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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對于共產(chǎn)主義有種很深的恐懼,在這樣國共內(nèi)戰(zhàn)的情形下,他并不看好國民政府的抵抗能力,所以極力勸說傅玉聲也隨他離開。傅玉聲最終還是決定去美國試上一試,因為他只是去瞧病,并沒有要走的決心,所以行動更方便,反而走得比傅玉華早好幾個月。他想帶著孟青一同前去,孟青覺著不好,怕傅玉華多心,便不肯答應,說要留在上海等他。傅玉聲哪里肯?特地請了紅花幫忙,辦了一份同鄉(xiāng)會的邀請,遙遙的發(fā)來。他勸孟青說,“我問過廷玉了,他是想去念書,并不想留在美國。我們兩個一起去,順便把振玉接回來,然后等廷玉回來,我們一家人就能團聚了,這樣不好嗎?”傅玉華帶著全家人回到上海后,他先是在坐牢,后來在養(yǎng)病,哪里開得了口將廷玉接回?孟青當初把廷玉送回傅家,如今更是不能開口,若不是廷玉偷偷的回去見他,相見的次數(shù)只怕更少。傅玉聲身體好些了以后,還時常的去福熙路,所以能同他見著面。只是父子兩人太久不見,如今很是生疏,他從未有過做父親的經(jīng)驗,又覺得這孩子總是怪自己的,所以面對這樣脾氣倔強的少年人,教訓他也不是,夸贊他也不是,見著面時,小心翼翼的,反而話更少了,只是一味的買了許多東西送到福熙路那邊,弄得葉翠雯啼笑皆非,說他就是那敗兒的慈父。孟青終于被他說動,決意陪他一道,動身前往美國。因為他身體不好,傅玉華怕他在輪船上吃不消,就特意給他訂了飛機。走之前,傅家人都來送他,廷玉眼睛也有點紅通通的,像只小兔子。傅玉華笑著說:“再過幾個月就見著了,怕什么?”傅玉聲沒有反駁,只是笑笑,這樣離別的時候,他難得的放縱自己,伸手替廷玉整了整衣領。這孩子已經(jīng)長得很高了,想要象小時候一樣摸摸他的頭,很有些難處呢。傅玉聲心里總有很多話說,可當著許多人的面,卻偏偏不太說得出口,最后也只是說,“好好念書,將來做一個有用之才。”想了想,又笑著補充道,“也要強健身體,不要象我一樣,只顧著生病了?!?/br>當著傅家人的面,孟青不好開口說什么,只是順著他的話說道:“要聽你父親的話,好好念書。我教你的拳,你每日都記得要打幾遍?!?/br>廷玉默默的點頭,傅玉聲走的時候,心里也有一種別離的難過,那時誰能料到,一家人會自此天各一方呢?他和孟青到了美國,頭一件事就是先去拜訪駱紅花。玉瑛和振玉都已經(jīng)大了,看著仿佛是從時髦雜志上走下來的一對金童玉女。玉瑛的行動言語已經(jīng)象極了洋人,熱情而又活潑,簡直讓人吃不消,見著他是一個貼面吻,孟青在一旁看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振玉倒是沉穩(wěn)許多,他的長相原本就三分象孟青,七分象鳳萍,所以柔和許多,看起來不是那么的令人生畏。他之前已經(jīng)把醫(yī)生對病情的詳細描述寄送了過來,駱紅花語言不通,主要是振玉和玉瑛兩個年青人四處奔走聯(lián)絡,還去圖書館查了很多書,做了詳細的筆記給他參考。遲些時候他在美國醫(yī)院檢查,醫(yī)生經(jīng)過診斷,說他胃部生了腫瘤,需要做手術。他起先還有所猶豫,后來也是兩個年輕人去翻了許多的資料,葛立芒也很熱心的聯(lián)絡到了舊日在上海的朋友,為他一一解釋,他才終于決心進行手術。他不想在美國留得太久,所以一旦下定決心,就著急的催促醫(yī)生進行手術。結(jié)果等到傅玉華坐的船都到了美國,他的手術才剛剛被安排上。在那之前,他就只好在病房里等著手術。駱紅花和劉英民一同來看他,看見他在病床前教孟青下西洋棋,不免好笑,說他倒是會入鄉(xiāng)隨俗。孟青一句洋文都不會,出去了猶如瞎子聾子一般,他的性子又不是熱絡的那種,所以也不肯出去,只在病房里陪伴著他。除非是熟悉的人前來,或者是兩個年青人前來,他是不肯離開傅玉聲半步的。所有的一切都發(fā)生得很快。上海解放的時候,他在病房里看到了英文報紙,很是驚訝。他給還在上海的陸少瑜寫信,很快得到了回復,告訴他如果他要回來,還是很歡迎的。他倍受鼓舞,在手術后還不到半個月,就著急著要回到上海。因為做了手術的緣故,孟青堅決的不同意,認為他需要靜養(yǎng),他卻不肯等待,固執(zhí)的要求回國。振玉和玉瑛都想要和他們兩個一同回國,還想要勸說她們夫妻兩人一道回去。振玉的事,駱紅花無法做主,可是玉瑛要回國,她卻堅決不肯同意。第340章傅玉華已經(jīng)在芝加哥定居下來了,因為他做手術的緣故,又特意來到紐約來為他做陪護。聽說他要回國,就勸他不要著急,說:“我們可以等等看,看看情形到底如何。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將來一同回去。”傅玉聲笑著說,“嗯,我先回去替你們看看,我去探探路。”傅玉華很不以為然,他將陪護的人都請了出去,連孟青也不例外。孟青有些尷尬,慌忙的朝他鞠了個躬,然后快步走了出去。傅玉聲不明白他的意思,見他趕走孟青,也有點不大高興,卻不能發(fā)作,只說:“大哥也太小心了?!?/br>傅玉華坐在了他的床邊,仍舊不肯死心,勸他道:“你一定要回去,是不是?你又不了解共產(chǎn)黨的那一套。蘇俄成立以后,原本的貴族和資本家,都被剝奪了財產(chǎn),只有到處流亡,上海這樣的人你見得還少嗎?你回去做什么呢?到時候還是要被趕到國外。我是不相信中國能夠有什么光明的前途,無論換哪個政黨執(zhí)政,吃虧的總是我們這樣的人?!?/br>傅玉聲沉吟了片刻,翻開了床頭的英文雜志,打開里面解放上海的照片,拿給他看,“我不相信這樣一支軍隊,會和國民黨一樣?!蹦鞘墙夥跑娞稍诮诸^睡覺的照片,平靜而又安詳。說實話,比他在國內(nèi)見到的任何一支軍隊都要強上百倍。傅玉華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張照片,一時啞然,可他仍是不能放下心來,半天才說,“玉聲,你是買辦資本家,是共產(chǎn)黨最討厭的那一種人。你向來又和青幫的人來往密切,你不知道他們打死過很多工人,和共黨有很多過往嗎?”傅玉聲如何不知道呢?他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些的,他開的貿(mào)易公司收益可觀,可卻脫不開倒買倒賣,發(fā)戰(zhàn)爭財?shù)膼好?,不然他也不會第一時間寫信回去試探了。只是有些話卻不方便對他的兄長說。他不像傅玉華,他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