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4
’的驚悚警告,本來可以沒有事的,卻因為那三個字,勾起了心底深處所有的不安。他怕!非常害怕!奔跑的雙腿有點虛軟,可是他不敢停下來。為什么不讓他接電話?因為梁奎在D市。為什么梁奎在D市就不讓他接電話?蘇巖很明白,那個人的提醒,總歸是有意義的。“為什么不讓我和梁奎聯(lián)系?”他膽顫心驚地追問,或許答案在他心中早已明了,可是他想問,想求一個令人安心的回答。他無比后悔,早知如此他就應(yīng)該將梁奎纏著,將他帶在身邊,每天傻坐著也好,去旅游也好,寸步不離,死死的拴在身邊。“巖巖,你問我也沒用,我說過,這些事情我沒法把握,也沒法左右?!边B他都模棱兩可無奈的回答,蘇巖的心,冰涼。他黯然垂下眸子,聳拉著肩膀,茫然的望著地面上被拉長的影子,喃喃說:“梁奎在D市?!?/br>平靜肯定的語氣,卻毫無力度。恰恰如此,卻似最哀怨的請求。那人長嘆,無可奈何道:“我只能感到很強烈的不詳,為什么會這樣,我是沒法看見的。那就是一種感覺而已。我覺得你最好別去D市……”“梁奎在D市。”蘇巖重復(fù)了這句話,說罷,他再次抬起手,雙眸微微閃爍著希望的光芒,隱含期翼的喊道:“梁奎!”那頭的梁奎飛快應(yīng)聲:“我在,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聽你聲音不對勁?!?/br>蘇巖深呼吸,眉目含笑,聲音低沉,短短幾個字,卻撞進梁奎心坎里去。“我想你了,來陪我吧,一夜就好?!?/br>轟。梁奎聞言腦子一熱,當即就咧開嘴笑哈哈的樂:“想我了想我了,呵呵,我就知道沒幾天你就會想我的,之前說陪你,你偏偏嘴硬催我滾蛋,活該啊你。我現(xiàn)在沒空過去,你忍耐幾天唄。”“……你現(xiàn)在過來!”聽蘇巖的聲音急切又憤怒,梁奎一愣:“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急事了?別著急,我現(xiàn)在就去機場!蘇巖得到肯定的答案大松一口氣,梁奎也不是敷衍他,答應(yīng)了就立即行動。當即請個假便直奔租屋。教授為他們安排了住處,梁奎的行李包括護照全在租屋。蘇巖依舊保持那個姿勢,孤零零站在街上,過了許久,他才擠出一個輕松的笑容,呵呵道:“梁奎馬上來這里,只要他離開D市,應(yīng)該就沒事了,對吧?”這問題丟出去,很久沒有得到答案。蘇巖臉上的笑容又迅速消失,咬牙沉聲追問:“對不對?”“沒發(fā)生的事,問我沒用?!蹦侨颂谷换卮稹?/br>“……”蘇巖渾身一冷,再無言語。他耐心的站在街邊數(shù)著一分一秒過去,太陽慢慢夕斜,將他的影子拉得更長了。梁奎再次來電,抱歉的說:“蘇巖,今天我是沒法趕過去了,我買了最快的航班也要明早七點起航。正好我回屋里去洗個澡休息一夜,曬了一天渾身臭汗,呵呵?!?/br>蘇巖幾乎眩暈,攥緊拳頭,忍了許久才沒有咆哮而出,他冷聲道:“你現(xiàn)在回A市,我馬上過去找你?!?/br>梁奎一喜,隨即壞笑:“蘇巖你好急切……呵呵。”“回A市!”蘇巖的神經(jīng)漸漸崩潰,聲音已經(jīng)無法理智控制。“何必這么麻煩,我機票已經(jīng)買好了,明早我去你那就OK,不就是一夜而已?!绷嚎嫘牡恼f,車馬勞頓也傷身啊。梁奎散漫無謂的語氣,更讓蘇巖的忍耐到了極限,梁奎不聽他的!不聽勸!根本說不通,他再怎么強迫冷靜都沒用。根本找不到一個充足的理由讓梁奎離開D市。梁奎一邊講電話一邊進了出租車。“蘇巖,明早我就過去啊,記得接機?!绷嚎淇於?。蘇巖已經(jīng)不想說話了,直接拿了護照奔向機場。梁奎直接回家洗了澡,沖去一身的臭汗味,渾身清爽舒適,此時他才覺得暴曬一天又累又困,脖子后有點曬脫了皮,胡亂擦了藥,吃塊西瓜,忽然就想睡覺了。梁奎往床上一躺,閉上眼沒一會就進了夢鄉(xiāng)。又是D大,又是那條街,又是夢中的蘇巖,閩建中……梁奎驟然張開眼,手機鈴聲響個不停。梁奎怔怔望著天花板,攤手拿起手機,他才睡了半個小時而已,竟然又做了那個夢。接通手機,蘇巖的聲音劈頭蓋臉轟過來:“梁奎,離開D市!”梁奎眉頭一皺:“你今天怎么回事?有話說個清楚?!睆膲糁行褋砬榫w很不好,話一出口他就覺得自己語氣不好。“梁奎,聽我一次,現(xiàn)在回A市去?!?/br>“為什么?”梁奎不解。蘇巖在飛機場急得干等,他想立刻飛回D市,可是飛機不飛,他只能干等。一分一秒過去,他越來越不安,越來越害怕,明明是大熱天,他卻一身的冷汗。炎熱的夏天啊,他就是死在大學(xué)畢業(yè)那年的炎夏。天氣似乎也是這樣熱,太陽似乎也是那么大,一切一切都似乎和那天重疊了。當驕陽慢慢夕下,當夜風輕輕吹起。當姹紫嫣紅,千千萬萬燈火被月光輕撫。當浮云壓過頭頂,他渺小的世界黑了。他沒有看到第二天的太陽。那個蘇巖已經(jīng)死了,死在大學(xué)畢業(yè)的那年炎夏。那個蘇巖孤寂無依,那個蘇巖一無所有,那個蘇巖被傷過,被痛過,早就化作塵埃消失了。此時站在機場干等的蘇巖,早已不是那個蘇巖。他嶄新的人生和過去脫離了軌道,他過著以前未知的生活,他擁有一切。他的人生不應(yīng)該走上過去的結(jié)局。可是。他在這里,梁奎卻在那里。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過去的老路重復(fù)一遍并不可怕。可怕的永遠是未知的將來。跨越太平洋的距離,可以殘酷的劃分生與死。一個天上,一個在地上。蘇巖茫然的仰望月色下的天空,哪怕他張開雙臂,也化不出一雙飛洋過海的翅膀。“離開D市?!?/br>那似乎成了他唯一的語言。低沉,寂靜,一下一下震動著梁奎的胸腔。梁奎逐漸沉下了臉色,蘇巖的聲音余音繞梁似的久久在腦中回蕩。離開D市。讓他詭異的聯(lián)想到那個討厭的夢境,D大幾個字在他夢里清晰的像自己的掌紋,深刻印記在腦海。以至于他現(xiàn)在聽到D,就想到那個校門,校門里走出來的那個人,校門前那條街,街尾的盡頭,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