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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楊頭一攤手。 他重新拿過那對判官筆,指了指筆端的兩截烏黑的桿子。 “你說的是這個?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先前我裁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中間有一段竹子被金甲蟲蛀過。所以,就截掉了這兩截烏金,是我加上去的,你知道的,這東西可不便宜,嗯,材料費加上做工,你還得再付我” 他張開手。 瘦高個子一愣,隨即半信半疑:“這樣么?我先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 他瞧了又瞧,翻轉(zhuǎn)手中的筆。 “是,外面是瞧不出,但是里頭卻是已經(jīng)蛀掉了,很深,好幾個孔,就差穿透竹皮了,你知道的,這要是使用的時候,萬一有個閃失,可就” 老楊頭一通說辭下來,態(tài)度誠懇,瘦高個的態(tài)度才軟和下來:“下回這樣的事可得提前告知我,我也好換一換。這短了一截子” 他拿筆在手里掂著。 “是,原是想說的,可是你這催得急,再說,說實話,再沒有比這斑竹再合適不過的材料了,也是不想浪費” “行了,知道了?!?/br> 那人打斷了老楊頭的絮叨,轉(zhuǎn)身就走。 “唉,我這加的靈石” 那人卻自顧往外走,腳下不停:“就這樣!” 然后一溜煙地跑了。 老楊頭哼了一聲,掂了掂手中的靈石袋子,轉(zhuǎn)身,就瞧見李惜靠在門框上瞧著他。 “老楊頭!” 她拉長了聲音。 “曉得了,你不都看到了?” 他轉(zhuǎn)身坐下,打開了靈石袋子。 “你,不怕人家找你算賬?那人看著可是比你” 李惜眨著眼睛。 “怕什么?我又沒有說錯,那筆桿子長一點短一點,還真的無礙。關(guān)鍵是,你那符筆,正好差這么一只筆桿,這可是千年老斑竹,我告訴你,也算你運氣,碰上了。” 老楊頭仰著頭說, 李惜看到他眼里一閃而逝的亮光。 “換成別人,我自然不會,這不砸我自己的生意嗎?可這個蔣五,我還嫌少了呢?他從我這里,里里外外賴了多少?就他這樣的。” 老楊頭扔了靈石袋子在桌上:“你數(shù)數(shù)?” “500?” 李惜吃驚,這工錢,少了近一半。 “他是這兒有名的老賴,仗著蔣家,專門欺負(fù)我們這些散修再說,我送了他兩段烏金,雖然比不上這斑竹,也是差不多了?!?/br> 老楊頭咕噥道。 李惜也就不說話。 老楊頭的手藝,李惜見識過,是沒得說的。但是,他混了這么一把年紀(jì),還是沒有攢夠筑基的靈石。 李惜覺得自己大概有點明白了。 沉默了一會。 老楊頭忽然說道:“對了,你琢磨出方法來沒有?” 他的眼睛里有著企盼。 “這事如果能成,咱去明方城,那里有的是有靈石的主?!?/br> “明方城?什么地方?” “那可是個好地方,只要你有好東西,就不愁沒有靈石一時說不清。想要進去,咱們先得拿出東西來呀!” 看著老楊頭的眸子,李惜也興奮了起來。 “嗯,正琢磨呢!” 081已經(jīng)很好了 “你鍛造的時候,有沒有什么融和兩種材料的東西?”李惜問。 “軟金泥!” 老楊頭抬了臉,黑黃的臉上皺紋舒展開來。 “煉器的材料,五花八門,層出不窮。修士都喜歡自己拿材料來量身定做,打制獨一無二的兵刃。所以,許多時候,材料間的屬性要靠煉器師去想法子揉和,煉化?!?/br> 老楊頭語氣有些許驕傲:“蔣五的那對判官筆我就用了軟金泥。它可以說是萬能劑,你是想,用它試一試?” 李惜點頭。 “嗯,我想著,或許這兩種相互之間不能很好地契合,才導(dǎo)致失控,姑且一試?!?/br> 爐火熊熊,不是躥高的赤紅的火焰中,一柄粗大的厚背刀正火花飛濺,火紅的表層上“嗞”地一聲,一層子金色的薄片被一把火鉗子夾在刀刃上然后,另一段青色的長條按在上面:“火焰”乍亮,錘子砸落,“叮當(dāng)叮當(dāng)”,老楊頭雙手揮舞,但見錘影重重,漸漸地就粘在了一起。 李惜看得眼花繚亂。 金色的薄片不見,了無痕跡。 他舉起刀子,就要扔到一旁的水桶里去。 “等等!” 李惜盯著那迅速滲入到刀身里的金色液體。 “我試試?” 軟金泥流淌,隨著李惜的動作在蔓延飛舞。 老楊頭雙掌發(fā)力,軟金泥軟化,開始沿著寬闊的刀身顫動,隨著李惜的引導(dǎo)緩慢游走。 李惜凝神,控制著手中的筆,在猶自發(fā)光的刀身上面刻畫著。 足足花了兩柱香時間完成。 這個不比朱砂流暢,有些滯筆。 她后退兩步,看著老楊頭,心內(nèi)有些忐忑。 老楊頭也是。 他雙手握刀,快步走到門外,那里是一堆山石以及雜樹。 他祭起了大刀,沉重的刀子呼嘯著飛了出去,直直向著那堆山石劈去。 “轟”得一聲,石頭迸濺,疊得丈高的山石裂成兩半,黑色的刀直直地插倒了底部,嗡嗡地顫動不止。 “成了!” 老楊頭一陣叫,手舞足蹈地跑上前去,用力拔起刀子。 “小心!” 李惜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刀子,見它紋絲不動,在老楊頭的手上。 “快些給我瞧瞧!” 她欣喜地接過刀柄,見那刀柄處閃爍了一陣,漸歸黯沉。 “這是,成了?” “再來一次!用全力!” 她說。 “轟”得一聲,兩塊疊在一起的山石再次裂成了兩半。 “只是發(fā)揮了五成!” 這張大力符的效力應(yīng)該不止,現(xiàn)在雖然是成功了,但是威力卻是大打折扣。 “已經(jīng)很好了。” 老楊頭喜滋滋地,瞧著那把刀子,眼睛里只冒光。 李惜卻在一旁想:“如果能完全發(fā)揮出符畫的效力,就好了。” 她直到回到屋子里,還皺著眉頭,左思右想。 邊上是是那把大刀,她翻看著。 難道是缺少朱砂的緣故? 她需要一種比軟金泥更合適的材料,加到她的朱砂當(dāng)中去。 或許,這樣可以試試。 可是,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