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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不是我說話不中聽。你同楊秋心的新聞鬧得這樣大,全上海誰人不知?陸公子若是不知道便罷,若是知道了,依他的脾氣,怎么肯同你善罷甘休?”第213章傅玉聲不料他竟然也知道了這一樁莫名須有的新聞,也不知他如何這樣大的火氣,便急忙的解釋道,“那些小報上胡亂寫的,哪有此事?不過楊秋心出名之前,曾是玉庭的家庭教師,那些報紙捕風(fēng)捉影,亂寫一氣,你怎么也信?”孟青卻好似更為意外,他看著傅玉聲,說:“原來三爺果然認(rèn)得她?!?/br>傅玉聲聽他話里的意思,并不似在東臺時那樣的絕情,倒仿佛有些在意似得,心里便不由得燃起一絲期望,急切的辯白道:“也不過是認(rèn)得罷了,我同她其實并沒有甚么!”孟青沉默了一下,才說:“三爺喜歡誰,跟著好,瞞著別人,也不必瞞著我。我雖然不在上海了,可總是盼著三爺好的?!?/br>他這番話說出來,傅玉聲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之前在東臺孟青那樣的絕情,他回想起來心里還是難過,如今還是這樣一句話就劃下楚河漢界來,倒好象兩個人之間并不曾有些甚么。他說:“我不必瞞著別人,也不必瞞著你。原本就沒有這樣一回事,難道小報上說得反倒是真話,我就只會騙你嗎?”孟青卻突然反問他道:“三爺,陸公子為什么突然這樣著急的要同你相見?是不是你為了楊秋心要同他一刀兩斷?”傅玉聲那樣掏心掏肺的同他再三解釋,可聽他這樣一說,仍是絲毫的不信,不由得也動了火氣。當(dāng)即就站起身來,說:“是,我是寫了一封信去同他了斷??晌覟榱耸裁矗y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去了東臺,對你說過的話,同你發(fā)過的誓,你只怕都只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了吧?”他又提起了東臺的事,孟青就不做聲了,臉色卻有些難看。傅玉聲看他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愈發(fā)的委屈,往事歷歷在目,讓他想起來忍不住胸口發(fā)痛。他說:“也是,我同你說什么你都不肯信。我那時和你說過好幾次,碼頭的貨并不是煙土,你卻絲毫不信,只肯聽駱紅花的。我也說過,我同陸少瑜不過是名義的婚姻,你也總是不信。我說我并不是因為寂寞才去東臺,我對你并不是一時興起,你也只是不信。我同你說過的話,你幾時當(dāng)過真,幾時信過?”他這一通話在心里藏了太久,這一次想也不想的說出口來,說完也氣喘得厲害。孟青抿著唇看他,想要開口卻又被他打斷。傅玉聲心里又怒又氣,說著說著便眼眶發(fā)紅,愈發(fā)的勾起心中的委屈,便又說道,“鳳萍沒了,你心里怪我,后悔去了西北。這些其實都不必告訴我。你若是不曾去西北,如今和鳳萍正是闔家美滿,若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你也不會年紀(jì)輕輕就喪了妻??偸俏业腻e!我知道你心里很喜歡她,我這里同你散了,你那邊就娶了她,連兒子都生了,可我有說過什么嗎?難道我沒有恭賀你嗎?我去東臺,不過是看看你,也并沒有想要如何,你又何必防賊一樣的防著我,著急的趕我走?我生著病,你連陪我吃頓飯也不肯,我原來竟是那樣的惹人厭嗎?我寫封客客氣氣的信給你,送些玩具給廷玉,你打開看上一看都不肯,這樣的絕情!”銅扇的聲音也不小,一直在那里嗚嗚的作響。那些傷心和不滿就仿佛烈火一般,愈燃愈熾,灼燒著他的心口。他一想到他那樣的懇求孟青都不肯回心轉(zhuǎn)意,如今卻為了陸少棋的一封信就回來了上海,心里又覺著荒唐,又覺著氣惱,便高聲的說道:“你口口聲聲說不許我再去東臺,那你如今又過來做什么?我與少棋的事,總和你無關(guān),我去不去香港總與你無關(guān)!也不必你陪著!”傅玉聲轉(zhuǎn)身想要離開,只是手指都顫抖得厲害,雙腳也發(fā)軟,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走了兩步,渾身都在顫抖。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動過這樣大的氣,眼前一陣陣的發(fā)白,竟有些眩暈。他情知不好,想要上樓,可是哪里還走得動,一下子坐倒在沙發(fā)上,胃里也翻江倒海的絞痛起來。第214章他臉色發(fā)白,渾身發(fā)抖,整個人倒在那里,情形看起來十分的嚇人。孟青頓時慌了神,大聲的喊著王春,喊了兩聲不見人,就發(fā)起急來,想要摁鈴卻又一時找不到地方。這里是福熙路,他也是頭一次來,哪里會知道呢?孟青扶著傅玉聲坐起身來,著急的問說:“三爺,鈴在那里?”傅玉聲心里氣得厲害,想推開他,只是他力氣大,絲毫也推不動,便伸手摸到了桌子上的電鈴,摁了一下卻沒有摁響。孟青已經(jīng)急得眼睛都紅了,找到了電鈴,便一掌拍下去,死死的按住了,也不知用了多少力氣,關(guān)節(jié)都發(fā)了白。不過片刻,王春便過來了,原以為是叫茶叫點心,卻不料出了這樣的事。他乍一見到傅玉聲這個樣子,也是嚇了一跳,連忙說:“三少爺!你這是怎么了?是胃疼嗎?我叫大夫過來吧。”孟青哪里看到傅玉聲這個樣子,聽王春說要請大夫,哪里還有主意,著急的說道:“快去快去!”王春連忙說:“孟老板,你摁著鈴,叫人把三少爺送去躺下,我這就去掛電話!”傅玉聲胃痛發(fā)作,心情又壞,孟青送他上樓的時候,他還很是發(fā)了一通脾氣,說:“你既然不許我再去東臺,那我這里也請你不要再來了!”孟青握緊了他的手,一點也不肯放開,可是聽了他的話,卻抿著唇一言不發(fā),既不應(yīng)他的話,卻又沒有絲毫的反駁。傅玉聲想要掙脫,卻被孟青緊緊的握住,絲毫也抽不動。這時候傭人也都上來了,他也沒了力氣,就索性由他握著。等王春掛完了電話,請了大夫上門過來看診,孟青已經(jīng)將傅玉聲送上了樓,讓他躺下了。傅玉聲這一次胃痛實在疼得厲害,渾身都被冷汗浸濕了,傭人就把窗都關(guān)嚴(yán)了,又給他灌了湯婆子,裹好了給他拿過來,孟青就給他小心翼翼的都放在被子里。這一通手忙腳亂,人仰馬翻,連正在樓上午睡的葉翠雯都驚醒了。她聽傭人說起傅玉聲發(fā)病時的情形,也是吃了一驚,想要下來看一看傅玉聲,卻不料這一名男客遲遲不走。她便忍不住同傭人抱怨,說這個客人怎么這樣沒有眼色,還不知道告辭。等待醫(yī)生過來的時間總顯得特別的漫長,孟青見他痛得這樣厲害,便也忍不住著急,把他手拿了出來,試著替他一個個的按了按手掌上的xue位,又問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