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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之意,頗有些尷尬,手里正好端著參湯,便低頭喝了兩口。駱紅花想了想,才說:“三爺,他的心思不在這些俗事上,”又似笑非笑的說道:“我還真不知誰人能入了他的眼。我認得的女子里,大約只有鳳萍與他十分談得來,說的也是南京的舊事,還有三爺您?!?/br>見他有些糊涂,便說:“就是我昨日里同你說的,那個搖缸的姐妹,您在南京城里幫過她的?!?/br>傅玉聲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半晌才說:“他是個念舊的人。”駱紅花看他生出倦意,便站起身來,說:“三爺,你在這里間歇歇吧,少睡片刻,遲些我來叫您?!?/br>傅玉聲一大早被折騰起來,又忙了一上午,的確是又累又困。這時又喝了極暖的參湯,睡意陣陣而來,當真支撐不住,又舍不得就這樣走了,便想索性少睡片刻,醒來繼續(xù)問她便是。他知道了駱紅花的性情,也不同她客氣,說:“那勞煩駱姑娘了,遲些叫人來叫我?!?/br>他走進里間,果然看到床榻被褥都疊得整齊,看起來也干凈清爽,便脫了鞋襪和外衫,閉眼躺倒,稍睡了一陣兒。朦朧之間,便聽到有人在外面說話,雖然壓低了聲音,卻仿佛十分的生氣,聽著很是耳熟。又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有幾分委屈,似乎是在辯解,然后便聽到有人輕輕的走了進來,站在他身邊,一言不發(fā)的看著他。第38章傅玉聲其實已經有些醒了,只是一時起不來。那人又等了片刻,便伸手過來輕輕的搖他,低聲的說道:“三爺,起來吧?!彼缓帽犻_眼,果然看到孟青沉著臉看他。他睡意終于醒了幾分,坐了起來,定了定神。孟青也不知為何,仍是一臉的不快,壓低了聲音說,“三爺,您何必在這里睡呢,我看司機在外面等得都著急了。您還是跟我起來,回去再睡吧?!?/br>他還有些睡意昏然,將醒未醒,聽了這句話,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嘟囔說:“回去了哪里還能睡,青天白日的?!泵锨嚆读艘幌拢樕岷土嗽S多,坐在他身旁,說:“那三爺去我那里睡,”又說:“這里人多口雜,您睡在這里,到底不好?!?/br>看他仍是有些睜不開眼的樣子,無可奈何的起身出去,片刻手里拿了一條毛巾回來,扶著他肩膀替他擦臉。傅玉聲這下可算是醒了,連忙捉住他的手,攔著他說道:“這怎么好的?!卑衙斫恿诉^來,自己又擦了擦,不好意思的說:“昨天遇見個老朋友,晚上回來得晚,今早又被我大哥喊起來做事,忙到方才才得了會兒閑,這里又熱,就犯了困。”孟青聽到這里,終于忍不住,問他,“三爺,我之前同您說的話,您都當耳旁風是么?”傅玉聲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孟青摸不著頭腦,看他這么不當回事兒,還有點兒不高興,就說:“三爺,您別光笑,我問您話呢。”傅玉聲忍著笑,先問他,“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孟青一聽這個,更是生氣,卻又不好當真發(fā)作,便悶悶不樂的說:“我一猜您就在這兒。”傅玉聲沒想到一天不見,他這脾氣就見長,便笑了起來,說:“孟老板,您怎么這么生氣?”孟青愣了一下,剛要開口,傅玉聲就做手勢攔住了他,笑吟吟的說道:“我還在想呢,孟老板這是生誰的氣呢?”孟青的神情有些不解,正要解釋,傅玉聲便捉住了他的手,不許他開口,點了點頭,徑自說道,“一進來就給我臉色看,想來是生我的氣了。”孟青聽他這么一說,很是意外,露出焦急的神情,還不及開口,便聽到傅玉聲又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跟駱姑娘可不一樣,我才往她這兒跑了一次,孟老板就這么的生氣,怎么說也不應該吧?”他頓了頓,打量著孟青的臉色,鄭重其事的說道,“我想來想去,孟老板,你難不成心里對駱姑娘……”孟青愣在那里,怔怔的看著他,正要辯解,卻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上的神情變了幾變,突然就站起身來。傅玉聲看他這副糊里糊涂的模樣,也忍不住有些著急,索性再給他點把火,就說:“孟老板,你可真是塊木頭,自己心里想什么,難道還不明白么?”又說:“你這哪里是擔心我呀,分明是擔心駱姑娘,不是么?”孟青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急急的后退了兩步。傅玉聲沒想到他會這么的生氣,也是極為意外,心里有些慌張,收起笑意,認真的說道:“孟老板,我是有事要問她,并不是特意來找她?!?/br>又怕他就這么一怒之下匆匆離去,便伸手想要攔住他,不料孟青一下就打開了他的手,臉色青一陣兒紅一陣兒,也不看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三爺,是孟青錯了。您愿意見誰,不愿意見誰,哪里輪的著孟青來管?您千萬不要同我一般見識就好,是我多事了?!?/br>說完竟然就轉身離去,頭也不回的走了。傅玉聲萬萬不料會是這樣,急匆匆的想要穿衣下地追趕,可憐他長衫都脫得整齊擺放一旁,此時穿戴起來哪里還來得及?等他穿戴整齊,急匆匆的走出賭場的門,就連孟青的影子也看不到了,司機看到他終于走了出來,便連忙推開車門跳下車來,興沖沖的問說:“三少爺,回去么?”傅玉聲窩了一肚子的悶火,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他想起孟青臨走時的神情,心中也很不好受,想,他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誤會了我不成?又懊悔自己,只因孟青往日總是一味的忍讓,他開玩笑起來也沒有了分寸,如今果然被杜鑫那個烏鴉嘴說中,惹得孟青同他翻臉了。第39章司機見他臉色不好,也不敢再問,緊緊的跟在他身旁,傅玉聲被他跟得煩了,就說,“我進去同人道個別,出來就回去?!?/br>司機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傅玉聲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人是聽慣了父親和大哥的吩咐,并不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心里還是十分的不快,想,早一日搬出去,早一日自在。傅玉聲回去同駱紅花道別,她正在站在窗邊抽煙,一只手拿著細長的煙,另一只手收在腰間,煙氣繚繞之中,仿佛帶著一絲憂愁。若是身旁不曾站著一個小個子在那里點頭哈腰的話,便是一張賞心悅目的美人圖。他還不曾走近,駱紅花身后便仿佛生著眼睛一般,轉了過來,朝他點頭笑笑,然后徑直的朝他走了過來。她問說,“三爺怎么起來了?”又說:“孟老板剛才過來了,還找您呢,不是他把您給吵起來的吧?”傅玉聲便苦笑著說道:“見著了。是我說錯了話惹他誤