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但她知道經(jīng)過兩次精神攻擊，無論身體上還是精神上，自己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

    如果這一次她失敗了，這具身體就會變成嘉露特的所有物，變成大家的敵人的所有物。對方貌似知道她所不知道的關(guān)于自己的事情，如果這些秘密會關(guān)乎大家的安全的話……那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萬一真的失敗了的話……

    越想越感到害怕。

    ……現(xiàn)在這種情感，就是被稱為「信任」和「喜歡」的感情嗎？

    恍恍惚惚間，十霧聽見mama久違的聲音——

    ——如果有讓你覺得重要的人出現(xiàn)，絕對不可以就這樣錯過。好好把握，不要放手。因為那對你的人生而言，絕對是必需的存在。正因為我們的時間有限，所以不可以迷惘。

    綱首領(lǐng)，里包恩，瑞切爾，獄寺大人，山本大人，了平大人，藍波大人，云雀大人，京子小姐，一平小姐……

    現(xiàn)在把她當作朋友的大家的臉一個個在她腦中浮現(xiàn)，從來沒有問過她的事卻依然歡迎她的人們，讓她心甘情愿付出的人們。他們對于她來說，是僅次于mama的——不，現(xiàn)在是和mama同樣重要的人。

    自從mama去世之后，她就將過往的一切全都塞進最底層，什么也不去聽，什么也不去看，就這樣活在只有她一個人的世界里。

    mama，如果你看到現(xiàn)在的我，一定會痛罵我一頓吧？

    為此，她決不能再回到從前。

    ——你不需要悲傷。就像是高興、開心，遲早都會有結(jié)束的一天，所以恐懼以及悲傷，也終究會結(jié)束的，一定會。到時候就算不相信，但無論如何，還是希望你不要放棄，要好好地活下去。就算走錯了路，只要當作是繞遠路就好了。無論如何，都要好好地活下去。不可以放棄，要一直繼續(xù)地走下去，無論如何都不要停。只有這點請不要放棄。就算……身邊……沒有我也無所謂。

    現(xiàn)在她站立的這個位置，和過去的自己，和想要尋求與人之間的紐帶的自己，已經(jīng)距離太遠。

    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就像這個世界存在著拒絕一樣，也會有人愿意伸出雙手接納。就算現(xiàn)在沒有，但總有一天，一定會再到來的。不管怎么抵抗、怎么踐踏，絕望再怎么涌上心頭，但相同地，希望也會再度造訪。反復循環(huán)、周而復始，一定會實現(xiàn)的。

    mama，你說的沒錯。

    ——再一次。

    ——只是就再來一次。

    渴求著什么人的支持。雖然也明知做出的選擇是錯誤的，但是，哪怕只有一句，也還是想聽到別人說自己必將勝利。

    什么也不說，就這樣在她背上推一把，然后在身后默默地支持她。

    這樣的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所以——

    “……我想要做的事情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從今以后，就算我不需要任何人，我也會為了需要我的人生存下去！我才不會輸給你這糟蹋別人身體的家伙?。　?/br>
    在一瞬間，十霧的眼睛從褐色變成了紫色，全身的精神和力氣，此時此刻，完全集中在相互連接的精神之上——只是為了撕裂一個敵人。

    “瑞切爾”的身體狠狠一顫，接著開始不停地抽搐起來。

    ——完了。

    巨大的痛楚在腦內(nèi)一瞬間爆裂了開來。緊接著一股奇妙的感覺升起，大腦中不斷閃過一些畫面，全都是作為嘉露特所具有的記憶。痛覺從肩膀被刺中的地方慢慢消失，腳部的神經(jīng)也像是觸了電般，膝蓋上的力量已經(jīng)全部喪失。

    意識——被抽離了——身體——連接——斷開了——要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她最后的記憶中，是一雙閃著紫光的瞳孔。破碎的話語在她口中逸出，隨即便被風吹散。

    “原來……你居然是……村……”

    “瑞切爾”的身體一下子像被切斷線的木偶般，停留了幾秒便倒在地上。與此同時，在彭哥列監(jiān)控屏幕上也有另一具身體倒下。

    她在說什么？臨別贈言嗎？

    十霧站立著的身形搖搖欲墜，忽然眼前黑了一下，視野也開始搖晃起來。

    “精神好像透支了……剛才的能力消耗真大……”

    十霧冷汗直流，慢慢地順著墻壁滑坐下來，調(diào)整呼吸。

    “十霧————??！”

    仿佛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十霧轉(zhuǎn)過頭去，好像有人推開了教堂的門進來了，但是為什么他們的動作看起來好像慢鏡頭播放一樣緩慢。

    太慢了吧……要是等他們來救人，她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苦笑了一下，門外刺眼的光讓十霧感覺視野更加模糊，頭痛也隨即而來。痛苦地閉上眼的同時，身邊似乎有什么人來了，一雙大手按在她的肩頭。

    “不管誰都好……別讓我磕到后腦勺啊……我要暈了……”

    在陷入黑暗之前，她聽見耳邊有一道透著淡淡冷意的低沉嗓音說道。

    “——真是太沒用了?！?/br>
    哎哎，居然是那個袖手旁觀的冷血男。

    第17章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首領(lǐng)辦公室——

    十霧在辦公室內(nèi)來回踱步，嘴里神經(jīng)質(zhì)地小聲叨念著什么。

    “首領(lǐng)今天天氣真好啊……不行，太不自然了……首領(lǐng)我有事想跟你說可不可以跟我到一個少人的地方……這個不行，我又不是要告白……首領(lǐng)我要告訴你一件事請冷靜聽我說……這個也不行，好像在說什么訃告一樣……”

    “十霧，你站在這里干什么？”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十霧嚇個措手不及，指住來人尖叫起來，“出、出現(xiàn)了——??！”

    “什么出現(xiàn)了？”澤田綱吉連忙回頭看去，當然什么也沒看到。

    “首、首領(lǐng)！我……”十霧低下頭，緊張地繞著手指，吞吞吐吐地說道，“那個……這個……我有話想跟你說……”

    太、緊、張、了！

    心跳如雷，呼吸急促，不用摸也知道自己臉部表面溫度堪比火山熔巖?，F(xiàn)在她的形象一定就像紅著臉喘著氣流著汗一邊說“不要怕我沒有惡意”，一邊做著猥瑣的手部動作靠近清純美少女的怪叔叔。可是不這樣做她會冷靜不下來??！

    澤田綱吉看到她開始大口大口地吸氣，而且越來越急促，不由得擔心起來。

    “……你還好吧？”

    “還好……”十霧還在喘氣。

    “那么你要跟我說什么呢？”

    “是、是、是、是那個那個那個……”腦部嚴重缺氧，她感覺腦漿快被攪成豆腐渣了，十霧猛地深深一彎腰，大聲說道：“對不起首領(lǐng)！我隱瞞了很多事情！希望你能原諒我！”

    “原諒什么的……到底是……”

    “我的能力！因為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