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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鳳萍那個糊涂樣子,兩個人還能說些什么呀?三個人各懷心事,都無言之際,孟青卻突然走了出來。他開口要叫韓九,卻不料看到傅玉聲和杜鑫也在院里,吃了一驚,好像一時糊涂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走了過來,說:“三爺,我聽說這回多虧了您,我得謝謝您,我……”傅玉聲連忙攔著他,說:“何必說這些客氣的話呢?鳳萍姑娘怎么樣了?”他看到孟青眼底仍是發(fā)紅,想多問一聲,看了看韓九和杜鑫,卻還是忍住了。孟青只說:“她就是有些糊涂了,幸好還認得人,我想慢慢養(yǎng)著些,興許能好起來?!庇窒肫饋硪患?,就對傅玉聲說:“三爺,還讓韓九繼續(xù)跟著你吧?!?/br>正說話的時候,鳳萍也走了出來,大約是聽見了他們的聲音,高興得招手,說:“三爺來啦,阿生,你請三爺進來坐呀?”孟青連忙伸手扶著她,說:“三爺這就走了。他身子不好,來看一眼,就得回去歇著,你別留他了?!?/br>傅玉聲站在院子里,一時間進退不得,神情就有些難堪。第194章杜鑫就有點生氣了,笑著說:“孟老板,鳳萍姑娘都發(fā)話了,您就請我們少爺喝口水唄?!?/br>鳳萍也說:“你心心念念的就是三爺,三爺來看你,你為什么趕人家走呀?”孟青站在那里,尷尬極了,不自在的說道:“三爺是有正事的人,你別胡鬧?!?/br>韓九看見了,就說:“三爺,要不您改天再來吧,等等巡邏隊的來了,見著孟老板和您,只怕又一通啰嗦?!?/br>傅玉聲只好順著臺階下,笑著告辭說:“那我改日再來打擾吧。”韓九要跟著他走,傅玉聲也不好安排他,就說:“韓先生,那就勞煩您送我回福熙路。”韓九知道他要去傅景園那里,就問說:“三爺,那您打算什么時候回去住呢?”傅玉聲就說:“過一陣子吧?!彼麆倧奈鞅被貋恚×艘粓觯眢w很是吃不消,也要好好的養(yǎng)一養(yǎng),況且在福熙路,家里人都在一起,總歸是熱鬧一些的。結(jié)果在半路上胃痛又發(fā)作起來,一路熬到家里,已經(jīng)冷汗淋淋,倒嚇了韓九一跳。傅玉聲見他擔憂,就同他說道:“韓先生,你可千萬不要同孟老板說這件事,”頓了頓,又覺著這話口氣太壞,就又解釋說:“他才剛回來,煩心的事已經(jīng)太多了。我的病養(yǎng)養(yǎng)就好,不必說給他知道了?!?/br>韓九嘖了一下,說:“三爺,你是不知道,你去西北的事瞞著我,王春又哄我,我還以為你真的回福熙路了。結(jié)果孟老板知道后,可是好好的把我教訓了一通呢?!?/br>傅玉聲很有些不好意思,說:“是我吩咐王春的。畢竟路途遙遠,又是公事,怎么好還帶著個保鏢呢?!?/br>韓九也笑了,說:“三爺就是太體貼人了,這我當然懂呀?!毕萝囍?,傅玉聲特意又囑咐他道:“千萬別和孟老板說。”韓九連連點頭,說:“三爺,我都明白?!?/br>傅玉聲在福熙路住著,主要還是為著養(yǎng)病,可玉庭卻很高興。雖然傅玉聲不經(jīng)常在傅公館里露面,可他卻喜歡這個笑瞇瞇的三哥,講故事也有趣,又會玩,遠勝過總板著臉的大哥。終于盼到三哥在這里長住了,他幾乎天天都要纏著傅玉聲不放,雖然傅玉聲生著病,不能帶他出去玩,他也覺著有了盼頭。家里替傅玉聲請了有名的大夫,他每天除了養(yǎng)病就是散心,還請了韓九過來教他打打強身健體的拳,為了養(yǎng)身子,就連報紙也看得少了。傅玉華早晨看報紙時特意拿筆給他勾一勾,他就只看勾過的那些。又因為他的胃病厲害,就連傅景園也關心起他的飲食了,廚房第二天要給他做什么,都要跟傅景園先商量一遍。不過公司的事到底放不下。秀山每天都會帶著公司里的人過來,要緊的事都要請他定奪,有時候太過勞神,就和傅玉華商量一番,慢慢的也有了主意。傅玉聲因為去了一趟西北,心中感觸很深。他在西安時已經(jīng)拍過幾封電報回來,蘇奉昌就讓他多寫一寫,又說:“你放心寫就是了,寫完拿給我看?!彼恢庇浽谛睦铮墒腔氐缴虾R院笫虑樘?,他就只是簡單的托何應敏將當初購入的信和紗廠股票賣出,所得款項都捐了出去。如今便索性拿起筆來,慢慢的將所見所聞都統(tǒng)統(tǒng)的寫了出來。在傅玉聲看來,西北災荒,半是天災,半是人禍。大大小小的軍隊,就仿佛密密麻麻的吸血螞蟥,盤踞在西北的各處。一路所見,實在是讓人對這些軍閥痛恨不已。肅州嘩變,也是士兵領不到兵餉,所以才會大亂??墒擒婈牉榱塑婐A,拼命的搜刮,也是令人發(fā)指。他剛回滬不久,就聽說南京政府發(fā)令討伐馮玉祥,馮玉祥又遭舊部叛變,于是內(nèi)外交困,通電下野,如今已經(jīng)身在海外了。傅玉聲想起陸家之事,不覺感慨頗深,又想起趙永京說蔣“不過又是一軍閥”,便嘆了口氣。第195章韓九時常的來福熙路這里探望他,也教他些極簡單的拳法,不過是讓他動一動罷了,對他的姿勢,快慢,倒也沒有什么苛求。韓九在這種事情上,是很靈活變通的。只是有時看他打拳,還是忍不住要笑,說:“三爺,你這套拳打得我都認不出來了。和我們打得實在是不一樣,不過也挺好看的?!?/br>傅玉聲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嘲說:“這可不就是花拳繡腿嗎?韓先生平時哪里見去?”等他打完了,兩人就說起孟家的事,韓九就說:“鳳萍姑娘的身體不大好了,人也糊涂,孟老板拿她沒辦法呢。”又感慨說:“那天她還說娘的壽辰要到了,要回去給娘祝壽。這話除了孟老板,可沒人敢往下接?!?/br>傅玉聲聽他說起過徐家的事,前一陣子又忙又亂,沒顧上問,又想起來,就問說:“老太太下葬的事情,辦妥了嗎?”韓九說:“孟老板分不開身,托了個朋友回南京辦了。”傅玉聲一陣默然,再細的話,也不好多問了,生怕被人看出甚么端倪來。倒是韓九,大約是這些話一向不好同別人說,又因為他是知道內(nèi)情的,便忍不住要同他多說幾句。因為聽韓九說孟青把家里請的女看護給辭退了,傅玉聲有些意外,韓九卻說,“三爺,他這是不愿意花您的錢,這我明白,要是我我也不肯呀?!?/br>傅玉聲猶豫一陣,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