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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昨日那盤棋局,究竟是誰在最后贏了對方一子,別號‘智算無雙’的秦道長?”秦湛笑了一下,容色坦然:“好吧,在棋藝方面,我確實略遜于你。不過傅道長既然與在下齊名,自當有在下所不及的擅長之事?!?/br>傅鈞知道,那是因為秦湛太注重于設(shè)計陷阱,對付其他人尚可做到十拿九穩(wěn),可是偏偏對自己便無甚效果。大約是因為自己棋風(fēng)十分銳氣,一直勇往直前,不受任何拘束,反倒容易攻破秦湛精心設(shè)計的布局。……那個時候的他與秦湛,關(guān)系還是親密無間,幾乎無話不談。對于別人,傅鈞通常懶于爭辯,然而對上秦湛,卻時常會忍不住出言嘲諷。也許是因為越是親近之人,才越會放松自己,流露出與旁人不同的態(tài)度。秦湛對待外人總是一臉溫柔淺笑,看似無懈可擊,人皆譽為謙謙君子,但對傅鈞卻是會露出真實的情緒,會冷嘲熱諷,會面露殺機,也會表達關(guān)懷之意。可是后來,秦湛就連對待傅鈞,也慢慢帶上了溫文柔和的微笑面具……傅鈞目光漸漸流露出一絲沉郁,卻連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至今仍是不能明白,為什么秦湛要選擇與他反目成仇,并且以那樣不可原諒、毫無轉(zhuǎn)圜余地的手法。在他和秦湛之間,他們的師尊陸淮風(fēng)明顯更偏愛秦湛,而且實話說,他根本就無意去爭奪宗主之位,就算陸淮風(fēng)真的出乎意料地將宗主傳位給他,他大概也會立刻讓給秦湛去做。秦湛與他翻臉,不但日后行事會少一大助力,而且還會因為一時不慎失算,便死在他劍下——雖然是同歸于盡的方法,但不管是什么緣故,人死了就是死了,無論胸中還有多少野心愿望也無法再實現(xiàn)。以秦湛的心計謀算,為什么偏偏要選擇這樣一條失多于得的路?……只是,也許對秦湛來說,得他相讓,是比死更不能忍受的屈辱吧。可惜,如今他大概永遠沒有機會,再去問一問十年后的那個秦湛了……傅鈞慢慢將手掌從額頭上放下,同時亦睜開雙目。他眼中透出幾分決然之色,雙眸亮得有些駭人,卻未出一點聲響,只在心里對自己一字一句地說道。——傅鈞,秦湛已經(jīng)在你手下死過一次,該償還的也已償還了。今時的秦湛還什么都未曾做過,因此,你不能給他定罪,否則,你與他也沒有了區(qū)別,同樣是罔顧人命的罪人??墒牵惚仨毧淳o他,不能讓他再有機會殺害任何人。——若是來日,他真有了異心邪念……你絕不能手軟,必須讓他得到他應(yīng)受的懲罰。必要之時,你務(wù)必親手殺了他,不能讓他再禍及無辜。傅鈞霍然一個踏步后屈膝跪下,將食指放進口中,用力一咬,登時指尖一痛,一絲腥甜傳入口中,而他緩緩低聲道:“昭華祖師在上,弟子傅鈞以血為誓,若違此約,此生必將身敗名裂,眾叛親離,無妻無子,壽不滿而立而慘死?!?/br>傅鈞慢慢站起身來,直到此時方才朝床榻走去。他的神色仿佛漠然無畏,心中卻有幾分空蕩蕩的,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好似喜怒哀樂等種種屬于人類的情緒皆已從身上強行剝離,唯獨剩下一片空虛。漫無邊際、看不到盡頭的空虛。傅鈞以九死不悔的堅決氣勢,強迫自己在腦海中轉(zhuǎn)過念頭。……這樣……就夠了。往事不可追尋,他與秦湛……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那般親近若兄弟,如今只不過是監(jiān)管人與被監(jiān)管人的關(guān)系。他此時不殺秦湛,只是因為此時的秦湛確實還不曾犯錯。……再沒有其他原因了。……再沒有……任何原因了。☆、第十一章翠微幽徑陸淮風(fēng)給了他們一月時間養(yǎng)傷,還是極為寬裕的,在大師兄蕭云暉的精心照料之下,兼之傅鈞自己也暗中悄悄運功恢復(fù),僅僅二十日過后,傅鈞便自覺傷勢已好得差不多了。秦湛當日在幻境中受傷本就比他略輕,除了右胸的皮rou之傷大約需要敷藥百日方可徹底痊愈,其他傷口早已悉數(shù)愈合得不留痕跡,一如前世。蕭云暉見他們身體恢復(fù)得比預(yù)計中的要快上許多,也自是為他們感到高興,又表示會幫他們?nèi)フ埵編煾福纯茨懿荒茏屗麄兲崆斑M行濯骨及授劍儀式。靜養(yǎng)的同時,因為有蕭云暉承諾在先,秦湛倒是毫不客氣地常去蕭云暉的房間里,向蕭云暉請教一些新入門弟子的修煉心得。傅鈞每次都跟秦湛一起去聆聽蕭云暉的教誨,一來,他也必須重新學(xué)習(xí)一遍,才能光明正大地使用這些心得;二來,他必須牢牢看住秦湛,尤其在他并不十分清楚蕭云暉前世死因之謎的情況下。這一來一往的,還未至半月,蕭云暉便已對秦湛的好學(xué)不倦甚為喜愛,視若親弟一般。傅鈞暗暗留心觀察,見秦湛似乎對蕭云暉尚無什么想法,只是把蕭云暉當做一個修為卓越、學(xué)識豐富的大師兄來對待。孺慕敬愛肯定談不上,秦湛心中估計永遠不可能對誰生出這種情緒,但秦湛面對蕭云暉的言行態(tài)度總是規(guī)規(guī)矩矩、恪守禮節(jié)。傅鈞心中不覺舒了口氣。雖然他也隱隱自知,現(xiàn)在的秦湛,與蕭云暉毫無利益沖突,應(yīng)該不會胡亂起惡念才對。自己這樣,只不過是白白浪費力氣。但是,他不能大意,因為倘若日后真有萬一,而又發(fā)現(xiàn)起因是他的一時疏忽,屆時他縱然萬死亦不能贖罪。他既然有幸重生一次,便不可浪費一切機會。傅鈞與秦湛又安分守己地休養(yǎng)了數(shù)日,直到十月初四晚膳過后,蕭云暉方才微笑著告訴他們:師父已準許他們明日一早便去濯骨授劍,所以他們今晚最好早些歇息,明日卯時自己會帶他們?nèi)デ屐`池以及祭劍閣逐一進行儀式。傅鈞立時與秦湛一同遵命,并不多話。當晚酉時初便已安寢,養(yǎng)精蓄銳,以備明日授劍之儀。次日傅鈞準時起身著裝完畢,剛出寢室,便已見到蕭云暉在屋外等候,長身而立,軒然韶舉。幾乎是同一時刻,隔壁秦湛的房門亦是“吱嘍”一聲開啟,只見神氣清爽的秦湛從中閑步走出。看到換了一領(lǐng)嶄新紫色道袍的秦湛,傅鈞神思不禁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眼前不是十五歲的少年秦湛,而是他所熟悉的、那個令他銘記刻骨、二十五歲的丹霄派新任宗主——秦湛平生極愛紫色,衣裳自不必說,連配飾亦均為紫棠、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