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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盡在不言中。一人拖走一個,再不讓這兩個醉鬼湊在一起聊廢話。鄭嘉言把尚哲拎上車,直接開回了天都上城的房子。小孫聽到樓下動靜,出來看了一眼,又默默地縮了回房間。恰恰早就睡著了,他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趕緊睡著,堅決不打擾那兩人。鄭嘉言把人帶進樓下大臥室,給他把外套脫了,倒了杯溫水讓他喝。尚哲其實醉得并不厲害,還能很有邏輯性地跟鄭嘉言聊天。“什么事啊,還要你親自跑來出差?!?/br>“天都影視城要擴建,幾個項目招標,我和齊明章都是為了這事來的?!?/br>“哦?!?/br>“還有個跟你的合同要簽,我不親自來,豈不是很沒有誠意。”鄭嘉言拿出一份租房協(xié)議書,放到尚哲面前。“你不要誆我啊,誰知道你有沒有在這里面設(shè)陷阱?!?/br>“我能設(shè)什么陷阱?”尚哲乖乖坐在那里喝水,一本正經(jīng)地說:“比如你把房子租給我,然后把我拿來抵租金,那我不就虧大了?”鄭嘉言哭笑不得:“是你虧大了還是我虧大了?你值那么多錢么?你抵得了租金么?”尚哲瞪他:“你什么意思?租金才一千塊一個月,我堂堂一個小天王,不值這個價嗎?”“哦,你也好意思說,你堂堂一個小天王,租我這么好的房子,每個月就給我一千塊錢,說出去都丟你的臉是不是?!?/br>“……”尚哲有點發(fā)愣,他被鄭嘉言繞進去了。“所以,總要有點附加條件的?!编嵓窝阅贸稣勁凶郎系募軇?,“只不過不是金錢上的問題,是要你用實踐來償還?!?/br>“實踐什么?”尚哲吞了吞口水。“放心,沒要把你怎么樣,只要在這個家里聽我的話就行了?!编嵓窝园押炞止P塞進他手里,誘哄道,“現(xiàn)在,在這份合同上簽字?!?/br>尚哲努力想看看合同,但他此時哪里看得進去,看著好像是沒有問題的,金額和期限上都沒有錯,他就糊里糊涂地簽了。殊不知鄭嘉言在乙方義務(wù)里增加了兩個不起眼的條款,一是當(dāng)甲方在家的時候,乙方必須與甲方同寢;二是協(xié)議期內(nèi),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擅自外宿或搬離,若有特殊情況,必須通知甲方。這里是他的地盤,他當(dāng)然要給之前自己在尚哲家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討個說法。看尚哲像給粉絲簽名一樣龍飛鳳舞地簽完字,鄭嘉言把他丟進浴室,讓他把身上那股酒味沖干凈,還貼心地問:“你自己行嗎?要我?guī)湍阆磫???/br>尚哲推他出去,砰咚關(guān)上門:“我還沒醉倒那份上呢!”尚哲洗完澡清醒了不少,鄭嘉言也去洗了個澡,夜已經(jīng)很深了,不過顯然兩人都沒有睡意。尚哲坐在床上,朝外面努努嘴:“你去隔壁睡。”鄭嘉言把他剛簽完的合同擺出來,給他劃了重點,尚哲大怒:“我就知道你誆我!”鄭嘉言挑眉:“我的房子,我想睡哪兒就睡哪兒?!?/br>“呵呵,我就說你怎么這么好心,原來在這里等著我呢。”“我們這叫互惠互利。”“算了,不想跟你吵?!鄙姓苣眠b控器打開電視,“我要看我們那部劇的回看,今天第一集已經(jīng)播了?!?/br>“我陪你看?!?