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至于為什么會和李唐扯上關系這個是很奇怪，李唐為什么要扯上我，這就更奇怪了?！?/br>
程錦道：“不是，公安局那邊早往這個方向查過了?！?/br>
“這么說你們并不是公安局這邊的？我說我怎么沒見過你們?！?/br>
程錦沒接孔渝的話，只問道：“關于湯法官的事，你還知道些什么？”

孔渝搖頭，“他是個法官，而且還是好法官，能和我有什么關系？”

程錦沉默，既然沒線索，那也該走了。

楊思覓道：“李唐威脅湯文朝的行為只能得到一個結果，就是讓你失去唯一生還的機會，雖然這個機會很渺茫?！?/br>
孔渝滿不在乎地聳聳肩。

楊思覓道：“李唐說你其實是個好人。”

孔渝一怔，然后笑道：“我是好人，這個世界上的人就都是天使了?！?/br>
程錦道：“湯法官的夫人已經被證實死亡了，但現(xiàn)在還有個小男孩失蹤了，他或許還活著，我們得想辦法找到他，所以我們得走了。”

孔渝嘆氣，“可惜我確實幫不上你們?！?/br>
“謝謝你愿意幫忙?！背体\把楊思覓拉起來，“走吧?！?/br>
“喂！”孔渝抬起手，手拷叮當作響，“既然你們能見到李唐，那就替我轉訴一句話，說我謝謝他?！?/br>
離開了探訪室，程錦道：“孔渝這是生即無歡，死又何懼？”

“因為他既無力改變他的生活，又無法接受那樣的生活。死是他最后的自由?！?/br>
程錦道：“想死不一定要死刑?！?/br>
“這也是人矛盾的地方，想死的人中真正去自殺的很少，各種各樣的原因，仍有牽掛的，怕麻煩別人的，怕尸體難看的，怕死后被人議論的，怕沒死成反而殘廢的……”

程錦忙打斷楊思覓道：“你還深入研究過這個？”

“說服別人去自殺時用得著?！?/br>
“思覓……”

楊思覓無辜地看著程錦，他以為程錦更想聽孔渝，便說道：“孔渝也不是會去自殺的人。他心理有問題，不適合做罪犯，犯罪會讓他產生巨大的負疚感，驅動他去自我懲罰，他衣物蓋著的地方肯定是傷痕累累，真不知道他那些手下是有多蠢才會信任他的，現(xiàn)在得陪葬了，孔渝認為他自己該死，他也很想死，但如果判下來不是死刑，他也會認為自己是活該繼續(xù)活著受罪。一個矛盾的宿命論者。”

程錦笑道：“分析得很好。”

楊思覓眼睛一亮，在路過一道門時，他把程錦拉到攝像頭的死角處，他偏頭看著程錦，程錦靠過去親了親他，“你是最好的……”

回到車上，開車的警員問程錦：“回局里嗎？”

程錦笑道：“不，去法院?！?/br>
楊思覓取了程錦的手機打去法院預約鐘濯副院長，那邊接電話的人說鐘濯不在，楊思覓道：“那么你有半小時去找到他，我們的文件會在十分鐘內發(fā)他的郵箱里，提醒他去查看。對了，我不喜歡等人。”說完他利索地掛斷了，開車的警員從后視鏡內偷偷地瞄著他，見他抬眼忙移開目光。

程錦笑嘆口氣，把楊思覓拉近了讓他靠到自己身上，“到法院至少要一小時，你先睡會吧?！睏钏家掗]上眼睛，把自己的姿勢調整到最舒適——完全靠進了程錦懷里，他的手和程錦的手交握著，他感覺到程錦的指尖從他的指甲上滑過，他動了動，然后被程錦摟得更緊。

一個半小時后，程錦和楊思覓才出現(xiàn)在鐘濯的辦公室外。

鐘濯聽到敲門后起身了，他看到進來的是兩個年輕人，“不喜歡等人，但喜歡讓別人等？如今的年輕人都這樣？”

楊思覓直接在沙發(fā)上坐下了，“你們市的交通不夠順暢，而且你們市公安局的警員不愿意讓我開車。”

鐘濯氣極反笑，“你是京城人，但你這種找借口推脫的行為可不怎么樣?！?/br>
楊思覓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會找借口推脫責任。程錦，可以問他了。”

“鐘副院長，你或許不記得了，但我們在上禾公園旁的度假村見過一次，當時你和李唐在一起?！?/br>
鐘濯擺手，“當時我們那一行人是五個人。”

“但是你們中有人泄漏了湯副院長妻子失蹤的事，當晚就有人打電話去威脅了湯副院長?！?/br>
鐘濯道：“不是兇手打過去的？”

程錦道：“我們有證據(jù)證明是你們泄漏了這件事。”

“那就拿出證據(jù)來?！?/br>
程錦道：“那需要你們院長在場，因為這個證據(jù)也是不容泄漏的?！?/br>
“等等，你們提供別的方案嗎？”鐘濯的額頭冒汗了，有證據(jù)再加上被院長知道，那就是要停職調查，無論調查結果怎樣，事關聲譽，總歸是討不了好。

程錦道：“你和湯文朝關系壞到了會讓你雇兇去綁架他妻子嗎？”

“……”鐘濯臉黑了，他已經知道湯文朝的妻子已經死了的事，“你可以去找院長來了，有什么證據(jù)你直接交給他吧。買兇殺人的罪我可擔不起，又不是只有湯文朝有老婆，我還有兩個子女呢，我為什么要找死？再說買兇殺人我也應該……”

“應該直接殺了湯副院長？”

鐘濯感覺到自己的血壓在飆升，他撫著胸口讓自己平靜下來一點，“老湯那人我是欣賞的，但他就是一根筯，非得反對死刑，但有些人本來就不應該活下來，例如這個綁架并殺害他妻子的人，可惜我不夠用這個去和他爭論?！彼麚u著頭，一幅很遺憾的樣子。

楊思覓道：“程錦，別和他浪費時間了?！?/br>
鐘濯聽了氣得直抖，他顫著手指著楊思覓，“你，你……”

程錦很擔心他是不是有心臟病，“您老好好休息，我們趕時間，就先走了?！?/br>
“……”鐘濯看著程錦和楊思覓真走了，嗯？這怎么回事，他還以為他們堅決認為是他雇了兇，看來自己是老了，和這些年輕人溝通不了了……

第51章籠中的野獸7

上禾市公安局留在上禾公園那邊的刑警們本來要全部回市里的，他們已經搜查完了既定范圍內的樹林，雖然可能公園別處也會有尸骨，但要搜查整個公園，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任務。刑警隊長盧源接到程錦電話后得知他們已經有進展了，他很是吃了一驚，既然兇手就在上禾公園一帶，他便決定讓大部門人留下來協(xié)助抓捕兇手，讓法醫(yī)和兩個警員先把尸骨帶回市里檢驗。

程錦讓盧源留一些人在那片發(fā)現(xiàn)尸體的樹林里，以防兇手會提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