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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xiàn)在還在夢里!剛有這個意識,那身穿玄甲的男子就厲聲打斷他道:“君伏不許胡說!”打斷他后,男子的聲線柔了些,君伏再次咳出,他立即又拍著他的背安慰道:“不會的,我柳玄英的弟弟一定長命百歲,哪怕我死了,他也一定還活著?!?/br>君伏似乎被他這話逗的有些想笑,又咳幾聲道:“那為何明明只是箭傷,卻整整拖了一年還未好?”柳玄英捏著他的手道:“大夫說是當年你受傷時沒及時處理,箭上的毒雖解了,但你當時發(fā)燒渾身燒的guntang,故此傷了身體。”君伏坐起來:“那我會好的對吧?”柳玄英肯定道:“會好的,一定會好的。等你好了,哥哥帶你去我收復下的領地,帶你去翠云樓吃東西,帶你去郊外釣魚,還有再也不阻攔你吃甜點?!?/br>君伏終于笑出來,他很開心,叫他身體里的林懷君都感受到深深的甜意。笑了笑,他掙扎著要下床,一手扶著柳玄英,一邊穿著自己的鞋子:“我今日感覺比昨日好些了,哥你扶我去院子里走一走,我聽到外面蟬鳴鳥叫,看到陽光從窗外透進來?!?/br>柳玄英低著頭看不見表情,小心的為他披上一件衣裳,一點點扶著他的手,聲音似乎有些哽咽:“好,我?guī)愠鋈ァ8辖斩嗔藥讞l錦鯉,我叫人拿了魚餌,我們一起喂好不好?”被他扶著,君伏和他并肩一起走了出去。看著這些畫面,林懷君感受著少年心中的真實情緒,很是疑惑:我做這樣奇怪的夢,莫非此處作祟的妖孽,與這個夢境有關?還是說,這個夢境,就是它曾經(jīng)的過往?如果是,可不就意味著,菩提村的這個妖孽,是鬼物。不等他繼續(xù)想,夢中畫面一變,漫天大雪之中,君伏在眾多下人的攙扶下穿了一件血紅的披風,藏在帽檐下的小臉凍的僵紅??杀M管如此,他還是搓著手眺望著大雪的另一邊,仿佛在等著什么。林懷君感到他十分焦急,倘若不是病魔纏身,只怕他就要朝著那處狂奔而去。看了一會,看得林懷君都感脖子一陣酸痛,大雪之中才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幾個影子。隨著幾個影子的出現(xiàn),漸漸的黑影越來越多,十個,百個,之后是黑壓壓的一片。林懷君只覺少年心中一陣興奮,緊接著就感覺他使勁沖著前方黑壓壓的一大片用力揮了揮手,使勁全身的力氣大叫道:“哥!哥!”黑壓壓的人群中,最前方的一人似乎立即加快了速度,緊接著,前方的蒼茫大雪中,柳玄英騎著一匹黑色的駿馬疾馳過來,待靠近他背后紅袍霸氣一揚,從馬背上翻身下來。一下來就皺著眉,快速幫他拉了拉領口,劈頭蓋臉一頓大罵:“不是說不讓你來嗎?那么冷的天,快點回去,若不然這病更好不了了!”君伏雖被罵著,但林懷君卻覺得他心中依然很高興,甚至還隱隱帶著自豪。“哥這次出征,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啊?!?/br>柳玄英抬頭看他:“知道了,你快點回去。”君伏沒有聽他的話立即回去,而是朝他伸出自己的小手指,道:“老規(guī)矩,拉了鉤就不能反悔,不能不遵守約定。”如此孩子氣的一句話,柳玄英沒有回絕,也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和他勾住道:“你也要等我回來,按時吃藥,不許任性胡來?!?/br>兩人身后整整齊齊的軍隊破雪而來,柳玄英知道耽誤不得,又立即上了馬,沖他高聲道:“好了!快回去!”說罷,揚了馬鞭,夾了馬腹,長揚而去。他身后,君伏用力揮了手,撕心裂肺咳嗽幾聲后,被下人攙扶著,大聲道:“哥我等你回來!我等你回來!”——“前輩!林前輩!”何喻何曉用力搖晃著林懷君的身體:“你醒一醒,別嚇我們!”兩人聲音極大,震的林懷君從睡夢中猛然醒來,雙耳被刺的生疼,便忍不住用手捂了耳朵,睜眼道:“你們做什么?”聽到他的聲音,何家兩兄弟馬上撤了推他的手,一起彎下腰急急道:“前輩你嚇死我們了,你從昨晚就一直做夢亂說話,什么一下‘我是不是要死了’、一下‘哥我等你’。叫你你又不醒,真是嚇死人了?!?/br>見他們后怕的拍拍胸口,林懷君心內一驚,脫口而出:“昨晚?”滿屋子的看了一圈,果然見屋外已經(jīng)大亮。何曉何喻只穿了里衣,披頭散發(fā)的坐在草席上,皆是瞪圓了眼像見了鬼一樣盯著他。盯了一會,倆兄弟又道:“還有昨日我們見到的那個少年,他今日一早向老先生辭行了?!?/br>林懷君坐起來,感覺自己好似還沒從那個夢中醒來,還在半夢半醒渾渾噩噩:“他走了?”何曉道:“是啊,剛剛我們推你時,屋外有人來說他走了。”頓了一會,他神情有些不屑,哼哼道:“我們一來他就走,說他不是那個妖孽我都覺得有些說不過去?!?/br>發(fā)現(xiàn)林懷君還有些癡呆仿佛在思索著什么,何家兩兄弟對看一眼,輕輕試著推推他:“前輩?你還好嗎,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猛地搖搖頭,林懷君捏捏自己的鼻梁,悶聲道:“昨夜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里我是一個名叫君伏的少年,生了很嚴重的病。嗯,還有一個哥哥,他叫柳玄英,似乎是位將軍?!?/br>知道他沒說完,何家兩兄弟都乖乖盤腿坐在他的身邊,林懷君又道:“夢里柳玄英大雪中帶兵出征,君伏去到軍隊必經(jīng)之路為他送行?!?/br>何曉一歪腦袋:“這么說他們兄弟倆關系很好了?”林懷君點頭道:“是的?!?/br>何喻喃喃道:“重病少年……他得了什么???”林懷君道:“不清楚,只不過聽柳玄英說,似乎是箭傷。怎么了,你知道這個人?”何喻回過神,撓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這倒不是,只是聽著似乎有些耳熟,嗨!不過這個不重要,只是前輩你提起這個夢,是不是有什么想說的?”的確是有要說的,在林懷君看來,住進一間陌生的屋子,做了一個真實奇怪的夢,且此處十分不太平。只怕,這夢或許跟作祟的妖孽有關。可惜夢中君伏不曾照鏡子,林懷君不知是他什么樣子,但如果他真的是作祟的東西,再聯(lián)系昨日見到的那個少年……雖都能叫做少年,但明顯后者要更成熟穩(wěn)重,并且聲線也有明顯差距。“我想……我可能有些頭緒,這樣吧,今日你們依照昨日說的那樣,在村民中選出十位青年,確定他們沒事后,給他們一人一件法器,教他們使用會了。我今日去找找村里的老人,先去證實一下,今日下午在這里會合?!?/br>何家兩兄弟沒有異議,站起身穿了自己的衣裳,又在衣裳內翻出一沓黃紙和朱砂毛筆:“我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