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要跟小照照聊天！”

“小照照？”莫濃瞥了眼舒照，見他也是一臉哭笑不得，“小照照今天起得很早，你讓他睡一會兒再跟他玩兒好不好？”

小洋蔥立即轉(zhuǎn)過頭望著舒照問：“小照照，你困嗎？”

“我……”舒照看了眼莫濃，“有一點?！?/br>
“那我哄你睡覺好不好？我給你唱搖籃曲，來，快趴下吧！”她拍拍自己的腿，鬧得兩個大人更樂不可支。

好不容易把小洋蔥弄走，莫濃總算撈到時間跟舒照單獨坐會兒，

“她肯定是把你當(dāng)洋娃娃了，你等著吧，等她醒了肯定要給你穿裙子化妝。”

“不是吧！”舒照苦著臉，“她以前也是這么跟你玩兒的？”

“是，她所有的小伙伴不管男的女的，都要經(jīng)歷這么一遭。”

舒照只差仰天長嘆，捂著臉靠在前面的椅背上，莫濃在四周看了看，偷偷在他手上捏了下，

“現(xiàn)在不緊張了吧？我跟你說了他們很好相處?！?/br>
舒照嘆了口氣，“現(xiàn)在倒是不緊張了，就是拘謹(jǐn)，跟長輩在一起實在壓力山大?！?/br>
“那晚上我給你放松一下，”莫濃的手繞到他另一側(cè)的肩膀上曖昧地捏了兩把，被舒照在手背上狠狠掐了一下。

☆、第三十二章

整個下午小洋蔥都纏著舒照，因為她的熱情，舒照這個外人的存在少了幾分尷尬，玩了一下午，等晚上吃飯他們就開始跟莫濃商量他父親的后事。

“醫(yī)生說能過完這個年已經(jīng)是奇跡了，你也早作準(zhǔn)備，早點回衢州陪陪你爸。對了，你那酒吧現(xiàn)在怎么樣？一天能進多少？”

菜還沒上桌，莫濃就給他們挨個倒茶，“一個晚上兩千左右吧，在烏興已經(jīng)算不錯了，有時要是生意不好，一個晚上幾百塊也有?！?/br>
“一個晚上才兩千？”問話的叔叔明顯對這個數(shù)字很不滿意，“那你跟烏興混什么混？早點兒回衢州，你不是跟老夏他們都有交情，回頭給他拉點生意，隨便一個單子就比你現(xiàn)在一個月賺得多的多。再說你在烏興這么久了，老婆也沒了，孩子也沒給我們生一個。男女關(guān)系上我們不管你，孩子你媽不著急我們也不著急，但你這前途上的事情總該上點心吧？”

莫濃拿手蹭了蹭鼻子，過了片刻才說：“二叔，我也實話實說，我對未來還真就沒什么規(guī)劃。我們家就我一個，我爸媽的錢都是我的，雖然當(dāng)啃老族挺沒出息，可是我不啃他們的錢也花不出去??！我現(xiàn)在賺點小錢，賺得多就孝敬孝敬你們，賺得少……我反正也還是不缺錢，沒事兒出去旅旅游，吃吃喝喝，什么都不想，這一輩子不是也挺好？”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沒出息？”二叔隔著桌子就伸手想打他，被他老婆硬拉下來，

“你發(fā)什么火，阿濃說的不對嗎？你們這努力賺錢不也就是想過這樣的生活么？他怎么沒出息了？人家有的孩子就是因為想過上這種生活，才每天拼死拼活的打拼，你真讓他們跟阿濃換個位置，我看他們做得還不一定有阿濃好呢！”

“那他就這樣？就這德行？”二叔指著他怒罵：“你這樣就算了，你爸媽都不用你養(yǎng)，那你兒子呢？你以后總要再結(jié)婚生孩子吧？這錢夠你花一輩子，夠你孩子花一輩子么？你以后有了孩子怎么辦？你們現(xiàn)在這幫年輕人怎么這么沒有責(zé)任感？”

