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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狼狽的說:“你怎么曉得?”他原本是猜孟青同杜鑫說了什么,哪里想到杜鑫下一句就說:“少爺,孟老板在我們那里做衣裳,有時候也請我們家老太太給他漿洗衣裳。我那天早上去孟家,看到后面晾著的衣裳,就覺著是你的,也沒敢問他。少爺,你這是……同他又好上了嗎?”傅玉聲見他問得直白,也索性承認了,同他說道:“是。他有同你說什么嗎?”杜鑫搖搖頭,說:“我看他的意思,好像是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鐘的意思,還不知道哪一天又要回東臺去呢。少爺,你同誰好不成呀,為什么又要和他?你們兩個人這算是怎么一回事呢?”他說這話,傅玉聲就很不樂意,似笑非笑的說:“怎么我就偏偏不能跟他好呢?”杜鑫就不敢說話了,傅玉聲只好又問他:“他有沒有同你講,這些日子忙些什么?你回去替我問問他,電話機裝好了不曾?他答應了給我寫信,我一封也不曾收著呀?”他等人的時候,還寫了一份信,想著杜鑫一并替他帶回去。說話時就站起了身來,要去拿信。卻不料杜鑫說:“少爺,不是我不肯同你講。實在是好些天了,我就沒見到他家的門打開過呀?!?/br>傅玉聲只覺著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他不覺坐倒在沙發(fā)里,問說:“他搬走了嗎?”杜鑫見他這樣激動,也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只說,“少爺,我也不曾見著呀。這些日子他們家都大門緊閉,不見人出入,我去敲過門,也沒有人應。”然后杜鑫又說了些什么,他就不知道了。傅玉聲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好像發(fā)了熱癥一樣,犯起了糊涂。這些日子總也熱得很,窗外的天光白得厲害,簡直叫人眩暈。杜鑫用指甲蓋掐住了他的人中,他慢慢的才回過神來。杜鑫去把窗關(guān)上,又端了一杯水給他來喝,說:“少爺,你這屋子里好容易有點涼氣,都被你散沒啦?!?/br>傅玉聲勉強的笑笑,說:“這天氣,實在是熱得要人命啦。”他手里還拿著寫給孟青的信,再看時,已經(jīng)被他不知覺間揉成了一團。杜鑫有點訕訕的,說:“少爺,他怕是去鄉(xiāng)下辦點事情,過些日子就回來啦?!?/br>傅玉聲點點頭,杜鑫還想說什么,他就道:“你先回去吧,不用在這里陪著我。我心里有點亂,你讓我想想?!?/br>杜鑫說:“少爺,你別多想,我回去問問,再來告訴你消息?!彼膊缓靡恢绷粼谶@里,又陪了傅玉聲一陣子,這才告辭。傅玉聲坐到桌邊,怔怔的用手去撫平信紙,一下下的,也不知撫了多少下,揉皺的信紙變得平展,卻已經(jīng)不復之前的模樣了。他這樣一個人坐到了晚上,傭人過來叫他吃飯,他這才回過神來,拿定了主意要出門。他不信孟青會這樣的絕情,總要自己親眼去看看才肯相信。傅玉華聽傭人說他要出門,下樓來問他,傅玉聲就說實在是悶得厲害了,要去朋友那里打牌,傅玉華看他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也有些不忍心,就說:“實在想去就去吧,多帶幾個人。也別打太晚,夜里不方便的話就別回來了,明早叫司機去接你?!?/br>他不料這樣容易,反倒愣住了,傅玉華又囑咐道:“你先吃一點再走,免得胃又痛?!?/br>傅玉聲只好在家里吃過了飯才出來。等一路開到了孟青的門前,果然看見大門緊閉。讓汽車夫敲了半晌,并沒有人來應。他坐在汽車里等了片刻,看到汽車夫百無聊賴的神情,不免難受起來,最后索性一狠心,讓車子朝駱紅花家里開去。第246章駱紅花家里也不知是有什么應酬,整棟房子燈火通明,在路上遠遠的就看見了。門口光汽車都停了好幾臺,汽車夫把汽車停在路旁,傅玉聲看到這個陣勢,也有些意外。傭人請他稍候片刻,他也只好耐著性子等候。駱紅花也不知忙著什么,好半天才出來,她穿著一件短袖的藕荷色印度綢旗袍,頭發(fā)大約是新燙過的,帶著金剛石的耳墜子,看起來很摩登。整個人容光煥發(fā),精神奕奕,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見著他來,也笑微微的問道:“真是稀客,三爺難得來我這里呢。你的身子好些了嗎?”傅玉聲想,看守所的事都已經(jīng)登在了報刊上,便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也顧不得難堪,點了點頭,說:“怎么會呢?倒是我不請自來,實在是唐突,怕是攪擾了你。我的病倒也沒什么,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br>駱紅花打趣他說:“三爺這樣的富貴閑人,不在家里養(yǎng)病,怎么肯來我這里呢?”傅玉聲哪里好說實話呢?只道:“這次的事,駱姑娘想必也知道了。我前些日子在家里養(yǎng)病,所以總也不曾出來。原本想著要謝謝孟老板的,可他也不知搬去了哪里。我想別人不知道,駱姑娘總是知道的,所以過來問問?!?/br>駱紅花笑了起來,卻并沒有接他的話。她人原本就生得美,燈光又是雪一般的明亮,亮閃閃的一對耳墜子在她的臉頰旁輕輕地搖擺著,更顯得她格外的嬌媚。她喚了傭人進來,吩咐說:“你把廷玉抱出來,給他干爹瞧瞧。”傅玉聲聽了很是驚訝,想,廷玉在她這里,那孟青只怕還在上海??赊D(zhuǎn)念卻又想,怎么把孩子托付給了駱紅花,他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偏偏不肯告訴我呢?他的心情起伏不定,越發(fā)的焦躁,卻并不肯露出來,只說:“原來他們在你這里呀?!庇中χf道:“早知道我該帶點見面禮來,這空著手來實在是不大像話?!?/br>“我哪里敢同你要見面禮呀,阿生回來知道了,還不要怪我嗎?”傅玉聲原本還不知要如何開口,聽她這樣一說,便趁機問她:“說起來,孟老板去哪里了呢?也不知他幾時回來?”駱紅花瞧他一眼,說:“他也差不多要回來了,三爺急什么呢?”傅玉聲只好笑笑,別的話也問不出口了。等傭人抱了廷玉出來給他見,駱紅花也不說話,只在一旁細細的端詳著。傅玉聲被她看得滿心不自在,卻裝作渾然不覺。廷玉怏怏的,沒什么精神。他很少哄小孩子的,孟青又不在身邊,也沒什么主意,就問說:“熱不熱?干爹給你叫冰結(jié)漣吃好不好?”傭人連忙說:“傅先生,還是算了吧。他原本就不好好吃飯的。孟老板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過不許給他這些東西吃的呀?!?/br>傅玉聲知道廷玉一向挑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