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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闌的手腕,“你到底是誰?!?/br>“我不是早告訴過你了嗎?”蕭闌怔了怔,迷醉的眼里有些熏然,又有幾分孩子氣。“我是蕭闌?!?/br>第38章:沐浴梳發(fā)澄金的陽光透過紙窗洋洋灑灑地落入閣內(nèi),暖暖的柔色光暈恍若水波一般在房里層層漾開。秋意正濃,閣內(nèi)卻溢著融融暖意,空氣里還彌漫著未曾消退的淡淡酒氣。黑夜之后,清晨臨至。這雖然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木吧?,但?dāng)蕭闌睜開眼便看到睡在身側(cè)的人是楚凌之后,這日的清晨便并非理所應(yīng)當(dāng),而是震驚之至了。同榻而眠,十指相扣。蕭闌的身體僵硬著不敢動彈,心中不明到底他如今到底是何處境,又好似沉溺在一場虛幻的夢境之中。他的頭有些疼,思緒還有些恍惚,但是昨晚的記憶依舊還是緩緩浮現(xiàn)在腦海。楚凌的生辰晚宴,木蓮花燈,月下飲酒,而后他好似是醉了??磥聿粌H醉了,還醉得不輕,蕭闌此時竟對醉酒之后所發(fā)生之事毫無印象。楚凌還睡著。就在身旁,側(cè)著身子面向他。那四年未見之人就這般安靜地躺在自己身旁,深刻凌厲的輪廓,寂靜如墨的眉眼,精致英俊的五官。蕭闌定定注視著,一時竟是覺得自己興許還醉著,否則怎會這時不想著早些離開,卻還留在此處傻傻望著楚凌。那雙墨色深沉的眼緩緩睜開,直直地對上了蕭闌的視線。蕭闌被嚇了一跳,而后即刻撇開眼去,也將那十指相扣的手趕忙抽出來。“醒了?”楚凌支起身來,他的嗓音有些低啞有些慵懶,視線淡淡落在蕭闌臉上。“恩?!笔掙@點頭,神情似是有些冷淡,也不去看楚凌。他此時才瞥眼去看四周的布景,想來他現(xiàn)在是在楚凌的閣內(nèi),“我怎會在此。”“師兄你昨夜醉酒,我便將你帶到我閣內(nèi)歇息?!?/br>蕭闌一怔,他的瞳仁微顫著震驚地看向楚凌,“你剛剛,喚我什么?”“師兄。”聽蕭闌這么說,楚凌也便又喚了一遍。蕭闌此時的心中豈會不震驚,即使楚凌未曾說過,蕭闌也知道這師兄二字對于楚凌來說意義重大。當(dāng)楚凌得知了他身為楚涯的身份之后,蕭闌以為楚凌便再也不會喚自己師兄。“你既然已知我是你兄長楚涯,就不該再這般叫我。”蕭闌覺得昨夜過后楚凌似是有什么變了,明明他們四年后見面的時日才不過兩天,蕭闌竟是能從這短短數(shù)個時辰里發(fā)覺變化,也是覺得自己有些想多。蕭闌如今故意說這話,只不過是想看看楚凌的反應(yīng)。“你便是我的師兄?!背璨⑽磹琅?,那雙黑眸里也并無平日里對人那般的冰冷,他望著蕭闌說著。那語氣淡淡,卻又好似無可爭論,他在心底認(rèn)了這師兄那便就是師兄。蕭闌一時茫然,他不懂楚凌這句話到底又有幾分深意。“我要回去?!笔掙@心中有些煩亂,他不知自己昨晚是否是說了什么或者干了什么荒唐事,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有什么不對勁了。他與楚凌兩人之間那遮掩不清的紙窗,好似過了昨晚被戳破了般,如今蕭闌覺得自己的心思都好似暴露在楚凌的眼下。