莫濃瞥了眼身旁的舒照，見他正教小洋蔥翻花繩，一大一小竊竊私語有說有笑，好像全然沒聽見這邊的對話。

他心頭猛地涌出一陣說不出的氣憤，好像想向舒照證明什么，怕他難受，又氣憤他這種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根本不在乎自己怎么說。

“我不要孩子，”莫濃脫口而出，“我討厭小孩子，我媽年紀(jì)大了，也帶不了，要孩子來干嘛？誰要誰生去，我反正不要。”

話音一落，對面的二叔登時拔地而起，一只大手啪地拍在桌子上，那鋼化玻璃好玄被他拍裂縫了，給一旁的小洋蔥嚇得打了個激靈趕忙躲到她媽懷里。

“慣得你毛??！你說不要就不要？從小到大這一家子人誰不寵你？什么事情都讓你自己說了算，唯獨這件事你想都別想，沒你說話的份兒！”

“哎呀算了，”他老婆站起來把他重新按回椅子上，“阿濃現(xiàn)在年紀(jì)還小，過幾年不用你催，自然該有就有了。再說他生的孩子也是姓莫，又不跟你姓，你這么激動干什么？好容易出來一趟你還發(fā)脾氣，讓不讓我們活了？”

之后的聊天就算大家都極力活絡(luò)氣氛，但心情是沒最初那么好了。舒照跟一旁只顧吃菜，看起來就是個挺乖巧的小孩兒，一直沒怎么說話?？伤谝箞龌炝诉@么多年，活絡(luò)氣氛那是相當(dāng)拿手了。

他放下筷子，對剛才脾氣火爆的二叔笑了下，

“看二叔這身材一定酒量很好，晚上咱們也不出去了，要不喝幾杯？”

那二叔還在氣頭上，促眉道：“怎么？你很能喝？”

舒照謙遜的笑了笑，“一般般能喝，二叔，要不要來兩局？”

“劃拳？”

舒照說：“隨便?！?/br>
“嘿喲，”二叔不屑的撇撇嘴，“好，你們這幫小孩子就狂吧，等你喝醉了看還狂不狂?！?/br>
“來，小照來這邊坐，殺你二叔一個片甲不留?！?/br>
舒照起身坐到二叔身旁，沒過五分鐘他自己已經(jīng)喝了兩杯白酒，仍然面不改色，且雙眼越喝越亮，黑漆漆的眸子閃爍著越戰(zhàn)越勇的神氣，讓一桌子人都在感嘆他無可挑剔的樣貌和過人的酒量。

這頓晚飯吃完，桌上的男人被舒照撩倒了一大半，一個個都得被人攙扶著才勉強能走路，其余清醒的人看舒照面色從容一切正常，更是贊嘆不已。

房間里的燈光很柔和，舒照坐在落地窗邊抽煙，這座旅游勝地此時燈火輝煌車流交織，天空卻看不到一顆星星，只有一輪圓月孤零零地綴在偌大的天際，形單影只的讓人心生憐惜，也多了幾許滄桑。

莫濃洗完澡出來，身上的水汽還沒擦干，他扯掉了圍在腰上的浴巾，走過去揉壓著舒照的脖子，

“累么？”

“不累。”

莫濃坐到床沿上，瞧著他出神地望著窗外，“你在想什么？”

舒照彈了下煙灰，“在想你很幸福，你的親戚都很好，沒見有人為了錢斤斤計較，都很為你考慮?！?/br>
“然后呢？”莫濃盯著他的側(cè)臉，“你是不是想說他們是為我好，叫我不要辜負(fù)他們的苦心？”

舒照嗤笑，“本該如此?！?/br>
“本該如此？那就是我們不該如此了？”

“莫濃，”

“你別連名帶姓的叫我，”莫濃語氣急躁的說：“我也不想聽你長篇大論地跟我講同性戀怎么不好我們怎么不合適，我對你怎么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