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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可憐?!?/br>孟沉對他這裝無辜裝可憐的樣子已經(jīng)不想再多說什么了,讓他爬在自己背上,把他背回去。經(jīng)黎吸吸鼻子:“孟沉還是你好?!?/br>“剛剛不是說凡人都是壞蛋嗎?”孟沉無語問天。經(jīng)黎當即改口:“除了你,凡人都是壞蛋。不行,我一定要讓山主見見你,讓他以后也像你這樣對我好?”孟沉聽他說山主,心神一凝問道:“他對你不好嗎?”“當然不是,山主可好了,就是太悶了,不和我玩?!?/br>原來是這樣,孟沉輕輕一笑,想象著那個畫面:小鳥兒圍著他轉,可他不動聲色,小鳥兒飛走,他又做起原來的事情。想著想著就呆住了,那他應該是很寂寞的吧,千萬年,千萬年該是怎么過來的……“你一直沒告訴我,他叫什么名字?”經(jīng)黎恍然,趴在他耳邊說:“隨月,山主叫隨月?!?/br>當晚,經(jīng)黎竟突如其來的要給他看一看山主的模樣,孟沉自然求之不得。兩人隨意的坐在地上,經(jīng)黎便揮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圈。有煙霧在幻境中升起,隨后緩緩撒去,出現(xiàn)了孟沉日思夜想的身影。不過卻是個背影。經(jīng)黎在旁邊解釋:“這個云境還是山主教我的,可以看得見山主現(xiàn)在的樣子,唔,看這樣,他一定又在發(fā)呆了?!?/br>孟沉死死地望著上面,“發(fā)呆,他經(jīng)常發(fā)呆嗎?”“對啊,山上也沒有什么事情可做,山主也不像我這樣常常來凡間玩兒,都不知道他整天在想什么?”孟沉轉念一想:“難道天庭沒有其他的神仙去看他?”經(jīng)黎道:“有啊,不知道有多少神仙想要一睹隨月神君的風采,可是山主不喜交際,長拒之門外,除了天庭的大事之外,他幾乎都不上天的??墒翘焱ツ挠心敲炊嗍??距離上一次山主離山已經(jīng)都好幾萬年了?!?/br>孟沉被經(jīng)黎的話驚住,眼睛不眨的望著里面的身影,從衣擺處到發(fā)頂。即便是一個背影都已經(jīng)風華絕代。經(jīng)黎還在講著隨月的事情,孟沉耳朵聽著,眼睛望著,心也跟著痛著。原來神仙,都是很寂寞的啊。原來隨月,不如被稱作歲月,年年歲歲,重復著年華。正發(fā)怔著,就聽見經(jīng)黎怪叫一聲,孟沉急忙看向云鏡,看見隨月緩緩的轉身,片刻不到,刺目的光從云鏡中閃現(xiàn)出來。孟沉受不住偏頭一轉,之后,經(jīng)黎和云鏡一起消失。但他沒有覺得遺憾,驚鴻一瞥,他看見了那雙惑人風華的眼。帶著淡淡的水色,回眸處,驚了一顆心。☆、畫緣經(jīng)黎正講到興頭時被隨月帶回來,自然是滿臉的不愿。問了才知道是一顆蘑菇精釀了他最喜歡的葉子茶要給他喝,所以央求著隨月喚他回來。葉子茶又怎樣,經(jīng)黎十分相信自己不是一個為了吃可以放棄朋友的人,為了證明這一點,他趕走了蘑菇精,開始跟隨月講孟沉的好話。經(jīng)黎看著那蘑菇精歪著腦袋可憐兮兮的模樣有些好笑,攤攤手:“好了,我一會兒就喝?!?/br>“山主,這孟沉可真好,他今天還救了我。”“孟沉,可是你說的那凡人?”經(jīng)黎猛點頭:“對,就是他?!?/br>“沒想到才半月,你就這般喜歡他了?可見他果有強人之處?!钡S月又猶豫了,“不過,仙凡有界,萬不可越界相談,否則害人又害己?!?/br>經(jīng)黎哀怨的聽他說,然后一個勁的點頭,卻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等到隨月說完之后,經(jīng)黎又開始使勁的說著孟沉的好話,從怎樣帶他狩獵,到旻山的果子比我們這兒的好吃,再到今日是如何英勇的把他背回去。最后經(jīng)黎說:“山主,以后我們一起去旻山玩兒好嗎?”經(jīng)黎迫切的眼神讓隨月感到迷茫,多少年了,他從來都沒有過約定著去哪里的情況,常年經(jīng)黎為伴,他沒有朋友,沒有想去的地方,只是這么過,就這么過吧。日子終會過去的,他沒有什么追求,慢慢過吧。也許哪一天他睡熟得很,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人世已經(jīng)百年。然后想著曾經(jīng)在凡間還有個朋友,想了想,卻不記得他長什么樣子了。于是他皺皺眉,繼續(xù)生活。拾起身邊飄落的小花,細細摩挲著花瓣的形狀,然后投入小溪中,清澈的溪水帶動著它遠去,隨月的目光追隨著花兒。直到看不見痕跡。孟沉呆呆的站著,久久不能回神,等想起的時候,他已經(jīng)拿起了毛筆在畫上輕輕的勾勒。細長的睫毛,墨黑的瞳孔,泛著水光的雙眼。成畫時,勾人心魄。攤開畫卷,畫上的人和云鏡的那個背影重疊,他的眼睛舍不得離開,口中喃喃:“風逸秀冶,芳華絕色。”等話傳到耳朵里的時候,孟沉當即就就笑了。沒想到,他竟會用形容女子的話來描述隨月帶給他的震撼。“隨月,隨月?!?/br>將畫卷立了一個畫軸,想了下將它掛在床頭上??粗嬛腥遂o靜立在墻上的模樣,他不自覺露出笑容,安心的躺在床上。每天一醒來,第一個看見的就是隨月,這樣的感覺讓孟沉覺得很奇怪。但他并不反感,相反著,他期待著每一天的早上。每每在房間里的時候,不管是看書寫字,或是吃飯睡覺,他總是會在心中念著那兩個字。隨月。古有趙顏晝夜喚真真,終成眷屬佳人。孟沉自嘲一笑,今有孟沉日日心念隨月,不知隨月可曾聽。不知道他從哪里來的毅力,但就是時不時的會想起那人,莫名的很。而正在溪邊采露珠的隨月突然感覺到腦中有什么在晃蕩,放下竹筒,靜心坐在地上沉氣??蓞s是一點兒也不管用,腦中有什么將要出來,他抓不住。已經(jīng)不止一次是這樣了,這幾天他總會覺得心神不定,總感覺有人在喊著他的名字。一聲聲,帶著眷戀。明明他不會出現(xiàn),卻還是不停地喊,不停地,用他不明白的情感念著。當晚,隨月躺在崇吾山的一塊石床上面,心久久靜不下來。夜晚寂靜,沒有了經(jīng)黎在耳邊嘰嘰喳喳,他突然有了想要一窺究竟的沖動。揚起手在面前一揮,空氣中就出現(xiàn)了一個影像。男子沉睡在夢中,他的床前掛著一幅畫,畫上正是隨月。隨月看清楚的知道那畫是誰所作,經(jīng)黎的仙法是他一手所教。只是那雙眼睛,來自凡人手筆,沒有一絲仙氣,卻是很認真的描繪。一切都很寂靜,這里,和那里。隨月反手一揚,影像消失,然后雙眼一閉,他也消失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