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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魂飛魄散了,為何還有多余的法力來給我布這迷幻陣?”云襄的面色微僵,隨即又不在意地笑了笑,“怎么,你不喜歡么?這可是這萬余年來我每時每刻的心情。”“難道你喜歡么?”青弋反問。云襄盯著他,見他絲毫不為所動,只好聳肩道:“那我換換吧。”他打了個響指,四周令人壓抑的景色倏然便不見了,那座生機(jī)盎然的雁鳴山又回來,左近的樹木甚至比青弋與玄非來時還要茂盛許多,遮天蔽日般地伸展著枝葉。原本山上的各色野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山遍野的血紅色鮮花,青弋連名字都叫不上來。這并沒讓青弋覺得舒服,他的眉頭都在不經(jīng)意間皺了起來。只不過是另外一個迷幻陣,他怎么還沒玩夠?青弋看著魂魄不再閃動的云襄,道:“我想這并不能成為我問你那個問題的答案?!?/br>云襄嘟了嘟嘴,嘖嘖兩聲,道:“青弋,這么久不見,你變得無趣了許多?!?/br>青弋嚴(yán)肅道:“面對著一個被我害死的故友殘魂,我有趣不起來?!?/br>“我開始有些喜歡聽你這樣說了?!痹葡宀[眼又笑了起來。青弋看了他一陣,道:“云襄,我一直說是我害死你,你起初看上去也有些驚訝,說明你并不知道我為何會那么說,那么你為什么不問呢?”“問什么?問你究竟是怎么害死我的么?”云襄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依舊溫柔,“我不好奇,反正就算是你親口說想要我的命,我也是沒什么不能給的。”青弋有些頭疼地按了兩下太陽xue,用十分肯定的語氣道:“你知道黑巫絲是么?是從哪里得知的,天魔那兒么?他是不是也在這雁鳴山中?你與他是否有聯(lián)系?你……”是否也入了魔道?“怎么一次問那么多問題?”云襄避重就輕道,“我的確知道黑巫絲,你也了解,我知道的東西又多又雜,聽過黑巫絲也不稀奇?!?/br>有那么一瞬間,青弋心里犯了難,無法決定是不是該除掉這個曾經(jīng)被自己害死的好朋友、如今墮入魔道的陌生人。或許他也是迫不得已,或許他并未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青弋偷偷在心里替他找理由。“你不該想那么多,青弋,我不喜歡你想那么多?!痹葡彘_上去不太高興,道,“你看看我,我還是萬年那個愛慕你的云襄,從未變過?!?/br>青弋神情淡淡,“這些話就不要再說了?!?/br>云襄的眉頭狠狠地一跳——作為魂魄來講,他的表情實在是過于豐富了。他不露痕跡地捏起了拳頭,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有些緊張有些期待又有些不甘地問道:“青弋,你對我,當(dāng)真一點(diǎn)私情都沒有么?”“如果你說的私情指的是同僚之誼,兄弟之情,好友之義,那自然是有的;”青弋似乎沒經(jīng)過什么思考,便語音平靜地道,“但若你指的是……”云襄被他不慌不忙的語調(diào)弄得不滿,大聲道:“我問的便是情愛之事!”青弋嘴角未見彎曲,眼里卻染上了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笑意與柔情,輕聲道:“我心之所向,魂之所牽,從來以往,唯玄非而。”☆、不怕一句飽含深情的話被青弋說得輕巧又簡單,卻在云襄心底掀起了巨大的波瀾。他死死地瞪著青弋,雙目竟?jié)u漸赤紅,就連那殘缺的身體也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補(bǔ)全了。不甚強(qiáng)大的魔氣自他體內(nèi)溢了出來,虛攏在他背后。青弋并未對此感到意外,只有愧疚與惋惜,看著他道:“云襄,你入魔不深,要想脫離此道并非不可能,早些迷途知返吧?!?/br>“你竟是對他……對他……”云襄實在是被青弋的告白給氣到了,聲音都抖了起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話題一轉(zhuǎn)到玄非身上,青弋的眉眼便又柔和了下來,淺笑道:“很久很久了,久到我自己也記不起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币娫葡逡荒槻环獾剡€要再與自己爭辯,青弋又補(bǔ)了一句,“但可以肯定的是,喜歡上他的時候,我還不認(rèn)識你?!?/br>云襄半張著嘴頓住,接著狠剜了他一眼。青弋的話算是戳到他的痛處了——他雖生而為仙,卻生得比四大上神將晚太多了,又不是一開始就成為了星輝上仙的副將。待得爬到那個位置上,可以和青弋論交情了,早不知道過去幾千幾萬年了。妒忌快要將他的心撐破,他重重哼了一聲道:“你可是自作多情?”“我不是自作多情,可因為黑巫絲的關(guān)系,卻不敢向他表明心跡,只能任他誤會我?!鼻噙幌朐倥c他談?wù)撟约旱母星?,道,“云襄,不管你成了鬼修還是魔修,終究還有修為在身上,不如同我去見冥君,讓他洗凈你魂魄,早入輪回吧?!?/br>云襄對于入輪回一事好像半分興趣都沒有,只微揚(yáng)了揚(yáng)下頜道:“他誤會你什么?是不是誤會你心里喜歡的是我?”“……”如果不是因為曾經(jīng)對不起這人,青弋是真想揍他一頓。見他不說話,云襄便當(dāng)他是默認(rèn)了,興奮道:“你說他也在這山上?那我可得好好演一出戲給他看才行!”他說著,又打了一個響指,這一次是徹底將迷幻陣收了去,“他在哪里,你快將他喚……”他這句話還沒說完,便覺背部一陣劇痛,好像早有人等在陣外,看準(zhǔn)了自己收陣的時間來出手暗算。氣憤不已地回轉(zhuǎn)身去想要反擊,卻在看到和自己一樣懸在湖面上的人后怔了一下。同樣意外地還有青弋,不過他很快便無奈又放心地笑了。玄非沒給云襄還手的機(jī)會,左手抬起捏緊,右手輕快地使了個勾拳。“你……”明明還有一段距離,云襄卻像被扼住了喉口一樣難受,同時腹部深深凹了進(jìn)去,痛得他話都說不出來了。玄非全然不理會他的掙扎,連著又給了他好幾拳。青弋干咳一聲,蹭了下鼻子道:“那個……玄非,可以了……”下一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就要送出去了,聽他這么說,玄非只好遺憾地收了手,抓著云襄的左手蕩了一下,將人給甩了出去。云襄摔在了一顆大樹下,蜷縮著身體不住地咳嗽,氣得背后魔氣亂舞。他心里暗道大意,沒能發(fā)現(xiàn)玄非就在迷幻陣外守著,結(jié)果著了人家的道。這倒也不能完全怪他,這山中修行的人與精怪,修為比他高的實是少之又少,就算他布下迷幻陣,自己身在陣中,若有人靠近也不會完全察覺不到。可偏偏遇上的是上神將玄武。玄非從湖面上掠過,站在了青弋面前,轉(zhuǎn)頭看向云襄。云襄戒備地往后躲了躲,背脊抵在了樹干上。“你……”玄非朝那邊邁了一步。也不知是氣得還是嚇得,云襄在他有動作的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