/br>鄭嘉言靠在床上,沒蓋被子,寬松的睡衣也沒系帶子,遮住的都是不打緊的地方,從尚哲的角度看過去,那就是大片的腹肌,流暢的腰線,還有下面被內(nèi)褲緊緊包裹的……“咳,開始了?!鄙姓芘み^頭,臉上微紅,努力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電視劇上。因為是周播劇,全劇還沒拍完,所以沒有制作完整的片頭曲,自然也不會有什么打臉合輯、吐血合輯之類的畫面。但主題曲的無人聲變奏版主旋律還是放在了片頭,編鐘敲響,漸漸急促的鼓點開啟了這部劇的序幕,琵琶聲婉轉(zhuǎn)響起。畫面中,繩扣斷裂,一塊樸素的木牌從空中掉落。木牌上刻著粗糙的圖形和字跡,純黑的大背景中緩緩旋轉(zhuǎn)下降,穿過蔚藍的晴空,佛香裊裊的大殿,皇宮屋檐上的鎮(zhèn)脊神獸……畫風(fēng)陡然一轉(zhuǎn),趁著高亢的笛聲,木牌被一陣風(fēng)帶去塞外,劃開漫天星辰,俯瞰滿目火光的深林,最后落在一抔黃沙中,濺起沾著鮮血的沙?!?/br>沙粒翻涌,書寫出“永晝”兩個字,一筆一劃,蒼勁有力。什么都還沒放呢,尚哲已經(jīng)激動得坐不住了:“好帥好帥!”鄭嘉言不動聲色地伸出胳膊,把人攬過來,尚哲想掙開,被他捏著后頸警告:“別鬧,安分點好好看,不然就關(guān)電視睡覺!”劇情開始了,尚哲白他一眼,老老實實地不動了。第一集就是太子少微和華蒼在天德寺里相遇的情節(jié),鄭嘉言越看眉頭皺得越緊,看到千階臺上回眸那一幕,問道:“你們那是什么眼神,盯那么長時間干什么?”“就、就是隨便掃了一眼啊,慢、慢鏡頭的效果而已?!鄙姓苣o張,舌頭打結(jié)了。放到少微跟華蒼兩人跑到昏暗的戒律堂中躲避刺客,鄭嘉言又不爽了:“你抓他衣服干什么?你的角色不是什么賢明睿智的太子嗎,怎么這么廢物,還怕黑?!”“設(shè)定就是我有夜盲癥的缺陷啊,這是劇情需要……”此時鏡頭給了他抓著華蒼袖子的畫面一個特寫,尚哲自己也給雷得沒話說了。其實拍的時候完全沒有這種古怪的氣氛,就是為了突出他在黑暗中無法視物的恐慌,讓他抓了郝野衣服一下,然后被郝野不耐煩地揮開了。不知道為什么,經(jīng)過剪輯處理后好像就有點腐。“這什么狗屁劇本,正常拍戲我沒意見,但這種曖昧不清的情節(jié)是怎么回事!審查的時候怎么通過的,這種尺度也能行?”“唔,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導(dǎo)演讓演什么我就演什么,再說這跟尺度有什么關(guān)系……”尚哲后悔了,他就不該跟鄭嘉言一塊兒看這個,不知道現(xiàn)在關(guān)電視睡覺還來得及嗎?第一集放到后半段,少微手上拿的一塊木牌遺落了,被華蒼撿起來。鄭嘉言語氣不善:“哼,編劇還挺會來事兒的,這是什么,定情信物嗎?”尚哲辯駁:“不是,你前面沒看嗎?這是少微的在他老師算圣先生那邊得到的題牌,就是一塊上面刻了算術(shù)題的木牌。哦對了,那牌子上刻的題目你仔細看了嗎?我跟你說我當(dāng)時就沒做出來,題目還蠻難的,我打賭你也做不出來?!?/br>鄭嘉言知道他想轉(zhuǎn)移話題,沒戳穿他:“說?!?/br>尚哲松了口氣道:“古文文縐縐的記不太清了,大概是這么個題目吧:說有根木頭長二十尺,圍一圈是三尺。有葛藤長在下面,纏木七周,頂端與木頭平齊,問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