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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是覺著我什么都不懂,幫不上三爺?shù)拿幔俊?/br>因為牽扯到公司的事,傅玉聲也有些怒火攻心,怪他這樣自作主張,“這些都是生意上的事,我難道還要在床上一件件同你說嗎?”說完卻又后悔,孟青果然臉色發(fā)青,突然砸了一下桌面,震得茶水都漾了出來。他的聲音里滿是怒火,說:“生意上的事情我是不懂,三爺不信我,我不怪三爺!可別的事為什么也都瞞著我?難道以為我當真什么都不知道嗎?馬敬宗打死了你們傅家的人,三爺為什么不肯告訴我知道?難道我還不配替三爺出這口氣嗎?”傅玉聲不料他竟然也知道了,又怕他果然去找馬敬宗,心里雖然有氣,卻還是說:“這是他不學好,吸了海洛因,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br>孟青卻生氣起來,質(zhì)問道:“三爺!你同紅花怎么不是這樣說?”傅玉聲大吃一驚,不料他竟然是從駱紅花那里知道的,愈發(fā)的煩躁,說,“人都已經(jīng)死了,還能如何!你就算擰斷他的手,人也活不過來!若不是你們的人引誘他,賣他那種香煙,他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現(xiàn)在同我說這些話又有什么用!難道你為我開罪了他,我就高興了嗎?”他的口氣從來沒有這樣壞過,說完之后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生氣,竟然渾身都在發(fā)抖。孟青意外之極,臉色也變得紙一樣白,他攥緊了拳頭,嘴唇動了動,卻一言未發(fā),突然起身就走。茶室的簾子被他急沖沖的甩開,又飄然的垂下,就好像一片在風中搖動的枯葉。孟青下樓的步子很急,也很重,一下下的,就仿佛踩在他的心上,可他心里仍有許多的怒意,所以他坐在那里不動,心里亂得厲害,實在為這一團亂的形勢頭痛。那一陣子時局也亂,兩廣成立了獨立的政府,一直打到了湘贛地區(qū)。中央忙著剿匪,又要抵抗兩廣的軍隊,他看著越發(fā)的心驚膽顫。他原本已經(jīng)籌備好了要動身去淮南,結(jié)果還不曾出發(fā),長江就發(fā)生水患。安徽也受災得厲害,哪里還去得成?各處的交通都中斷阻隔了。那時候長江漢水都漲了起來,漢口全城都被淹了,受災的人有幾千萬。上海也成立了水災救濟委員會,杜氏也擔任委員之一,他和孟青只在賑災會上遙遙的見了一面,并未近身,就被人匆匆的叫走了。他原本想著等洪水過后再去淮南,結(jié)果到了九月,東北就發(fā)生了一件改變時局的大事。日軍借口滿鐵被毀,悍然出兵,侵占了東北大多數(shù)城市。沈陽,遼陽,長春,營口等城市均已淪陷,申報報道寫到日軍燒殺搶掠,完全無視國際公法,我軍節(jié)節(jié)退讓,處處失守,將國土拱手讓人。這件事情震驚了舉國上下,一時間抗日的呼聲極高,到處都有民眾和學生向政府請愿。蔣氏迫于壓力,釋放了陸正忻,并重新恢復了其中央委員的身份。這一切都發(fā)生的很快,陸少棋大約早已收到電報,從德國趕往了香港,任命書一經(jīng)公布,他就從香港返回了南京。第280章陸家從此東山再起,原本陷入困境的航運公司也因此絕境逢生,好轉(zhuǎn)起來,可他卻陷入了深深的不安。陸少棋從南京掛電話給他,說周末要來上海見他。傭人接了起來,按照他的吩咐說人不在,可他人就在樓上,象一頭關(guān)在籠子里的困獸,來回的踱著步子,簡直要把地板踩穿。他和孟青吵了一架,孟青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他不肯掛電話過去,也不肯去丹桂茶樓,更不肯去華懋飯店,孟青也沒有來找過他。賑災會后,兩個人將近一個月沒見過面了。他不光是為航運公司的事生氣。無論是帶他去遞帖子,還是讓他去幫杜氏做事,孟青都是在想方設法的幫他,可就是這樣的自作主張,讓他很是惱火。其實他心里也很明白,如果可以的話,就象孟青說的那樣,他們躲去鄉(xiāng)下,那樣傅家的事也好,幫會的事也好,其實都與他們沒了干系。可他不能。為了躲避陸少棋,也是為了要去淮南的煤礦看一看情況,他同家里人商量之后,帶著那位美利堅歸國的礦業(yè)博士,一同上路去了安徽。他這樣堅決的要動身,傅玉華也很擔心,千萬的叮囑他量力而行,不可托大。傅玉聲臨走之前問他,“我猜礦廠的經(jīng)營狀況只怕不好。如果真要入股,只怕是一筆大開銷。我這邊能動用的款子不多,不知道大哥肯不肯支持我?”傅玉華就笑了,說:“你這樣問我,我還能不答應嗎?”又說:“我相信你的眼光,你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了,需要多少,只管開口?!?/br>傅玉聲大喜過望,心中的重擔總算是卸下了一副。到了淮南,果然看到礦廠上下設備老舊,工人又少,不過是勉強經(jīng)營,幾乎沒有什么出煤量。也多虧了那位礦業(yè)博士,勤勉肯干,從礦廠的經(jīng)營,一直到礦廠的煤品,從上到下都細細的過了一遍,然后大概的講給他聽。傅玉聲想過幾晚之后,拍了幾個電報回去,最后終于下定決心,要全力入股這家礦廠。他和羅汝城、何應敏一同出資一百萬元,又高薪聘請那位礦業(yè)博士在礦廠替他坐鎮(zhèn),將礦廠的全部設備更換一新,全力恢復舊井,爭取盡快出煤。因為上海的事情離不開人,他也不能在淮南久留,礦廠的事情定了之后,他就趕回了上海。那時已是十月,日軍派出轟炸機轟炸錦州,廣東政府早已經(jīng)宣布停止內(nèi)戰(zhàn),要求聯(lián)合中央政府共同抗日,可國民政府除了請求國聯(lián)主持公道,呼吁美英法國關(guān)注之外,再無動作。傅玉聲聽到的消息,說是政府下令準備自衛(wèi),不允許出擊,不免大感憤慨失望。他原以為陸少棋會忙于軍中事務,不會在上海久留,卻不料他去淮南這一趟,卻還是沒有避開他。陸少棋不知怎么打聽到了他回去的日子,吩咐手下的人在車站攔到了他,直接將他送到會場。原來陸少棋在上海參加一場酒會,偏偏要拉著他一起。到場的人都是些社會名流,工商的,軍政的,還有許多翩翩蝴蝶般的女明星。在這其中,有些是些陸家的舊識,有些不是,令他意外的是,遲驪山和楊秋心也赫然在列。陸少棋帶他去向遲驪山敬酒,毫不客氣的說道:“遲先生,我聽說你同玉聲有些誤會,也不知解開了不曾?”遲驪山還不至于要得罪他,笑著說:“都是誤會一場!傅先生與陸小姐的愛情那么動人,真是叫人羨慕呀!”傅玉聲就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