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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她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一句話,駱紅花微微一笑,說,“這世上的人,最是以貌取人的。你生得也齊整好看,打扮得又好,穿著這一身,別人只會以為你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絕不會把你當(dāng)做窮小子的。你若真要娶她,并不是什么難事?!倍碰尾挥傻玫皖^看了一下身上,心里突然難受起來,他想,我不是窮小子,可我比窮小子還不如呢。第148章駱紅花的話卻未說完,她正色起來,道:“你呢,因?yàn)樯靡昌R整,打扮的也體面,這兩件,其實(shí)已經(jīng)比別人占了先機(jī)。要我說呀,你早就該先去同她認(rèn)識認(rèn)識,兩個(gè)人要好起來才是正經(jīng)事呢?!彼臍鈩萜热耍碰蔚穆曇艟托×讼氯?,細(xì)聲細(xì)氣的說道:“就算我當(dāng)真和她熟悉了,也不見得就能娶到她呀。”駱紅花嘆了一聲,說:“你聽聽你說的這些話,你又不敢去見她,又想要娶她。我問你,若是有一日她認(rèn)得了別人,被人娶回了家去,你難道就不后悔?”杜鑫被她噎了這么一句,竟然答不上來。駱紅花見他為難起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傻小子,我同你說了這么多,你怎么就不懂呢?你當(dāng)阿生他當(dāng)真今天就要這衣裳?他的性子,就是一件衣裳穿十年也穿得的。他是給你個(gè)由頭,好教你去見那個(gè)女孩子呀?!倍碰伟×艘宦暎睦飬s隱約覺著,果然如此。如今話既然都說破了,奶媽便也幫腔道,“李家這個(gè)女孩子,我也同她說過幾句話。她是讀過書,識了字的人,有一種新思想,倒和我們不一樣呢!依我看來,你年紀(jì)輕,模樣好,你家少爺又待你不薄,走出去倒比許多公子哥還搶眼呢,她呀,未必不肯呢?!倍碰尾涣蠒牭竭@些話,一時(shí)間又心動起來,想,她說得也是,我在這里猶豫不決,她或許就被別人說走了呢。駱紅花招手叫他進(jìn)來,拿了電影票本子,撕了幾張,說:“你說是家里多出來的票,因?yàn)樗麄兗乙律炎龅煤茫覀兲貏e滿意,所以送給她們,請她們?nèi)タ措娪?。?/br>杜鑫愣了一下,連忙說道:“孟太太,這可不好。我怎么能讓您為了我的事破費(fèi)呢?”駱紅花一搖手,笑著說:“電影票是我要送她的,關(guān)你什么事呢?”又說:“你跑個(gè)腿,幫我送過去,我為了酬謝你,也送你一張電影票,這樣就齊全啦!”杜鑫心里砰砰直跳。他知道若要同李秀華熟悉起來,這其實(shí)是個(gè)好由頭。他可不好這樣平白受她的恩惠,便說:“我天天來學(xué)拳,已經(jīng)麻煩孟老板孟太太許多了,可我……”他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駱紅花攔住,說:“我知道你有話要說。我自然是要你幫我忙的,又不是白送你票子。”她坐了下來,取出自來水筆和信紙,說:“你替我?guī)Х庑沤o三爺吧?!?/br>杜鑫心里咯噔了一下,竟然慌亂起來,想,也不知道她要寫什么?駱紅花寫得很快,一張信紙很快寫滿,她等了等,等到字跡干透,這才將信紙疊好放在信封里,遞到他手里,說:“我有件事情想請三爺關(guān)照一番,可這件事不能叫阿生知道。他呢,你也知道的,就是不肯麻煩三爺。三爺?shù)纳馊缃褡龅么?,想見他一面難得很呢。我這里其實(shí)就是一件小事,想請三爺幫幫忙?!?/br>杜鑫見她這么說,那么擺明了不是為了其他的私事,只好答應(yīng)了,又收了起來。杜鑫把電影票送了過去,這樣一來一回,果然又同李秀華說了好些話。兩個(gè)人倒是很聊得來,杜鑫這才知道原本孟家不是在李家這里做衣裳的,心里越發(fā)的感激,想著也不知要怎么謝謝孟老板才好。因?yàn)楹屠钚闳A說了好一陣子話的緣故,孟青回來時(shí)他還不曾走。孟青今天倒回來的早,見著他,臉上也帶著一絲笑意,問他說:“三爺最近怎么這么好的興致,還在照相館里照了相片掛出來?!?/br>杜鑫聽得糊涂,說:“什么相片?”又問,“掛在哪里了?”傅玉聲是常去照相館里照相,卻并不曾答應(yīng)過別人可以將相片掛在外面呀?孟青見他不知,便收起了笑意,說:“那你同我去瞧瞧看,到底是怎么回事?!?/br>第149章兩人坐著黃包車跑到了南京路上,孟青讓車夫停了下來,指著路邊的照相館讓他看。杜鑫隨著他的視線看去,櫥窗里陳列了許多張相片,許多都是交際場上的名花,還有一些是扮上相或者便裝的名角,還有一張男子的半身相片一看就不是別人,正是他家少爺傅玉聲。杜鑫啊了一聲,跳下黃包車,看了又看,同孟青說:“這可不就是少爺嗎?”傅玉聲半側(cè)著身子站著,微微的皺著眉,仿佛在思索著什么,形容很是真切,連眉毛都數(shù)得出。相片雖然不比真人,只有黑白兩色,又未見絲毫笑容,卻也看得出照片主人的漂亮來。杜鑫曾在家里見過這張照片,大約是在公司里照的。就是那個(gè)圣約翰大學(xué)的男學(xué)生趙永京,因?yàn)檗k了攝影社,所以不只拍了傅玉聲,還拍了陸少瑜,陸少棋,還在新公司里拍了一通,后來送了一疊洗好的相片過來給傅玉聲看。傅玉聲還夸贊他們拍得好,只是不知為什么會掛在這里。杜鑫腦袋里轉(zhuǎn)了無數(shù)個(gè)來回,突然間就想明白了,大約是他們自己不曾洗,送到外面的照相館里來洗的。偏巧被照相館掛了出來。杜鑫抬腿就要進(jìn)去,抱怨說:“這個(gè)怎么好掛出來的,得讓他們收起來。”孟青見他這樣發(fā)惱,便問他這是怎么回事,杜鑫不好同他解釋那么多,就說:“怕是洗相片的時(shí)候忘記了囑咐?!泵锨嗯读艘宦暎鹣葲]說什么,又了片刻,突然追了上來,伸手?jǐn)r了他一下,說:“你去說他未必肯聽,還是我去吧。你在車上等著?!?49這種事必然要費(fèi)一番唇舌的,杜鑫不料他竟肯代勞,心中大喜,想,若是他去說,自然比我方便百倍,便連聲道謝,說:“孟老板,你跟他們講一聲,教他們千萬不要再掛出來了。”孟青點(diǎn)點(diǎn)頭,說:“他們也實(shí)在是太自作主張了?!?/br>孟青進(jìn)去了好半天才出來,也不知想著什么事,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杜鑫看到櫥窗里的相片已經(jīng)被店里的伙計(jì)撤了下去,也放了心,問他說:“孟老板,少爺?shù)南嗥???/br>孟青回過神來,眼神閃爍了一下,才說,“我叫他們收好了,改日送回去。”杜鑫原本是想將相片一并帶回去,他這么一說,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他想,若是當(dāng)真送回去,怕是就送到趙永京那里了,也不知道照相館里的伙計(jì)是怎么同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