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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日子里前赴后繼,一個倒下去了,另一個站起來。有人哭有人笑,只有被告白的蘇巖,那張臉的表情始終沒有起伏過。總有些人會記一輩子無法淡去,但生命里還有更多的人,只是匆匆過客,以后再見,形同陌路。秦越參加美術生三月的聯(lián)考,以232的高分成績通過聯(lián)考。事實證明,他的確在美術上有相當的天賦,人家學三年,甚至從小開始學基礎的美術生,都很難考到這個分數。高三一班就秦越一個美術生,高分通過后,班主任大樂,所有人對秦越刮目相看。秦越整個人喜氣洋洋的,惡補文化課更加帶勁,經常哼著歌做題,一臉哈皮的樣子。學校的薔薇花開了一片,紅艷艷的如玫瑰。高三的課程越發(fā)少了,老師基本不再管束他們。學生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體檢,畢業(yè)照,紀念照,學校安排的,學生私下安排的,多不勝數。陽光明媚的上午,全校體cao結束后,馬老師吩咐:“蘇巖,趕緊讓大家在走廊排隊去cao場觀眾臺,畢業(yè)照,最后一次?!?/br>蘇巖帶隊去了cao場,那里已經排了好幾個高三班級。很快輪到三年一班了,蘇巖清點人數,揉著額頭皺眉問:“是誰沒到?”大家互相張望,忽然有人說:“好像沒看到秦越?”蘇巖心里一突:“今天幾號?”“四月十六?!?/br>“真的是十六?”“沒錯啊?!?/br>“誰看到秦越了,大家找找。”蘇巖大聲呵斥,大伙一愣,不明白他在急什么。來不及多問,蘇巖撒腿便跑出了cao場,那速度和運動員有得一拼,大伙驚叫:“蘇巖干嗎?”梁奎一看蘇巖不對勁,啥也沒問便拼命追上去,他心里很不安,心跳噗通噗通亂跳。蘇巖卻是呼吸都快停了,他跑出一頭的冷汗,怔怔的望著前方拼命奔跑,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今天十六,四月十六,為什么是四月十六,而不是四月十八。四月十八,他永生難忘的一天,怎么可能會記錯。錯的不是他的記憶,錯的是他重生了,他固執(zhí)了。他不想改變的東西,在悄悄的變化,想改變的,依舊來臨。蘇巖的腿如同長了記憶,遵循著那條老路,踏上熟悉的樓梯,他根本不知道累,只想著快一點再快一點。“巖巖!你為什么要跑?”腦中那聲音嚴厲的問他。是啊,他為什么要跑,為什么要這么急,急的心跳都快脫口而出,他根本不應該著急,他應該平靜的等著事情發(fā)生。他不是說好了要死守曾經的一切,一直走到他追尋的盡頭。他為什么重生,為了心中的執(zhí)念,為了死前滿腔的憤怒。可是他現(xiàn)在干什么,他在跟自己作對,跟自己的目的逆向而行。他在背叛自己。而且情不由己。一臺又一臺的樓梯仿佛永遠沒有盡頭,他到底跑了多久,他不知道自己被壓抑的快休克了。“巖巖,那是他自己50、50秦越...選擇的路,自己找死,誰也救不了?!?/br>“巖巖,你讓他去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現(xiàn)在救下他,以后的事情會怎么樣”“巖巖?你聽得見我在說話嗎?”“……巖巖?”蘇巖聽不見。作者有話要說:更新~~~~^_^我昨天拉肚子了--悲劇……5151、51我是真的為你哭了...51我是真的為你哭了他在奔跑,恨不得長出翅膀。他以前就那樣想,要是人能長出一雙翅膀該有多好,那樣他們就不會無力的站在樓底下,眼睜睜的看著斷翅的秦越從天空飛下來,摔成一灘丑陋讓人嘔吐的爛泥。那樣秦越還可以活著品嘗酸甜苦辣的人生,可以畫畫,可以偶爾軟弱偶爾堅強。那樣他們還是能做朋友。那樣就不會留下一堆為他哭泣的人。他不想指責死者的對與錯,說秦越懦弱,說他自私,說他狠心,說那些有什么用,秦越已經摔成爛泥了,第二天就被燒成了一把灰,只有黑白相片上的少年,毫無生氣的對世人微笑。活人的議論紛紛,與秦越又有何干?秦越聽不見了。一個人選擇了死,總有別人無法理解的苦。哪怕是活到現(xiàn)在,蘇巖依舊不清楚秦越選擇自殺的原因,他想過很多,也許秦越是為了愛情,也許為了親情,秦越死的突然,死的干干凈凈,沒有留下只言片語,保藏他滿腹心語的手機隨他一起死去,他心底的日記,外人怎能去讀取。明明高考就在眼前,秦越,你不想考你的二本大學嗎?不想學油畫了嗎?不是說將來要當個畫家和攝影師,背著畫板和照相機,踏遍每一寸土地。你不是說過,已經看見了曙光。那些曾經在蘇巖心底涌現(xiàn)的聲音,他多么想質問秦越,可是秦越死了。“秦越——”蘇巖竭力大吼,奮力沖上了天臺,空曠的天臺,開闊的視野,抬頭可看見清澈的藍天,低頭,是深淵。噩夢,那個折磨他很久的噩夢再次浮現(xiàn)在眼前。閉上眼睛,就是秦越血rou模糊的身體,六樓的高度,活生生的人摔下去,什么都不是了!不管他曾經多么年少,不管他曾經多么帥氣,不管他曾經怎么哭著來到這個世界,怎么被人捧在手心里愛,怎么歡笑過,怎么傷心過。他成了一灘血泥!大咧咧的,血滔滔的躺在花壇里,艷紅艷紅的薔薇花瓣,落了一地。他只看一眼,當場就吐了。那樣的噩夢,折磨了他多久,又會折磨梁奎多久,所有活著的人,都不得安寧。為什么跟自己作對,為什么背叛自己的目的。他不想噩夢重現(xiàn),不想為了秦越的死而傷心。他希望秦越活著,僅此而已。“秦越……”蘇巖聲音沙啞得厲害,身體抖得如風吹過??墒撬桓艺Q郏桓矣腥魏嗡尚?。秦越,曾經在眼前死掉的秦越。此時此刻,他還活著。拿著手機,毫無恐懼的站在死亡線上,只要踏出一步,從此天人兩別,再無法相見。秦越的手機甚至在唱歌,那首從初中唱到高中,熟悉的英文歌。YesterdayOnceMore靜靜的英文女聲在天臺上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