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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的不說話?”蕭闌終于暈沉沉地睜開眼,他瞇著眼看著佇立在一旁不動的陸云疏。陸云疏看著那楚凌傲然喝茶的姿態(tài),一時心中氣惱,卻又不知自己是否要讓楚涯知道。最后遲疑片刻,還是選擇了暫且沉默不語走向了床榻上的蕭闌,遞出了手中的藥。“把這喝了?!?/br>蕭闌面色平常地接過那碗中藥。陸云疏望著那蒼白面色,即使唇上也毫無血色,一番孱弱病態(tài)的蕭闌,終于心下打定主意。“你可還記得,四年前我曾問你這出去尋花問柳怎的易了張如此平凡的面容。”蕭闌才喝了一口藥不由得停住了,他抬眼看向陸云疏不知他怎會突然開口說起這件事。楚凌放下白瓷杯的舉動也隨之而然頓了頓。“那時你夜夜易容外出可是去見楚凌?”“楚凌的武功可是你親自所授?”“那又如何?”蕭闌緊蹙眉頭,似是不解地望向陸云疏。這都已經(jīng)是四年之久的舊事了,今日再提又有何意義。“那又如何?”陸云疏不由得輕聲笑了出來,他挑眉似是嘲諷地重復(fù)了蕭闌的話。坐在一旁的楚凌低垂著眼,他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白瓷杯,眼底一片墨色暗沉。“我倒是記起來了,四年前你在堂廳里曾提起要給楚凌換個干凈敞亮的院子。當(dāng)時眾人都以為你想對楚凌下手,倒料想不到你竟是真心?!标懺剖杪冻隽嗣菜苹腥淮笪虬愕纳裆粗掙@。“眾人皆道,楚門主你對蘇闕寵愛備至,對楚凌不喜至極。但在蘇闕毒害楚凌之后,你毫不猶豫一劍殺死了蘇闕,卻舍身救了楚凌。明眼人難道還看不出,你真正想護(hù)著的到底是誰嗎?”楚凌撫著杯壁的舉止驟然止住。蕭闌抿了口藥,那極致的澀味立刻蔓延味蕾充溢口腔。“我就算再不喜楚凌,他也是我弟。蘇闕居心叵測,用心狠毒。他能毒害楚凌,日后便也能加害于我。終究歸底,他不過就是一個小人,我可以寵他,自然可以殺他?!笔掙@的神色微冷,輕描淡寫地說著,“再者那日也是楚旬天讓我救楚凌,父之命怎敢不從,說是舍身也是太過。”“你這套說辭?;K艘擦T,你以為我會信?”陸云疏眼底有幾分慍怒,他當(dāng)蕭闌為知己好友自然覺得蕭闌受極了委屈。他心疼蕭闌,更氣那蕭闌一直都將此事閉口不言。陸云疏那眸子似是要看透蕭闌般,將蕭闌這么多年來掩藏的心思全都要在此時挖出來。“我猶記得我知你因走火入魔而武功大傷內(nèi)海被毀那夜,你竟事出無由便罰了蘇闕三十四鞭。我只當(dāng)蘇闕是做了什么惹你不喜,現(xiàn)在想來,只怕你也是為了楚凌出氣吧?!?/br>“中秋前夕你突然邀我做月餅,當(dāng)日便清了東廚眾人,你說不做多,做四枚玩?zhèn)€新鮮就好。誰知你卻不滿那成品,我與你在那東廚呆了好幾個時辰,少說也做了近百個。最后你倒挑了四個最好看的裝盒里,晚宴開席不久便早早離去,你可是將那月餅送與楚凌?”“還有你真當(dāng)我不知道?在我得知你內(nèi)海受創(chuàng)之后給了你多少增進(jìn)內(nèi)力的靈丹妙藥,你以為我診脈診不出你根本就未曾服用過嗎?你若不是故意藏起不服,便是將我贈你的藥都給了楚凌?!?/br>陸云疏這一句句,恍如步步逼問一般,將蕭闌塵封掩下的心思一點點揭露出來。楚凌似是怔住了,他猛地抬眼去看,只能見到蕭闌正拿著那藥湯的纖瘦修長的手和一角袖袍。蕭闌的手一顫,一時心虛撇開了陸云疏的視線。“就算沒有蘇闕這茬,你也早生做好將這青城門門主送給楚凌的準(zhǔn)備了吧?!?/br>“自然不是。”蕭闌此時自然否定。“不是?”陸云疏冷哼一聲,“你傳位第一年不乏有擁護(hù)你的人找你,你卻都閉門不見。即便是如今,這楚凌依舊只是副門主,你仍舊是這青城門做主之人。但你卻只縮在這僻靜一角不問世事,你這難道還不是將這門主之位拱手相讓嗎?”“你又不是不知我并非楚旬天親子,這門主之位本就該屬楚凌所有?!笔掙@蹙眉回道。“楚老門主并非如此迂腐之人,他既然能將門主之位傳給你又豈會在意這些。更何況楚老門主這些年來一直對你心懷愧疚,那人是個癡人,你若是放軟幾句話說與他聽,他必定會要楚凌收手將這青城門給你?!标懺剖杓词菇袢照f這話也并非說與蕭闌聽,他早已摸透了蕭闌的心思,此時這一句句不過都是去說給那坐在一旁的楚凌聽。“我如今不過一個廢人,病痛纏身也不用再提,若我上位如何服眾。再者如今眾人都視楚凌為青城門門主,武功也好,謀略也罷,楚凌都比當(dāng)年身為門主的我高出一籌,我又何必去自討沒趣。”蕭闌自是不知楚凌在此,卻猶在耐心與陸云疏回話。“你便是在自討沒趣。”陸云疏應(yīng)聲下來,“你當(dāng)我不知你一直在幫楚凌?你當(dāng)日傳位眾人不服,你卻一人便坐落于這偏僻小院拒不見人便是幫了楚凌大忙。這些年來,你雖獨居于此,暗衛(wèi)依舊效忠于你,他們隱匿在各堂中本該為你出謀劃策,你卻反倒只用來替楚凌掃清障礙?!?/br>陸云疏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一聲,瞥眼看向那抹墨色身影。“而如今啊,這楚凌也不過只是中了個區(qū)區(qū)小毒而已,便以為是你做的?!?/br>“你對他這百般心思,恐不知他卻視你豺狼虎豹。”蕭闌心中不由一悶,不愿再理會陸云疏,一口氣將那已經(jīng)放涼的藥湯喝下,“真苦?!?/br>“倒不知是藥苦,還是心苦?!标懺剖杞舆^那空著的瓷碗,“你如今還不準(zhǔn)備告訴楚凌嗎?”“什么?!笔掙@蹙眉,似是有些煩躁。“你命不久矣之事?!标懺剖栎p描淡寫地說著。楚凌面無表情,望向陸云疏的黑瞳霎然冰冷而又凜冽得讓人不敢直視。“這般事情難道還要我大張旗鼓地說與楚凌聽不成?”蕭闌嘲諷地說著。他不知陸云疏今日到底是怎的,他這軀體強(qiáng)撐四年燈盡油枯雖是他們倆心知肚明的事實,但被陸云疏此時這般似是刻薄地說出來,加之句句都提楚凌,蕭闌心中自然也惱怒起來。“當(dāng)年若不是你執(zhí)意救他,又怎會淪落到今日這地步?!标懺剖枵f道,“你明知自己受下楚老門主那一掌已是讓你心脈俱裂,內(nèi)腑重傷,奪了你大半條命,卻還是硬要去救楚凌。你身無內(nèi)力,受了那劇毒立刻侵入心肺,一雙回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