“好,等會我差人送你?!背璨⑽聪胍獜?qiáng)留蕭闌留下,他走下了床,從一旁捧過了新制的一身素錦雪袍和白狐裘,“我?guī)蛶熜执┥??!?/br>蕭闌一時愣住,才意識到自己此時才身著一身里衣。“我自己來穿就好?!笔掙@走下床時才發(fā)現(xiàn)這屋內(nèi)竟已放了暖爐,屋里極是暖和,想來也是楚凌刻意為他準(zhǔn)備的。而這新制的華美長袍,蕭闌低垂眼,這可不像一天兩天趕制出來的衣品。等蕭闌落腳時,楚凌已經(jīng)展開了雪袍,他走近蕭闌身側(cè)伸手去為蕭闌侍衣。蕭闌的身體微僵,他本還想再說什么,但望著楚凌此時專注的神色,細(xì)致的舉止,蕭闌一時又將話咽了回去。這套衣物,很是合身。那便意味著,是專門為他而制的。蕭闌垂眼望著那如絲如縷的雪袍便知這是冰蠶絲所制,自是價值昂貴,精貴萬分。不細(xì)看只當(dāng)是一襲白袍,定睛便能見到那綢上好似印著青黛色的云霞,細(xì)膩脫俗。而寬袖袖口則繡著幾枝嫣紅的紅梅點綴,針針精細(xì),栩栩如生,為這一身素衣添了幾分亮色。這般華貴的袍子,憑著蕭闌的眼力便知必定需數(shù)月而制。蕭闌驀得心神微動。“很好看?!?/br>蕭闌聞聲抬眼,只見楚凌的目光柔和,嘴角竟是抿起勾出一抹笑意。蕭闌并非未見楚凌笑過,但現(xiàn)下四年已過,蕭闌只以為物是人非,此時見到楚凌的笑意,卻突然晃得好似那昨日仍是楚凌十五的生辰。然而那時的楚凌只知我是蕭闌,此時他卻已知曉我的身份。我是楚涯。我是楚凌一開始便恨不得殺之而后快,之后更是因欺騙而痛苦仇恨萬分的楚涯。但如今為何怎的,卻像是楚凌全然忘記了這般事情一樣。“你可要我送你回去。”楚凌為蕭闌披上了白狐裘,只見眼前這人依舊是蹙眉還在暗自神游的面容,楚凌不禁覺得有幾分好笑,便出聲詢問。“不,不用。”蕭闌立刻反應(yīng)過來,自然是趕忙搖頭,“你差人就好?!?/br>緊接著,蕭闌便坐著車輦從楚凌的閣外離開。不僅坐著如此這般顯眼奢華的車輦,還是從青城門里楚凌門主的住處外離開,他這般被迫如此大搖大擺的模樣,簡直讓蕭闌心中崩潰萬分。青城門之內(nèi)的人自是也看到了,一開始他們只當(dāng)是楚凌出行,但等到定睛一看清那車輦上坐著的人,頓時震驚得雙目圓瞪,嚇得雙膝跪地像是活見鬼了般。這車輦上坐的竟是楚涯。四年拒不見人,眾人都以為被關(guān)押軟禁,甚至于已死的楚涯門主。而如今楚涯這般大張旗鼓地出行,難不成是向眾人暗示著他終于要回來奪/權(quán)了?青城門的眾人即今日起立刻人心惶惶,只覺得今后的青城門要變天了。等到回了住處,蕭闌只覺得自己是飛似的逃進(jìn)了內(nèi)閣。此時他在跪拜的眾人面前那張高高在上,冰冷至極的面容已經(jīng)徹底僵硬了,身體竟有些微微的顫抖。對于清心沉寂了四年的蕭闌而言,今日受到的驚嚇實在太大,他覺得他需要幾粒速效救心丸拯救一下。“影柒?!笔掙@坐在木椅之上,微蹙眉喚出了一個人名。那名為影柒之人即刻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閣內(nèi),他面部被鐵盔遮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