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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不想有外人步入自己的家門一步。“對不起啊,何墨?!北緛砜此铺觳慌碌夭慌碌暮螘云趨s突然服軟了下來,但轉(zhuǎn)而變得更加激動,眉眼里滿是認(rèn)真和焦灼,“我跟你說一件事,你一定要相信我,這個房子里有鬼,是,是怨靈!何墨你不能再呆在這里了!”“你看到了?”何墨的手微微顫了一下,他微蹙著眉然后看向了何曉期,黑眸里似乎凝聚起了暗藏的風(fēng)暴般??吹胶螘云阢对诹四抢铮文囊暰€又落在了站在廚房的林萊。他走了過去將菜放在桌上,然后從林萊的手中拿走了那本蕭闌的筆記本,“還是你看到了?”林萊看著何墨一時忘了該怎么說話,只是下意識地瞥了眼蕭闌的方向。“你為什么可以看到?!焙文戳秩R的反應(yīng)便知道了,這個人是真的可以看到蕭闌的,但是何墨想要知道為什么他可以看到。何墨想要見到蕭闌,不是靠感覺,不是靠其他人的眼睛,而是靠自己的雙眼去親眼看到那個人。“我天生就能看到的。”林萊下意識地就回答著,他似乎總是從何曉期的口中聽到何墨的名字,久而久之的甚至于如同何曉期一般,心中對著何墨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畏懼感似的。何墨低垂了下眼簾,看著手中的蕭闌的筆記默不作聲。“何墨,你竟然知道?”被忘記在一旁的何曉期愣了一會兒之后,自己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他驚詫地踏了幾步走到何墨跟前,“你既然知道的話怎么還呆在這里!那可是怨靈??!蕭闌他三年……”何墨抬眼冰冷,何曉期的話頓時從口中咽了下去。“蕭闌他怎么了?”何墨一字一字地說著,那說話的力度似乎讓人無可辯駁,像是何墨不容許任何人說蕭闌一字一句;像是蕭闌本身就是屬于何墨的,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后;像是蕭闌是何墨人生中他人不可窺探而不可觸碰的禁忌。“人類與怨靈長時間在一起的話會折損壽命的?!笨粗螘云诒黄劝察o的模樣實在太委屈,林萊忍不住開口幫自己的好友說話了,“特別是,死前受到過虐待的人,若是仇恨的執(zhí)念深怨氣便會更加強(qiáng)大。我父親就曾經(jīng)提到過,如若放任不管的話,這樣的怨靈能夠依靠自身的怨氣和仇恨將人類的生命力一天天耗盡,多半是枯竭病死。”何墨的手一顫,蕭闌的雙眼猛地瞪大。原來是這樣,這就對了。蕭闌的心里喃喃地說著,他怎么也想不通,一個好端端的人才這么年輕就會得腦癌。不應(yīng)該的,這根本就是不應(yīng)該的,是因為[蕭闌]的執(zhí)念,[蕭闌]的仇恨,[蕭闌]的詛咒,讓才十九歲的何墨便被迫承受了不應(yīng)該的病痛和絕望。蕭闌有的時候會想,如若何墨病死的話,那算不算是他親手奪取了何墨的生命。但原來,不管怎樣,何墨都是被蕭闌害死的。“而且你身上的黑氣是被附身太多后的結(jié)果,已經(jīng)蔓延全身了?!绷秩R瞇眼看著何墨的全身,似乎透過那層衣服已經(jīng)看透了何墨身體上埋入血rou的黑氣。林萊轉(zhuǎn)過頭來看向蕭闌,蕭闌的臉上露出了似是驚詫似是迷茫的神情,林萊思考了下用了自認(rèn)為比較恰當(dāng)?shù)脑~,“我知道你不想害他,但是,你們?nèi)绻€是繼續(xù)這樣的話,何墨他……會很危險?!?/br>何墨似乎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蕭闌似是一時還未消化掉林萊說的話,而何曉期是完完全全被嚇到了。他連忙伸手用力抓住了林萊的胳膊,眼睛瞪著注視著林萊,“那,那有什么方法的吧!你們家不是就是做這個的嗎?一定有辦法救何墨的吧!”“有是有,但是何墨得先離開……”林萊微蹙眉思考著說著,不管怎么樣,這里是不能再呆了,而且名為蕭闌的這個怨靈,也真的應(yīng)該回去讓自己的父親想辦法該如何是好。“不用,你們走吧?!焙文p而易舉的卻將兩個人的話都推了回去。“何墨,你是想死嗎!”何曉期瞪大眼看著何墨。何墨不答,那雙眼里無悲無喜,偏偏就是這樣的空洞和沉默讓何曉期愈發(fā)的心慌焦灼。“何墨!”何曉期喊著,伸手一把拽住了何墨的衣領(lǐng),抬起眼正視著何墨的雙眸似是不理解似是不相信,似是憤怒似是驚慌,“到底是為什么??!我不懂??!”“你說話??!你不說我怎么知道,爸爸又怎么知道!我也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就算你討厭我們,恨我們也好,你說出來?。∧阋恢倍际沁@樣,什么都不說,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越說越發(fā)的激動,何曉期通紅著眼大聲地吼了出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是為了蕭闌嗎?那個人三年前已經(jīng)死了啊,現(xiàn)在只不過是一個恨著你的怨靈而已!你是傻子嗎,真的要為了以前的一個初中同學(xué)就自顧自地把命也搭進(jìn)去?”“你為了一個死人要放棄生命,你怎么不看看我們這些還活著的人呢!”何曉期喊完這句話之后,眼淚突然無知無覺地從通紅的眼眶里落下來,他的聲音哽咽著。何曉期的手緩緩松開,從何墨的領(lǐng)口滑落下來,然后伸手用力抹了抹自己的眼角。何墨安靜地看著何曉期,沒有吭聲。房間里,頓時死一般得寂靜,只聽到可以壓制的抽泣聲,冰冷而又僵硬。林萊看著何曉期低頭抹淚,何墨站著默不作聲,看不出何墨到底在想些什么,而那怨靈蕭闌微抿著唇也無法做些什么。雖然不關(guān)林萊什么事,但是他此刻站在這里也覺得緊張不安,林萊想要開口隨意說些什么,直到看見了窗口的那一抹有了白意的盆栽。“那是鈴蘭花嗎?”何曉期震了震,抬頭瞥眼瞪了林萊一眼,不知道林萊這個時候提鈴蘭花做什么。而蕭闌倒是視線望了過去,蕭闌雖然一直都不知道那盆栽是什么,但是蕭闌知道何墨對那盆栽很照顧。原來是鈴蘭花啊。“鈴蘭五月開花,花語是幸福再來?!绷秩R輕聲說著。蕭闌和何曉期同時怔住。不由得便在心里浮現(xiàn)出了這個問題,那么,何墨的幸福再來了嗎?一個,如此珍視著這盆花的人,是在真的期待著幸福到來的嗎?既然如此的話,為什么卻一直一步一步自己走向通往深淵的不歸路,從未朝近在咫尺的光明回頭。何墨轉(zhuǎn)過頭去,然后緩緩走到了窗口。“何曉期。”何墨看著那盆栽,然后喚出了那個人的額名字。何曉期的瞳仁顫抖著,他抬起頭來,通紅的眼睛望向何墨。這好像還是這么多年來他第一次聽到何墨叫過自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