早?！?/br>
“楊老師呢，我給他帶了餡餅，還熱著呢?！毙“矎谋匕锶〕鲆粋€飯盒，“我早上排隊才買到的?！?/br>
步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