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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走進去,笑了笑,“沒打擾吧?我想問問我哥的病情?!?/br>吳醫(yī)生點了點頭,習慣性推了推眼鏡,表情很慎重的點了點頭,“作為醫(yī)生,我有義務讓患者家屬了解患者的病情。”路遙點了點頭,“我哥找到匹配臟源的幾率有多大?”吳醫(yī)生嘆了口氣,“幾率非常低。人類白細胞抗原(HLA)是人類主要組織相容性系統(tǒng),因與器官組織移植排斥反應密切相關,故又稱為移植抗原,因此供受者之間的HLA相容程度對排斥反應、移植成功率和移植物長期存活密切相關。HLA是人類最具多態(tài)性的抗原系統(tǒng),而且HLA基因頻率分布特征具有明顯的種群差異,因此在無血緣個體中尋找HLA基因完全相同供者的幾率非常低?!?/br>這話說得挺專業(yè),路遙聽得卻出奇的認真,努力從這只言片語里聽出一點希望來。但是結(jié)果卻和想象中一樣,非常失望。路遙沉默了一會兒,才問:“意思就是說,如果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很難找到匹配的?”吳醫(yī)生點了點頭,“事實確實是這樣的。而且,就算是有血緣關系的親屬,也不見得都可以。比如說,路先生和他的父親就很遺憾,無法達到可接受性錯配抗原標準?!?/br>路遙一愣,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路振華之所以自殺,除了身陷囹圄回天無力之外,很可能全是為了路黎。但可惜的是,他的心臟根本沒用。而且據(jù)路遙所知,路振華的心臟也不好。吳醫(yī)生微微有些尷尬,連忙道:“很抱歉,我能幫到你的不多。除了等,我們也沒有更多的選擇了?!?/br>路遙低頭沉默了一會兒,“那我的可以嗎?”吳醫(yī)生吃驚的看著他,半天也沒說出話來。路遙連忙擺了擺手,“你別多想,我就是想知道行不行,萬一我出什么事,好歹還能活一個?!?/br>吳醫(yī)生嘆了口氣,“這個要做HLA比對之后才能知道,而且,我不會幫你做的。”路遙撇了撇嘴笑道:“我只是隨口問問?!闭f完就站起來,“謝謝,我先走了?!?/br>吳醫(yī)生看著他往外走,神情倒還算平靜,也只能嘆口氣。任誰的親人得了這種病,都會受牽累,開心不起來的吧?何況路黎一病就是這么多年,不光是自己,就連身邊的人都疲倦了。高楷中午帶了些吃的過來,醫(yī)院的伙食不敢恭維。路黎的營養(yǎng)餐味道不知道怎么樣,但是多少吃了一點。下午關了一下呼吸機,到了晚上卻又不得不開了。路遙和高楷兩個人都兩天一夜沒睡覺了,陪護過來守著之后,高楷就領著路遙回去休息了。路遙喝了杯熱牛奶,很快就睡著了,中間不帶醒的,一覺睡到大天亮。不過睡了一覺之后人就酥了,竟然開始腰酸背痛。下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冰箱上貼著便條,看來高楷已經(jīng)出門了。也不知道他睡了幾個小時。路遙把便條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里,打開冰箱弄了點東西吃完,就進書房開了電腦。他一直很好奇路黎給他的那個郵箱里究竟有什么東西。高楷這個人,在他心目中總是無懈可擊的,究竟是什么東西能對他造成威脅呢?輸入郵箱地址之后,路遙把密碼輸進去,有點緊張的點了進去。電子郵箱的網(wǎng)盤里確實存著一些文件,但是都沒有命名,路遙把里面的東西都下載到U盤里,打開一看,頓時就愣了。里面的東西他看不懂。但是卻可以猜到是什么。這些年路振華所做的事情他不太清楚,但是這里面存儲的東西肯定不是路振華自己的。高楷的家業(yè)很可能就是這么積攢起來的,外表看是個成功商人,真正的身份卻是黑的,但黑得和傳統(tǒng)意義上的黑有點區(qū)別。路遙盯著電腦顯示屏看了一會兒,心嘭嘭直跳,隨手把U盤里的東西都刪了,電腦里的瀏覽記錄也刪掉,才站起身來。高楷在做證券生意,也就是經(jīng)濟犯罪,涉案的金額就是天文數(shù)字,錢在他面前已經(jīng)不是錢了,而是一堆數(shù)字。這事情只要透露出去一點,不光是高楷,他下面的所有關聯(lián)的人,全部都完了。他手里的東西,幾乎能毀了高楷手里的一切。路遙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腦子都有點遲鈍了。他開始懷疑路黎這么做的目的,這么重要的東西撰在手里,高楷真的一無所知?路振華當初給他的鑰匙,很有可能就是為路黎保命的護身符。可是誰也沒想到,路黎現(xiàn)在跟高楷竟然成了戀人關系。這東西是怎么到路振華手上的,路遙不知道,但以他對高楷的了解,對方很可能知道這東西的存在。路遙想到這里,不由一陣脊背發(fā)涼。他轉(zhuǎn)身下樓,喝了一杯涼水稍稍平復了一下,就坐在沙發(fā)上發(fā)起呆來。他現(xiàn)在無比后悔打開那個郵箱看到了里面的東西,不明白路黎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該拿這些東西怎么辦。☆、蹭飯“我知道了?!备呖瑨炝穗娫?,這才抬頭,對張立權(quán)揚了揚下巴,“最近這段時間我抽不開身,能壓的事情先盡量往后壓。”“人已經(jīng)找到了,不過半年多以前自殺了,尸體還在太平間里沒人認領。前幾天才有一對老夫婦去認尸?!?/br>高楷嘆了口氣,“嗯,順著查?!?/br>張立權(quán)皺了皺眉,“你會不會猜錯了?路振華根本沒拿到那些資料?”高楷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你跟我這么多年,這點警惕性都沒有?不管是不是真的,這事兒都不能有一點紕漏?!?/br>張立權(quán)點了點頭,其實他的意思并不在這件事上,而是這件事涉及到的那個人身上。路黎躺在病床上,事到如今什么也不說,高楷也什么都不問,這是在玩兒什么呢?他對這種游戲不精通,也不懂高楷究竟是個什么意思。有時候有些事情就該用最直白的方式去辦,干嘛現(xiàn)在弄成這樣?情人之間還有什么不能打開來說清楚的?非要這么膈應著。這倒好,那位現(xiàn)在要死不活,事情說不定到死也說不清楚。等人一死,還說個屁?高楷擺了擺手,讓他先回去,自己又往病房里去了。下午的時候,路遙過來了,臉色和之前比平靜了許多,但是總一副看著有心事的樣子,他那極力想掩飾的表情一點沒起到偽裝的作用,全寫在了臉上。高楷有點沒想到。據(jù)他以往所見,路遙對路黎的感情說深不深說淺不淺,但真到這個時候,傷心是肯定有的,但也許并不是完全不能面對死亡這件事情的。可是路遙讓他有點擔憂?;蛟S是因為路家沒有了,路遙現(xiàn)在什么也不是了,才開始珍惜這個“依靠”。都說血濃于水,也不全是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