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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說……說您現(xiàn)在的情況不宜出門,天界太大,您的法力又……”玄非哼了一聲便繼續(xù)往外走,道:“你叫他少cao心!”不是不識好歹地?zé)o視他的關(guān)心,也不是自尊心作祟非要逞這個強,只是心里頭裝著事,若不弄清楚,玄非實在沒法安下心來去修煉。以往不覺天界有這么大,如今神力枯竭,才意識到青弋的擔(dān)心也并非是毫無道理的。中途歇了好幾次才到了自己想來的地方,玄非靠在藏書塔的大門上,喘了好一會兒的氣,才重新站直,推門走了進來。那顆被青弋帶走的東海明珠不知何時已經(jīng)回到了原處,正安靜地等待著玄非的命令。玄非仰著頭,平復(fù)了下不安的情緒,對著明珠輕聲道:“玄武,幽冥。”明珠轉(zhuǎn)了一圈,將純色的光芒打在藏書塔中的上百本書上。玄非頓時有些頭疼,想了想又道:“玄武,幽冥,魂魄?!?/br>光芒收走了二十來束,可剩下的仍是不少,畢竟提及幽冥,大多事都是與魂魄有關(guān)。玄非的視線按照光的指示逐本掃過柜子上的書,將那些自己讀過的排除掉,想將沒讀過的都找出來看看。他正要取最下方的一本方便拿的,手伸過去,還沒碰到書卻又頓住,而后轉(zhuǎn)過身,抬頭看向最上頭一排的角落里。彼處,明珠的光正灑在一卷始終無人問津的竹簡上。竹簡用一條細細的麻繩綁著,那麻繩似乎不是普通繩索,而是有靈氣的,雖小,卻看得出形狀……玄非的手不自覺地撫向腰帶——那繩子與自己的靈蛇太像了。他便不再理會其他書冊,只對那竹簡伸出手去。然而神力所剩無幾,取書對他來說也沒那么簡單,試了三四次才將竹簡顫顫巍巍地喚下書柜,卻也不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淙胨种械模菑陌肟罩械袅讼聛?,被他接到的?/br>玄非摸了摸那段麻繩,此時卻又顯得平凡無奇了。他小心地解開繩子,一點一點攤開竹簡,臉上又再次現(xiàn)出茫然來。——竹簡是空的。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為什么會在那里?從前怎么沒人留意過它的存在?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了,最讓玄非在意的是,這竹簡里邊一個字也沒有,它又為何會被明珠選中?玄非正想不通,忽覺右手指尖一痛,他嘶了一聲,下意識抬起手來甩了一下。那根綁竹簡的麻繩不知何時纏上了他的手指,被他甩到了地上。玄非看向適才疼痛的地方,見自己的右手食指尖破了,上頭還留有血珠。他不想弄臟了竹簡,想先處理一下,卻瞥見另有血已經(jīng)滴在了竹簡上,想來便是自己甩的那一下不小心弄的。他正要用衣袖去擦,忽見那滴血竟?jié)B了進去,消失不見了。還不待他驚訝,緊接著,他便看到原本空無一字的竹簡上有墨跡浮現(xiàn)。內(nèi)容很簡單,只有一句話:玄武rou身生于天界,魂魄則起于幽冥。玄非捧著竹簡閉上眼睛,苦笑漫上唇角,腦中又想起了吳靜茹無心的那句話——“那時屬于幽冥的力量那么強大,我差點以為自己又回到冥界了?!?/br>這種事除了天道外只怕再不會有人知曉,那個大召回陣也不是什么開天神所留,這一切的一切,冥冥中早已注定。玄非脫力般地坐了下來,心想自己若是殉陣的話,青弋會如何呢?☆、突然也不知一個人在藏書塔里呆坐了多久,當玄非再次低頭看向手上竹簡時,才發(fā)覺脖子和四肢都有些僵了。竹簡上又早已空蕩蕩半個字也沒有了。玄非卷起竹簡,撿過地上的細麻繩按照原樣系好,費了半天力才將它送回了那個角落。忙完了這些自己又坐了一陣,才扶著書柜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并非一點力氣都不剩了,只是無端覺得累,心里也亂成了一團,怎么也理不出個頭緒來。玄非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門口,手已經(jīng)放在了把手上,停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回頭朝那放置竹簡的地方看去。那竹簡卻不見了。玄非笑了,自言自語道:“我怎么一點也不意外呢?”他走出藏書塔,朝東方天的方向看了一會兒,默默地轉(zhuǎn)過身,向北走去。他的背脊不似往日那般挺拔,無力微彎的樣子,顯得格外蕭索。渾渾噩噩回了北方天,開始了自己的修煉,卻因為靜不下心來而進展緩慢。對此,玄非卻不如何在意,畢竟此事比起竹簡上所說的內(nèi)容,實屬小巫見大巫了。不過倒也并未放棄修煉,他將自己關(guān)在房里,能修煉便修煉上一陣,修煉不下去了就放任自己胡思亂想。這般究竟過了幾日,他也不知道了。“你家大人還未出關(guān)么?你可知他進展如何了?”是青弋的聲音……玄非睜開眼睛,貪婪地品味著他話中的每一個字,心里有些痛。自打自己回了北方天后,青弋來了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從一開始的放心到如今一次比一次著急,他可是意識到了什么?想他,卻不敢見他。說不清為什么,可就是不敢。他還在這邊暗自神傷,門卻已經(jīng)被人推開了,青弋大步走了進來。童兒跟在后頭慌亂地道:“大人不可以!這樣強行打斷我家大人修行,怕是會有危險??!”青弋走到里間,看著端坐在床上沉默地望向自己的人,稍作怔愣后,指著他問對童兒道:“修行?”童兒從未見過他發(fā)脾氣,嚇得直哆嗦,“大人饒命,小童真是……真是……”“他只是按照我的吩咐辦事,并沒做錯什么?!毙菄@了口氣,又對那童兒道,“你先下去吧。”童兒如蒙大赦,飛快退了出去。青弋就算是火氣再盛,此時見了玄非眉宇間滿是疲憊的模樣心也軟了,更何況他的火氣全都源自于對玄非的關(guān)心。心疼地靠過去,握住了玄非的手,青弋問道:“小非,怎么了,是修煉不順利么?”這一句滿含關(guān)切的溫聲詢問將玄非滿腹的心事都給勾了上來,忽然便覺得委屈,眼圈都紅了。青弋被他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爬上床來抱住他,又是輕撫后背又是親吻額角,“說話,小非,有什么事告訴我。如果只是修煉不順利的話也別急,我會幫你解決的,嗯?”玄非伸出雙手輕輕環(huán)抱住他的腰,頭枕在他肩上,好一會兒才在縈繞鼻間的淡淡清爽氣的安撫下平靜了下來。他吸了吸鼻子,猶豫過后,問青弋道:“如果說那些所謂的劫數(shù)其實都是天道安排好的,你信么?”青弋順著他長發(fā)的手一頓,轉(zhuǎn)而抬起他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